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實就是爲了緩解尷尬，畢竟作爲羣裏的老大，至今爲止卻已經成爲了羣員的累贅，多少有點說不過去。
“到了。”
四周依舊混沌一片，沒有時間空間，乃至光暗，張舞陽突然傳音入密，讓聶小倩瞬間停住了腳步。
下意識的向前看去，發現什麼也沒有，於是反問道：“哪呢”
“你若再向前一步，便是那迷蹤洞天之內了，不過一旦進入，必然會被對方發現。所以現在該你表態了。”
眼睛迷離，張舞陽笑道：“你這次的目標是什麼，是殺光這裏的所有仙佛還是，只誅首惡”
張舞陽這句話不是在調侃，是認真再問。
在天宮和九州大地時候，聶小倩確實也氣勢滔天，甚至一度喊出了那句匡扶天地之危的話。
在星空混沌中，聶小倩也從未想過爲了實現這個偉大的理想自己到底要經歷什麼。
幾百萬仙人，幾千萬仙人，幾億仙人，都只是一堆數據而已。
或者說她本能的就有些逃避，在她心中，她只是單純的想要挽救這個天地罷了。
但是此時迷蹤洞天已經近在咫尺，無論是怎樣的逃避，選擇還是到來。
還想看到了一些希望，聶小倩潛意識的開口問道：“可以選擇嗎”
“爲什麼不可以”
站在原處，張舞陽輕笑：“這迷蹤洞天之中，所謂仙人其實說到底不過是被圈養的牲畜而已，只要那幾個金仙死去，到時候他們自然無法離開，而隨着時間的推移，用不了百餘年，這些仙佛就會因爲靈力耗盡而最終消亡。”
“如此，你也能少做一點殺孽，恩不能說是孽，畢竟這是公德。不過這麼做至少能讓你心裏邊好受一點。”
“好受也是呢。”
事到臨頭，聶小倩終於發現自己原來還是那個蘭若寺天真活潑的小鬼，即便是此時在這個世上已然戰力無雙，但是突然讓她殺這麼多人。甚至要依靠殺人來阻止天地重歸混沌，心中突然變得坎坷不安。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張舞陽一樣平日裏瘋瘋癲癲，但是一到關鍵時刻殺伐果斷，狠辣無情。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塗山蘇蘇那樣，熊孩子一個，對於死亡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觸。
即使是聊天羣的其他人，當面對聶小倩這樣的選擇時候，或許十有八九都會到了最後的時刻，愣在那裏無法下定決心。
駐足於混沌，聶小倩心中百轉千回。
“我想靜靜。”
等了一陣，聶小倩開口，之後就再也沒有聲音。
對此，張舞陽到是覺得很正常，如果聶小倩真的能夠瞬間做出選擇，那他這個大羣主就得考慮考慮這貨是不是被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奪舍了。
沒有打攪此時不得不做選擇的聶小倩，張舞陽輕輕的離開了原地。
迷蹤洞天有多少金仙，這點除了進入其中的那些金仙之外沒人知道。
倩女幽魂世界不是他張舞陽的主場，而且還是第一次來。
雖然能夠依靠他這雙清根眼看出很多很多這個世界的東西，可因爲他自身實力不夠，加上那些金仙都能隱藏自己的天地蹤跡，強悍的幾個還將自己的一切從倩女幽魂的世界本源烙印中斬了出來，那滿是瘡痍的天地本源就是憑證。
所以無論聶小倩如何選擇，他張大羣主爲了羣員安危，亦或者爲了不被那些傢伙趁亂逃跑，一些必要的困殺大陣還是要擺起來的。
裝逼的，成事的，都是她聶小倩，爲什麼掏錢的卻是自己
寶寶苦，心裏有淚，但是說不出來~
奔走於整個洞天的四周，沒有聽到聶小倩在羣裏的聲音，張舞陽便一直在佈陣、佈陣。
小心無大過，整個畢竟大頭都出了，一些細小的東西藏着掖着也實在是沒意思。
聊天羣時間終於定格到了六十三天的時候，也就是說整整六十三天，聶小倩沒有說一句話，而張舞陽也沒有回一次星源界。
此時，躺在玄皇城城主府那間小院之中，蕭炎雙目無神的看着蒼天。
整整兩個月啊
羣主已經整整消失了兩個月了，這兩個月自己連回家都做不到，也不知道這廝到底和聶小倩在搞什麼莫不是要生孩子了
更不知道在鬥破世界，此時自己小時兩個月不見薰兒有沒有急哭，要是急哭的話，自己又要怎麼解釋
要不，這次回去稍微暴露一點實力就說自己這麼長時間去閉關了，勉勉強強突破到了鬥之氣七五段
蕭炎的惆悵張舞陽表示自己很清楚，畢竟某人在羣裏叫了他好幾次了，可是作爲朋友，不坑一下都覺得實在是對不住自己。
時間飛馳，不知不覺又是半個多月，張舞陽終於停下了大陣的修修補補，不是因爲大陣完美無缺，這東西只要想更好，就沒有一個完美的時候。
當初在緋紅世界一行，張舞陽原本打算接近三年才能完成的開竅境界被硬生生的的加快了好幾個月，此時的他周身穴竅已經全部開啓，四千八百穴竅的翻滾讓他隨時都有壓制不住境界而晉升的可能。
而在倩女幽魂世界晉級的話，說句不好聽的，這麼悉弱的世界，很可能會讓他張大少幾年的苦修打了水漂。
這次晉級，必須回到星源界，在那個壓力恐怖的地方晉升，如此才能打好下一級的根基，乃至往後的萬世之基。
回到聶小倩身邊，姑娘依舊在迷茫，張舞陽乾脆就那麼飄在那裏。
三天，最多再等三天，要是三天之內聶小倩還沒醒來，到時候就讓其他人接自己的班。
第一日，沒動靜
第二日，沒動靜
第三日，也不知道聶小倩是不是在卡時卡點，張舞陽都打算離開了，結果這貨突然睜開了眼睛。
洶涌的光芒劃破了混沌，人還是那個人，只是感覺不一樣了。
“羣主。”
“奧，想好了”
“想好了，殺”
是真的不一樣了，也不知道這姑娘這兩月兩旬到底胡思亂想了些什麼東東，反正站在聶小倩身邊，張舞陽有種面對一個魔頭的感覺。
摸着自己的良心，發現還在，張舞陽這才點頭，“好，那就去吧，這個洞天之外已經被我佈置好了陣法，他們跑不出來。如果發現打不過，就退回來，咱們休息休息接着打。”
“恩。”
“不過打不過呵，怎麼可能。”
點頭，向前看，眼神堅定。
“羣主。”
“恩咋了”
“多謝”
只是一個謝謝，感覺卻分外不一樣，那是一種從心底發出的，聽起來格外舒服。
還不等張舞陽不要臉的炫耀一下自己，原本的人兒已經向前一步，徹底消失在了迷蹤洞天中。
“切搞這麼傷情，怕不會是愛上我吧”
躺在那裏，張舞嘟囔一句，繼續閉着眼睛壓制起了自己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