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到自己江湖同道死傷慘重,現在就要被五行門的人來撿便宜,雖然不敢明着表達自己的不滿,但卻不妨礙他們竊竊私語。
“哼,別以爲有鎧甲護體就能安然無恙。那神墓派現在剩下的這兩個門人,保不了還有什麼壓箱底的絕招在等着你呢!”一個麻臉的中年人咬牙切齒地咒罵着,順勢將手中長刀插回了刀鞘,明顯是不準備再動手了。
“是呀,神墓派雖然一直在西漠那偏僻之地,但別人至少在那裏也是頂尖門派,而且也傳承了三千多年,不比他五行門差多少!”麻臉身邊馬上就有人贊同地接過話來。
“哼,原本說是我等只要幫他們攔下李莫愁,就有機會抄錄一份玉律真經。現在我們人手損失過半,他們卻是派了一羣人來,這明顯是不準備分我們好處了!”旁邊又有人接口,明顯對五行門的如此做法生出了恨意。
“都怪那五毒教,說什麼他們已經解決了郭少陽那挖墳掘墓的傢伙,現在別人不僅活蹦亂跳的,實力好像還有提升。如果不是這傢伙跳出來,我們現在就不是這個樣子,李莫愁應該被我們擒下了!”一個馬臉男子也開口,只是他把失利的責任推到了五毒教人身上。
此人話一出口,那位頭戴黑紗的五毒教女人,周身一下就爆發出一股侵人骨髓的寒意來。
而她身後跟着的幾名女子,都齊齊轉過頭來,一雙雙鳳目狠狠地瞪着剛剛說話這人,彷彿只要黑紗女人一聲令下,她們就要爆起殺人。
“看什麼看?難道老子說的不對?”被瞪的馬臉男子根本不畏懼對方,還挺了挺胸膛,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
“老子早看你們不順眼了,來之前都差把牛吹上天了,現在呢?連人家手裏有多少種毒都沒搞清楚,害我們白白損失了幾大高手,現在更是被五行門人藉機撿便宜!”馬臉男子好像恨不能馬上動手,難聽的話一句又一句不停地冒出來。
“哼!”黑紗女子鼻子發出一聲冷哼。
她沒有開口接話,更沒有轉過頭來,她的目光只是盯着李校尉的背影,好像在思索什麼。
但是,黑紗女子不開口,不代表她怕了馬臉男子。
她身後跟着的幾名女子脾氣可沒她那般好,一聽馬臉男子侮辱她們五毒教,就紛紛按捺不住了。
“馬四眼,別以爲你靠上了鎮守大人,就敢對我互毒教不敬。等此事結束後,我們分舵不介意前往你黑風寨走一遭,希望到時候你別後悔!”
“那‘子午血影’是唐三親制,在這之前,誰能想到李莫愁能從他那裏得到此毒?至於‘血屍寒毒’更是早已失傳的古巫之毒,別說是我們,就是整個大晉也不會有人能想到,那郭掘墳能有此毒!”
“哼,要不是我們五毒教提前給大家服了我教中解藥,現在還站在這裏的,怕是沒有幾人吧?”
一羣女人嘴炮起來,麻臉男子還真不是她們對手,幾句話下來就將他懟得馬臉發紅發脹,雙臂之上青筋直冒,眼裏更是要噴出火來。
大家轉頭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一位手提長劍的中年貴婦開口,馬臉男子與五毒教的人都紛紛住口,然後又把目光集中到了李校尉身上。
此時,一身黑色鎧甲的李校尉,終於來到了李莫愁和郭少陽面前三丈左右位置。
李莫愁一雙美目含煞,但她臉上的麻木表情,又好像她只是平靜地看着邁步而來的李校尉。
因爲她臉上表情還是如之前那般,看不出任何喜怒,唯有她手中長劍上滑落的新鮮血液,在提醒着別人,她是一個很危險的人。
而郭少陽此時已經將自己前面扔出去的短劍拿到了手中,正在仔細打量。
準確地說,應該是神祕人正在借郭少陽的眼睛打量這柄看似普通的短劍。
“血屍寒毒?”神祕人的聲音響起,雖然很輕,但還是讓靠在牆壁之上的李莫愁聽得一清二楚。
“師弟,你怎麼了?我怎麼感應不到你身上的真氣運轉?”李莫愁雖然目光還注視着李校尉,但她的注意力早已經轉移到了郭少陽這裏。
她很清楚,師弟雖然真氣不如自己雄渾,但也不應該一點都沒有。
別人可能發現不了師弟真氣的異常,但做爲同門的她,卻是能輕易就感應到不對之處。
而且,剛剛師弟出來說的幾句話,一點也不像是師弟的性格所爲。
特別是師弟那句‘小女娃娃’,好像就是對她說的。
這讓她心中更是生疑,除了一些江湖中的老怪物,誰有資格叫她一句‘小女娃娃’?
只是,神祕人此時並沒有理會李莫愁,因爲他已經被郭少陽這柄短劍上的‘血屍寒毒’給吸引住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我的那個時代,血屍寒毒這種巫族祕術煉出來的東西,就已經被朝廷禁止。一旦發現有人制作此毒,那就是毀族滅派,天下共剿的結果。三千多年了,沒想到此毒又現世了,不知道這天下亂成了什麼樣子。唉!”神祕人這次的聲音,更加低了,就連在他身邊的李莫愁都沒有聽清他說的內容。
“師弟,小心!”李莫愁一聲輕叱響起。
與此同時,李校尉已經一步躍出,手中戰刀攜着如山嶽一般氣勢朝着郭少陽劈了過來。
“哼!”郭少陽擡起頭來,眼裏閃過一抹寒光。
此時,神祕人好像心情一下變得沉重起來,再無之前那般隨意。
“軍中戰鎧都被人穿了出來,什麼時候朝廷的兵士和江湖人混到了一起,這是什麼狗屁朝廷?”神祕人好像很不喜歡江湖人,或者說是很不喜歡朝廷軍隊的人與江湖人混在一起。
他之前對一切都不在乎的隨意,因爲李校尉的出現,瞬間就變得冷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