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舞陽懷中的張眷還在不明所以的東張西望,可是張舞陽卻不知不覺冷汗淋漓。
那感覺
有殺氣
若不是在當街之上,若不是離得還挺遠,大胸弟那一米多長的長劍只怕已經架到了他張大少的脖子上咯。
莫名其妙的想到了當初季明陽咬牙切齒的一句話,
“孫賊你最好別落到我手上”
一個寒顫打出,張舞陽看向了張眷。
“丫丫,我們到別的地方逛逛吧你看那邊,有一個可愛的熊熊剛剛飛起來呢。”
“不好,熊熊不可愛,我們去那邊看狗狗吧”
“好呢。”
抱着張眷,頗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身後,張駱一張老嘴這次是真的咧到了耳根,看着自家的少主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眼神殺潛逃,笑意莫名。
這小丫頭和自家這個小祖宗年齡相距看起來並不大,也是十六七歲的樣子,更重要的是長得雖沒有路雁那種禍國殃民,卻顯得異常乾淨。
尤其是現在一身上下女扮男裝,反而是有幾分英氣在裏邊。
季家是有一件能夠掩飾身上氣息的寶物的,甚至在這件寶物下昔日的張養性都感慨;雌雄相傍,不足以分。
小丫頭身上就有這件寶貝,可惜這易容術還是有點劣拙,這才能被眼睛老辣的自己看得清。
“呵呵呵呵呵呵,壞,壞了,這小祖宗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傻老頭身後突然醒悟的模樣有些越發的傻,可惜這一幕張舞陽註定看不到了。
此時的他擠在人羣,懷中抱着張眷,氣息徹底收斂,彷彿真的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遊人,那裏熱鬧往哪裏走。
原先的人羣中,一柄沒有出鞘的寶劍撥開了人羣,之後一個一米七左右的人鑽了出來,人有點多,原本那整潔的發冠已經有些凌亂,但是絲毫不影響來人一副要殺人的表情。
看見一個持劍的少年要殺人的樣子,原本熱鬧的人羣頓時開始消失,不過幾分鐘時間,方圓幾十米之內變得空蕩蕩。
“可惡”
咬着牙哼哼一聲,站在原地眺望,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找到張舞陽,反正之後快速的離了開,只留下心驚膽戰的一羣遊人。
這天下武者的命甚至比起尋常百姓還要不值錢,尤其是在張家在天府這個地方。
但是武者畢竟掌握着強大的力量,如果真的遇到一個神經病什麼的,到時候一羣普通人一死就是一大片,跟割麥子差不多。
甚至一旦成爲周天高手,殺普通人比起割麥子還要快一些,更別說那些超凡高手,那都是一人能滅一城的恐怖存在。
夜已經深了,燈火還在繼續,可是玄皇城主卻一反常態的喝了一點酒。
沒有其他想法,就是高興的。
先前張舞陽說不去觀看燈火,他心裏是比較愁苦的,但是這一切隨着張家小公主張眷的到來消失無蹤。
因爲玩得有些累了,張眷今夜就休息在玄皇城主府中,回來後樣子很是開心,跟自己說很多燈會上開心的事情。
張家小公主開心,那可是比張家少主開心都管用的態度。
張家本來就人少,但是張家女子比起張家男子來說,就更少了。
老一輩不說,就是當今張家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中,連帶上剛剛出世的嬰兒,張家一共只有兩個女孩。
天下之中,想娶路雁者,十有其三,可張涓也不差人長得好看不說,單單嫁妝,只要能娶上那可就是能夠勝過一個仙人數百年的苦苦收刮。
可惜,這天下好女子都有毛病,不愛紅裝愛武裝。
當然,這其實還不足以讓一向謹慎的玄皇城主喝酒,但是張眷所說,這一晚上都是張舞陽抱着她在遊逛,還說張舞陽也玩得十分盡興,這就讓人有點難以收斂自己的心情了。
一場燈火,張家現在最有權勢和地位的兩個年輕人給與了肯定
未來可期未來可期
只是飄飄然的城主大人做夢都想不到,在他心中所謂的誇讚在張大少這裏並沒有得到,不僅如此,此時的張大少甚至在詛咒惡罵於他。
“娘希匹奧,這玄皇城主喫屎的吧那麼多經費,結果只搞出了這麼稀落的燈火還沒到三更呢就沒人了,下次一定得活劈了他”
“所以,你說完了嗎”
長劍架在脖子上,一個眉清目秀一臉英氣的大胸弟冷冷的看着他。
“要是說完了,就說說你打算怎麼辦吧。”
“那,那啥,大胸弟,咱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女孩子動刀動槍的多不好。”
“奧好說你覺得可能嗎”
“可能,畢竟我那不是無意中做的錯事嗎老話說得好,不知者不罪,您說,對吧”
張舞陽一張臉腆着,要多不要臉就有多不要臉,
少女這雙目一瞪,險些被氣笑。
而且,自己的易容技術真的這麼不過關嗎被人一眼認出來。
“不要臉”
“瞧您這話說的,我張大羣主拜師的第一天,我那個姓莫的師父就跟我說過,節操這東西又沒什麼用,還不如丟了,省的佔體重,瞧瞧,這話多好。”
“你”
眼眸豎起,劍已經出鞘,如果可能的話,其實是很想一劍削了這個不要臉的。
只是想到自己小時候整天跟着這貨左一聲哥右一聲哥,有點下不了手,多少當初也是一起翻過牆、一起爬過樹的兄弟,情分還是有那麼一些的。
但是這貨竟然沒認出自己
縱然女大十八變,縱然自己一直以來把自己當成一個男兒來約束少了小時候的傻氣。
可是這貨竟然忘了自己
是可忍孰不可忍
脖子已經出了一點點血,大概零點一毫升
“張~舞~陽。”
“啊咧,你認識我”
“呵你說我認混蛋,你別跑”
“切,傻啦吧唧,不跑我傻啊”
黑夜中,張舞陽在稀稀拉拉的人羣中左拐右拐消失不見,只留下女孩咬着牙提着劍在原地。
“孫賊是你逼我的”
罵了一句,用來裝飾的寶劍收起來,一座小鐘出現在手中。
架着小鐘,化作一束流光追去。
“好好好你想死,我今天就給你送終”
月色,越發的深,在城郊一處空地之上,張舞陽一個活人就那麼消失在了空氣中,之後一座數米高的大鐘狠狠地敲了下來,方圓百米泥土翻滾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