衛東洋的手機在早上突然自己亮了起來,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可愛的女孩。
“東洋,不好了,出事了”
女孩大喊着試圖吵醒正在睡覺的衛東洋。
衛東洋睜開了眼睛,從牀上坐了起來,同時被吵醒的還有衛東洋的室友。
“怎麼有女孩的聲音難道要給我天降女友”小胖揉着眼睛說道。
“你沒聽見嗎,喊的是衛東洋的名字,就算是天降女友那也是人家的。咱們還是好好睡覺,給人家當個花瓶吧。”
“唉,是啊。fff團萬歲。”
之後兩人又重新鑽回了被窩。
室友的甦醒讓電子的聲音放了小一點,她輕聲地說道:“不好了,出事了。”
“怎麼”衛東洋的第一句話還是那麼簡短。
“快看新聞。”
接着手機屏幕突然跳轉,只見屏幕上突然出現了一男一女,屏幕上打滿了馬賽克。手機裏還不時傳來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
“剛見面就這麼激烈,衛東洋還真是悶騷。”
“快堵上耳朵,當做沒聽見。”
“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兩個室友在竊竊私語。
“你到底想說什麼”衛東洋麪不改色,只有語氣中流露出一點無奈。
“啊那個放錯了,這個纔是。”
手機的屏幕跳轉到新聞上,只見一堆警車正停在鏡頭前。衛東洋看了看屏幕旁邊的建築,意識到新聞上的地點就是自己學校旁邊。
“你快看這個。”電子輕聲說道。
接着手機的屏幕再次跳轉,一個灰黑的監控錄像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監控上四個劫匪人圍着一個老人,接着其中一人突然躍步向前將拳頭打向老人,可拳頭穿過老人的額頭,男子摔倒在地上。然後過了一段時間,老人走向前面的那個男子,將手伸進了男子的胳膊裏,拿出了一個白花花的東西。衛東洋將眼睛湊近纔看清楚那是什麼一節骨頭
隨後屏幕又跳轉到了新聞頁面上,只見藍色的天空下一個同監控中一樣的白色骨頭出現在地上,一大羣攝影師正爭先恐後地拍攝地上的白骨。咔嚓咔嚓的閃光將白骨變成了屏幕上的主角。在屏幕的下方有一行大字:四個劫匪已自首,老奶奶竟有如此逆天的力量
“衛東洋居然還在女友的房間裏放監控。”
“原來這纔是真正的他啊”
“5555光棍萬歲。”
兩個室友竊竊私語,兩人顯然還不知道實情。
“上課了。”衛東洋說道。
“不去看看嗎記者現在就在校外的路上哦”電子躍入屏中。
“看過了。”
的確,衛東洋已經從手機上看過了,對於去人羣雜亂的現場看一下他並不感興趣,他喜歡自己一個人待着.
“那好吧,你要小心一點哦,免得碰上那個老太太。”手機中的電子露出擔心的深情。
“因爲可是主人您把我召喚出來的呢。”說這句話的時候電子低着頭搖了搖身子,內心的羞澀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來。
“看,衛東洋在讓女友撒嬌。”
“還讓她給自己叫主人。”
“ffffff”
兩個室友臉色陰沉地進行着對話。
今天的天氣同昨天一樣晴朗。秋風裹挾着幾分倦怠與感性,使少男少女的內心開始萌動起來。秋天是凋零的季節,也是成熟的季節。事物經過冬天的積蓄,歷經春天的萌發,走過夏天的生長,到了秋天終於成熟了。城市中的事物如同秋天的果子一般開始漸漸成熟,開始一個個地靠近人類的生活。
上午上完課到了中午,下午上完課到了黃昏。
黃昏是一天中最與秋天相似的時間段了,在這時夕陽會愜意地將自己的半張臉藏在遠方的地平線下,金色的餘暉會將教室窗戶邊框的影子投向地面。別人總說黃昏是傍晚與下午的交界點,在這個時候時間會變得很漫長,的確如此。在黃色光芒的照射下,世間的一切好似都蒙上了一層面紗,面紗遮蓋着事物的真實面目,使世界在不知不覺的羞澀中泛着一陣寧靜的可愛。
“東洋快看前邊”耳機中傳來電子稚嫩而又急促的聲音。
一個老人從前面走了過來,步伐中帶着一點點死亡的黑色氣息。
“監控中的老人”電子急切地說道,“東洋快跑啊”
衛東洋好似沒聽見一樣繼續向前方走。
“東洋你在幹什麼快跑啊。”她的語氣更加急迫,甚至有些命令的感覺。
可衛東洋還在繼續向前走,兩人的距離仍在不斷接近。
“修蛋極嘞雅咩咯橋鬥馬得得”電子已經懷疑衛東洋是不是聽不懂中文了,所以切換了外國語言。
可就算這樣衛東洋依然向前走,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完了完了。”
十步
“啊”
五步
“no”
三步
“靠你幾哇,嘎米撒麻”
一步
東洋與她擦肩而過,什麼都沒有發生
“嗯怎麼回事”耳機裏傳來電子疑惑的聲音,“我沒有恢復量子態。那就是說你還活着。”
擦肩後東洋又走了幾步然後停了下來。四面八方空空一片。在衛東洋的嘴裏蹦出了一個令人喫驚的詞語:“奶奶。”
“什麼”電子驚訝的聲音傳入衛東洋的耳朵裏。
“看到了嗎”東洋身後的老人回答道。
“嗯。”東洋背對着他,眼框裏早已被淚花打溼。
“能接受嗎”身後的老人背對着東洋問道。老人的問題很模糊。
衛東洋沒有回答,答案應該已經能被人猜到了。
“四年前的那個夜晚我曾對你說過我會永遠在你身邊,即使身體不在了,但意識仍會環繞着你,現在我來印證我說的話了。”老人說道。
電子想插話,可是她插不上嘴。她在這突發的狀況面前就好似一個無形的花瓶。
“要走了嗎”衛東洋輕輕說道,似乎想聽到一個否定的回答。四年前他的奶奶已經離開過他一次了,是永遠的離開,今天的重逢對於他來說意味着又一次離別。
“又要走了嗎”他問了兩邊,可答覆卻不近人意。
“是的,要走了。學校旁邊的歹徒已經走了,你”奶奶想將話題扯開。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走。”衛東洋打斷了老人的話,他的聲音蓋過了老人聲音,這與平常他沉穩的性格截然不同,話語裏帶有許多的不理解。
“我沒有走,一直在你的身邊。當你再次看見我的時候,我會重新在空間中坍塌過來陪伴你。”
“你明明可以明明可以來陪我的,爲什麼要和父親一樣離開”
“因爲我要保護你。”老人說道。
“保護離開了還怎麼保護不就是想走了嗎爲什麼現在又回來了”衛東洋上衣口袋裏的手已經篡成了一團,他在極力地忍耐着內心的激動。
老人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變成“幽靈”守護在衛東洋的旁邊,可卻沒有得到相應的理解。
“都離開吧”衛東洋突然向後轉身,看向老人剛剛站立的方向,卻空無一人。不知是變回量子態了還是量子態坍塌後被確定爲“無”,反正很長時間內老人是不會再出現在衛東洋的生活裏了。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飄散在了空氣中,秋風吹起校園楓樹下的枯黃落葉,讓其在地上劃出陣陣聲音。在一陣突然吹過的大風中,一片還未黃透的楓葉被吹上天空,與自己的家人失散。它在天空打了一個旋然後摔落到了硬邦邦的大馬路上,然後藉着一陣風跑到了正在落淚的衛東洋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