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商量什麼事嗎”
“恩。”
看了看那邊不敢說話的如來，張舞陽點頭。
見此，路雁點頭：“那我就出去轉轉，有事叫我。”
聲音落下，轉身跳下屋頂走出門外。
臨走時，還不忘爲兩人順手添了一壺新茶。
看着遠去的背影，如來衝着張舞陽尷尬一下，之後自顧自的坐到了桌子旁邊倒上了兩杯茶水。
跳到地面，張舞陽也隨意的坐到了那裏。
“難怪羣主會這麼細化路雁小施主，如此佳人，若不是小僧心中住有佳人，只怕以小僧的定力，也會愛慕難捨吧。”
“確實，迷人眼睛”
“呸”
指着如來，張舞陽笑罵：“一個糟老頭子，還被人稱一聲佛主呢，也不害臊。”
說完，自己也是一樂。
正如如來所說，只有當真正接觸過路雁的人才會明白，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前能力扛山河吞天之志，後能端茶倒水溫柔賢惠的女生到底有多迷人。
縱然這個女生有時候很傻很天真，但是瑜不掩瑕。
捧着那杯茶水，張舞陽有些懶散的感覺，“說吧，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突然想到來我星源界發展了。”
“我記得你可是說過要讓西遊世界佛道分離，成就自身之佛的，放棄了”
“沒有。”
如來坐的很直，甚至眼神中時時有種朝氣在噴薄。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少年，心中俠肝義膽，揮斥方遒，欲要將這不平的世道肅清一片朗朗乾坤一般。
很炙熱
“小僧入羣時候，蕭炎小弟曾和我說過一個故事。”
“他說，我的弟子金蟬子轉世玄奘之後，有段時間想要離開自己從小修行的大寺廟，前往小寺廟出人頭地。
有句話說過，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當時的玄奘大概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他那座寺廟的住持卻帶着它到了後山的一片樹林，告訴他，獨木再好，那也是一顆巨大的柴薪。
唯有生長在森林，爲了吸收足夠的養分，爭先向上，最後才能長成棟樑。”
如來的故事講完了，可惜，迎接他的不是張舞陽的贊同，反而是一臉鄙視。
鬼奧
說了半天，感情孃的一句話就能說明白的事
“你丫的直接說想要找一個有競爭的地方激發自己的向上之心不就成了搞這麼多彎彎道道，是怕我張大少人傻聽不懂”
“”
如來啞言，隨即連忙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羣主既然能來星源界這種地方降生，那說明在羣主心中也是這種想法，只是平日疏懶的樣子，大家才少有發現罷了，小僧又怎麼能不明白。”
這句話順暢，
給瞭如來一個我看好你的眼神張舞陽再度發問：“那你有什麼想法沒”
“建立一座寺廟，蓋一座佛道神門，成就一方佛門聖地。”
“嘿丫的，還真敢想”
吐槽一句，張舞陽開始閉目沉思。
別看他張大少毀滅一宗神門挺容易的，可是要建立的話，可比毀滅來的太過費盡。
首先，一座神門的建立，需要在冊，天下各大聖地皆有註冊。這點倒是好說，自己給各大聖地以張家的名頭往各大聖地送個信，也就妥了。
之後就是神門的選址，一個神門總要養活一批弟子的，需要不小的疆域。
此時人族疆域遼闊，很多地方並沒有什麼實力，這點動動腦子也好辦。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這個世界並沒有佛，也就是說，佛是外道
即便如來建立神門，只怕到時候也不會被世人從心底認可，頂多覺得這所謂的佛馬馬虎虎。
而這，就需要一個份量足夠天下人都信服的人來爲佛正名了，只要有這麼一個人開口，至少能讓如來節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
許久，杯中茶水已經喝乾，張舞陽終於睜開了眼睛。
“走，隨我回張家，去見一個人。”
“好。”
茶杯落在桌上，如來扶着張舞陽化作長虹直接離開。
在小院的四周，四個神王面面相覷，少主自己離去，大家是追，還是不追
“不必追了，舞陽有事要做。”
“多謝聖女提點。”
不知何時，路雁在遠處的屋頂坐着，雙手抱着膝蓋，眼神有點複雜。少女的心思總是難猜且突發，也幸虧張舞陽沒看到，不然肯定又要奇怪糾結了。
兩個時辰
張家內院。
一處有老樹半死不活的門前，張舞陽和如來現身。
輕輕地從老樹下邊穿過，之後推開了已經落滿灰塵的大門，一個裏邊青苔遍地的院子悠然出現。
院中，一個銀髮的中老年人坐在一處亭閣迴廊中，一動不動。
當然，這是外貌，按年齡，這位比張和孝都要歲數大。
張舞陽沒說話，如來也不敢開口。
縱然是老人身上早已灰塵撒了厚厚，可那種若有若無的氣息，依舊讓如來心生恐懼。
身爲佛主，縱然此時情劫難過，可是其他六慾，如來自問能夠很好地將其操控。
但面對眼前這個老人，那種害怕、彷徨、不安、恐懼，卻怎麼都壓不住。
張家武仙張和孝，如來曾經在張舞陽的直播間裏看見過，那時候雖然他也有這種感覺，卻沒有這麼強烈。
“聖人”
這是心中第一個想法。
“不半步聖人聖人無爲，不可能將氣息流露出來”
這是驀然驚覺的想法。
夜不知不覺深了，老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是舞陽啊，很久沒來看太爺爺了奧。”
“太爺爺，這可不怨我，”不同於如來，張舞陽卻對於這種氣息的壓制看得十分平淡：“您老閉關，我要是沒事就來，還談什麼閉關”
“你呀，巧舌如簧。”
抖落身上的灰塵，老人站了起來。
整個張家，老人最疼愛的大概就是張舞陽了，不僅張舞陽是他親孫的親孫的親孫，一直以來一脈單傳。
更重要的是，張舞陽對於自己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偶爾氣息泄露，能夠鎮定自若。
自己這個太孫，未來必成聖
甚至，不止於此
骨肉相連，加上子孫爭氣，不疼愛那纔是假的。
“奧還有人嗎你的朋友，界外之人”終於，小透明如來被發現：“不對，這氣息，甚至都不是咱們這個宇宙的氣息，是域外之人吧”
“恩，我朋友，被我帶來的。”
指着如來，張舞陽介紹道：“他叫過去如來，叫如來就好，是域外一種佛修的修行者。”
接着，指着老人爲如來引薦：“我太爺爺張養性，我們這一脈一脈單傳，迄今爲止唯有我和丫丫，以及太爺爺還在此界，其餘人要麼離開，要麼沒了。”
張家聖人開創，可是所有張家子嗣，卻是聖人哥哥的兒子，也就是一個侄子、張家二祖所留。
修行太高，身體本質都發生了改變，對於生育並不是件好事。
故而聖人無子。
恰恰有個從小就在膝下承歡的侄子在聖人成聖之後還活着，便有了聖地張家大族，而不是聖地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