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護衛也是緊張。
這些人雖然都不是庸手,而且也經歷過血拼這種場面的,但來者是白影人。對他們來說,此子戰力不凡,兇名在外,這數月來被己方殺手逼得四處逃竄。現在終於被逼得急了,開始瘋狂反擊。連風公子這種人都敢下手,難道還不夠瘋狂嗎
見對方一出手就是這樣,衆護衛心下都不禁苦笑起來,如此不留餘地,看來是打算不死不休了。這黴頭倒得居然會被他給盯上
對他們來說,此行堪稱絕密,極少人會知道。現在的煙國正在風頭上,爲了低調行事,不被對頭的人所發現,他們還特地選了這人煙稀少的一條路。
天狼山的風塹大峽谷自古就是畏途,風大雪大走起來頗爲耗時。主要中途沒有人煙,兩天兩夜都在風雪裏度過。這枕風宿雪的,以百里風的身份,自然沒有人會想到他會來喫這樣的苦頭。
本想借此安全抵達來着,結果反而比其他路途更兇險了。若在別處,雖然風險大,事情多,但真遇到事情了還可以想辦法逃一逃。但這裏,除了硬拼外,再無路可走了。偏偏對手又不是他們能扛過的。
當然,他們都不是庸手,雖然打不過天缺,但逃跑還是可以的。奈何有百里風在。這樣他們就不能只顧自己了。若百里風出了事,他們就是能逃脫,最終也是被煙國處死的下場。棄主子於不顧,罪名極大。
其實,他們也沒想過要棄主。這些人都是篩選出來,素質極硬。由百里霍巖視死如歸就可見一斑。這種情況下,對他們來說,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他們緊張,倒不是怕死。
而是怕就是自己死了也未必就能保住百里風。
“我就不信你不出來”
以壓倒性的戰力把百里霍巖爆掉的同時,天缺於地下冷笑一聲兒。結果呢,煙雨萌還真就沒出來,氣得天缺罵:“特麼我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你居然還不出來。真想這些人死完了”
一個餌下去,別人不上鉤,他也沒辦法,只得繼續依法炮製。心念一動,操控着白影人向着衆人逃走的方向呼嘯而去,還猖狂地笑起來,“你們就別白費力氣了,今天你們誰也跑不掉”
“你們先走”
見白影人追了過來,其中一個名叫錐邢突的護衛道,跟着止步橫刀往搖曳於巖上的白影人看過來,以視死如歸的語氣,“白影狗,慢來,喫我一刀”
白影人搖了搖頭,“螳臂當車”直接以四十萬的戰力把攜着狂暴之勢殺過來的錐邢突爆成血霧,跟着看往雪霧的盡頭,遙遙送過去輕蔑的笑聲,“百里風你自殺吧。省得你這些沒用的手下們白白送死”
言畢騰身閃掠,追了過去。
見煙雨萌還是沒出現,他暗罵道:“這狗女人可真沉得住氣。”
“住口”
他們之所以不一開始就選擇這樣聯手的方式,而是抱着試探的目的。先由戰力最低的百里霍巖出手看怎麼樣。不行的話就再換更高的出來。
堂堂煙國的武士,可不能一開始就輸在氣勢上。在還沒有探清對方底細的情況下就亂了陣腳併肩子上,太過於小家子氣。我們不要臉面的嗎
一個白影人就把我們嚇成這樣,這要是傳出去,我大煙國的臉面何存怕歸怕,但不能輸了氣勢。再者就是素養上的話了。作爲一個合格的戰士,每次遇到棘手的情況,首先該做的不就是一個穩字嗎
遇事不亂真英雄。要有章法氣度
結果,都是白白送死。
這就沒辦法了。對手強悍成這樣,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這樣的情況下,要是再單打獨鬥,那就是蠢了。章法歸章法。但變通也是要的。自古以來,以弱打強的時候,都是對之以衆,天經地義。
白影人搖了搖頭,“你們覺着聯手就可以嗎一樣的。”這次乾脆就不跟他們交手了,直接騰空閃掠追百里風去了,並拋下一個字,“死”
只見在他身後,那三個已是騰空作勢的護衛,在強悍的地心吸力的作用下同時砸入地面,“咚”的一聲兒,翻騰出撲面的雪霧,跟着被殘忍地吸入地底,血出的很嚇人,不停地往外冒血泡。
在戰力不如人的情況下,天缺肯定不會跟他們硬扛,便直接以怪力亂神之法滅了他們。
到了這個時候,見煙雨萌還是沒有出來,天缺就費解了,“這都近乎亮底牌了。百里風隨時都可能會死,居然還不出來特麼你這是唱的哪出啊”猛然心下一亮,“難不成猜錯了,她根本就沒在這裏。”但跟着他又否定了,“沒可能的此女狡猾如狐,還是小心些好。一個不慎,可能又得上當。”
爲了逼此女現身,他這次乾脆直接把目標瞄向了百里風,操控着假人朝着百里風呼嘯而去,冷笑一聲兒,“我倒要看看你能憋到什麼時候”
見白影人再次呼嘯而來,而且目標是風公子,七個殿後的護衛不約而同地大喝一聲兒,跟着如巨石般彈射而上,以七星的站位把白影人圍在垓心處。
“天罡北斗陣”
白影人跟玩兒似的笑了一聲兒。
“少廢話,拿命來”
這些護衛自然不懂什麼“天罡北斗陣”,這都是天缺在前世武俠小說裏看來的。他們這也不是什麼殺陣,而是出於攔截的習慣。在對方壓倒性的戰力面前,他們明知道打不過,但還是把狠話放了出來。
輸人不輸陣麼
“那就來拿啊”
白影人笑了一聲兒,伸長了脖子看往百里風奔逃之處。對於來自七護衛的攔截,可以說是很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