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北嶽神溪的屍身,高蕪湘急形於色道,跟着又看往虛空某處,“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這個時候打過來,我看你們就是故意的。”
她跟天缺一路趕過來,按照對方的意思,是打算把這起殺手一鍋端的,省得麻煩,結果卻在出手的時候突然冒出正然激戰的醉音和煙雨萌,撲面而來的殺氣,使得天缺分心對方的情況下只殺掉了北嶽神溪,其他人全都跑掉了,醉音二人則繼續廝殺遠去。
“氣啥啊,”天缺走過來,“走,回去了。”
“我怎麼能不氣,”高蕪湘被對方牽起小手,有些悻悻然道:“這樣以來,你往後的麻煩就更大了。要不是她們過來,那些人根本就跑不掉。”
天缺笑着搖了搖頭,“傻丫頭,我本就沒想過煙國會放過我。我此來只是氣不過它們傷害你,所以,我殺一個人和殺十個人並沒有區別。不過經此一變,我們應該可以安靜一段時間了。對方效率再高,也要經過一番人事調動,暫時是沒時間來找我麻煩了。”
“那也只是少了一個煙國而已,還有琴谷和天妖族呢,”高蕪湘憂色不減道:“它們都還在。”
“該來的遲早會來,麻煩並不會因爲你擔心就憑空減少,”天缺道:“你忘了我的話了管他世事紛紜,我們只做好該做的就行了。至於琴谷和天妖族,我倒不怎麼擔心。那女的什麼態度你也看到了,至於貉氏三兄弟,三個心智不成熟的傢伙罷了。”
果然如天缺所說,豺狼谷一戰,煙國的殺手就再沒出現了。與此同時消失的還有醉音和煙雨萌,就只有貉氏三兄弟還時不時冒個泡,但都被天缺以層出不窮的假身引到別處去了,到處瞎逼忙還搞不成事。
這天下午,扶風客棧的掌櫃首陽野正然呵斥懸河高岸在後院裏幹雜活,罵罵唧唧的,突然那個胖夥計跑過來道,喜氣洋洋的:“掌櫃的有生意上門。”
說完就看着懸河高岸笑嘻嘻地道:“你相好的來看你了。你不過去看看嗎”滿是幸災樂禍之意。
懸河高岸一聽,立即放下手中的物事,衝往前院的事發之地,氣得首陽野破口大罵。
前晚北山府被人血洗,全府上下無一活口,皆葬身火海。此事近日被傳的沸沸揚揚,說什麼的都有。有說北山烈護女出逃被殺的,有說父女二人都沒逃掉的,也有說北山雨夕護父被殺的
此子身不由己,而客人們又莫衷一是,使得它都快急死了。陡然聽到北山雨夕來了,哪還能按捺住。
“給我抓住它”
首陽野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懸河高岸,狠狠地吩咐客棧夥計們道,氣得胸口很是起伏了幾下,等對方停止掙扎後,它才轉過頭跟天缺笑得一團和氣道:“客官實在對不住了,這小雜種淨給我惹氣。”
“掌櫃的不必客氣,”天缺看了眼被按死在地上的懸河高岸,以慣犯的語氣笑道:“我沒什麼的。”
北山雨夕被高蕪湘揪着,死命地掙了幾下,卻沒能掙脫,被對方以惡女的語氣呵斥道:“你給我老實點。還嫌捱打挨的打不夠是吧”
首陽野走過來捏着北山雨夕的下巴往上擡了擡,又看往其他部位,討價還價道:“五十金幣,不能再多了。”
“什麼”天缺急道:“五十金幣你怎麼不去搶我前前後後可沒少費工夫,辛苦錢都不夠。”
“那是你的事,”首陽野抱起膀子道:“這女的就只值這個錢。你要是嫌少,我可以讓你不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碎北山雨夕的膝蓋,“這樣不就行了嗎是不是”
“你”天缺氣極失聲。
首陽野不以爲意,“我這個人做生意是很講原則的。腿雖然斷了,但我還是給你五十金幣。”
“你這人怎麼可以這樣”高蕪湘趕忙護緊了北山雨夕,“腿是你捏斷的可不關我們的事”
意思要對方承擔責任。
首陽野哼笑,“這我不管,”以對方根本無以抵擋的手法晃過來又捏碎北山雨夕另一隻膝蓋,“現在兩隻腿都斷了,你不會還覺着虧吧”
高蕪湘被陡然摔地的北山雨夕帶了一個踉蹌,氣得眼冒水汽,“當家的,咱不賣了。寧可殺了喂狗也好過受這樣的氣”
此時的懸河高岸早就嘶吼得瘋如野獸了,大言不慚地叫罵:“我要殺了你們,畜生”卻被按死在地上,無以動彈,能反抗的也就那雙眼睛和嘴了。
北山雨夕發出慘聲。
天缺看着首陽野,目中滿是貨被人給強買了的覺悟,卻被對方回以嘲弄的目光,散漫的話語,“要想好年輕人,等手斷了或人死了連五十金幣都不值。”
“你這是強買”
想了半天,天缺終於找到貼切的詞來進行譴責。
“啥強買”首陽野惶恐道:“你可不要亂說話。我什麼時候強買了我強買了嗎”
看往衆夥計問。
“你看,它們都搖頭了”
“你們是一夥的,”高蕪湘上前不忿道:“它們當然跟你一個鼻孔喘氣了。當家的,咱不賣了”
“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隨你們,”首陽野說着虛空一掌把北山雨夕給擊斃,“我還不想買了呢,送客”
還沒等送呢,它就以虛空勁把天缺二人轟出客棧外,摔得二人哎呦一聲兒,引來不少人駐足。
跟着就是北山雨夕的屍身呼嘯而來,砸到天缺二人身旁,摔出嘭的一聲,氣得天缺又把屍身以虛空勁給還了回去,扯起高蕪湘落荒而逃。
“不用追了”
首陽野揚手阻止客棧夥計們,“隨他們去吧。兩個小毛賊而已,”轉身看往懸河高岸,過來踩住對方的手指死命擰了兩下,“你口氣倒是不小”
“雨夕”
懸河高岸全然不顧手疼,哭到慘絕人寰:“我求你們把我也殺了吧,把我也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