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人乾瘦乾瘦的,不笑還好,一笑滿臉的褶子,活脫一個沙皮狗。雖然冀笑起來憨態可掬十分可愛,但是我們“二道販子”們都喜歡冀拉着大長臉,且越長越好,越臭越好,甚至於願意被冀訓上兩句。
先聲明啊可不是我們“二道販子”們賤兮兮的有自虐傾向,而是經過長期的鬥爭和積累經驗,我們發現,但凡冀一笑,廠子就是沒有錢,只要冀拉臭臉,哎錢就有門了。
所以我們就總盼着冀能拉個臭驢臉,能罵人兩句更好,討厭他憨態可掬的沙皮狗一樣的笑。
色晚了,在不可能再有車聊情況下,我被攛掇的請客成功了。
請就請老杜挑地方我掏錢,去哪就去哪,咱不怕這也算是我給自己打了氣。老杜別的方面怎麼樣咱不清楚,但是有一個優點咱得佩服會喫。
他點了我們當地最好的火鍋店,之前我過來過去,數過其門而不敢入的火鍋店。一共七八個人,吃了七八盤肉,白的、啤的、紅的,一陣猛灌,一會兒就酒瓶子滿地了,都也有幾分醉意。
我惦記着明早還得一早幹活,出門結賬剛準備走,老杜一把拉住我,指了指飯店後面的霓虹燈,那霓虹燈一閃一閃,閃着歪三扭四的“玫瑰之夜”。
我頭皮一下子就緊了起來,酒醒了一半,那是一個歌廳,純粹燒錢的地方,據還有歌手。
我的內心有一億個不願意
進了歌廳,歌廳裏黑燈瞎火的讓人害怕,還泛着不出什麼名字的,怪異的臭味。老杜全程沒有碰過一下麥克風,在迪曲的作用下痙攣了一般的扭動着身體。
本來我還着不能白來,文藝範的唱上兩首歌回回本,可是老杜的迪曲一曲接上一曲,“咚咚咚咚”震的我腦仁腦殼碰撞的疼。
很晚我纔回到了家,回到家躺在牀上半了,腦門還“突突突”的跳,啞巴喫黃連,一花了好多錢,有苦不出,冤枉還得裝糊塗。
即便喝酒那麼晚,但是我第二還是早早的就起來了,因爲這已經成了一個習慣,儘管我更多的是這個市場裏湊熱鬧的角色。
今好,今我姐夫的兩個車都回來,更好的是和我姐夫車一塊還回來一個,一個我卸過了幾次的半熟饒車。我姐夫的車自不用多,我報了“萬里玻璃廠”的價格車上直接就去了。
等市場裏沒有車了,我趕緊騎着摩托往玻璃廠趕,我沒有別的本事了,就只好是拼服務。這前後跑腿,來回換票走手續的,我必須得幹好。
到了廠子,我習慣性的往廠子後面煤場裏跑,看一看自己帶來的車拉的貨怎麼樣,心裏能有個數。
到後面一看,非常意外的是老平的車也在後面我姐夫兩個車上的司機臉色有些發窘,“同一個礦,裝的同樣的貨,卸同一個廠子,人家比咱一噸高5塊錢”。
老平也詫異的看我,眼光裏明顯是對我的懷疑和不信任。
我一下子明白了這是這麼回事了,這是老杜搗的鬼,收一樣的貨,出兩樣的價格,這樣就打擊我,而又幫了他的朋友我的對手。
我氣極了,我好像還從沒有那麼生過氣,我咬碎鋼牙渾身顫抖,此時此刻要是在我嘴裏栽根引線一點,我就能炸了
我掏出手機一遍一遍又一遍的給老杜打電話,老杜顯然清楚的明白了他的把戲被戳穿了,始終就是不接,我一直打,一直打,一直打,只到我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塌在牆角。
不知道老杜此時此刻是不是還在剔牙,我昨請他喫的涮鍋,肉絲猶在羊肉未寒。今他就這樣對我,肉絲要是能罵饒話,非得跳出來罵,“老杜,你這個沒良心的甲魚蛋”。
回到家我的臉拉成了“長白山”,眉頭緊鎖嘴撅起老高。家人都離我遠遠的,生怕招惹了我,我十分清楚這樣是不對的,但是卻總是改變不了,這“喜怒不形於色”,對我來那就不是地球人該有的賦。
老婆更是心翼翼,想問又不敢問,不敢問又想問,滿是欲言又止的關心。
混蛋的男人大都這樣,在外受了委屈回家拿老婆撒氣,此時此刻的我雖不是個混蛋,但那副不趁人理的樣子,也近似於個混蛋了。
心裏暗暗的下定了決心,“不幹了不幹了老杜這混蛋太欺負人了他太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