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駕!”
人煙稀少的小路之上,一個頭罩紅氈帽的青袍人,一個白衣白紗蒙面女子,正騎着兩匹棗紅馬飛馳着。
不用說,這兩人就是郭少陽和李莫愁。
他們此時又在逃亡。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一匹青驄馬正緊追不捨。
馬上有一個身材高大的光頭大漢,手持一把蟠龍紋雙頭鏟。
“嘿,神墓派的小傢伙,再與馮某大戰三百回合!”
能將郭少陽和李莫愁兩人逼得只能逃跑的人,自然不是簡單人物。
“馮開山,郭某與你遠日遠仇,近日無怨,何必苦苦相逼?你真要把我逼急了,少不得讓你嚐嚐血屍寒毒的厲害!”郭少陽只能用語言恐嚇一番。
只是,馮開山根本不懼他的威脅,聽他如此說話,反而讓其興致更高。
“馮某縱橫滇、常兩州十八郡,從沒見你們如此嗜殺之人。既然被我遇到了,你們如果不能打敗我,那就跟我回司裏好好悔過吧!”馮開山嘴裏的司,乃是大晉朝廷的武德司,也就是專門處理江湖武者的監獄之地。
馮開山,大晉朝廷武德司108銀驤衛之一,官居六品的極限一流境。
當然,他還有一個身份,曾是雲臺寺的外門弟子,十年前更是排名地榜七十二名。
曾經上過地榜,哪怕是最後一名,哪怕很快被人擠了下來,但也不是李莫愁能對付的。
對方不僅真氣渾厚,更是煉體強者,一身氣血充盈無比。
其手中蟠龍紋雙頭鏟就有五十八斤重,一剷下來千斤巨石都要被砸成粉碎。
用李莫愁的話說,這傢伙現在的實力絕對能再次排上地榜,而且還不是最後幾名,對方應該是隱藏了實力。
僅僅三招,李莫愁就被對方打傷,郭少陽更是將暴雨梨花針用光了,才救下了李莫愁。
用毒,他和李莫愁都試過,根本解決不了對方。
至於血屍寒毒,也就外界傳言厲害,用來對付普通一流境還行。
他連馮開山的身都近不了,怎麼向對方下毒?
也就是對方不知道他用毒的手法,心生一絲忌憚。
否則對方拼着爆發真氣讓身體受點傷,早就追上他們了。
“我神墓派幾百人被殺,你們武德司怎麼不出面?我們只是報個仇而已,你就盯着我們不放,我看你也就只能欺負我們兩個年輕小輩而已!”郭少陽一邊逃一邊用言語擠兌對方。
他沒奢望對方會被他說服,只是心中不憤對方這種欺軟怕硬的作派,不吐不快。
“小子,我只知道你們殺人如麻,鬧得整個滇州百姓人心惶惶,不抓你們歸案如何向天下人交待?”馮開山聲音如雷,果然一點不受郭少陽言語影響。
只是他們不像之前那般明目張膽地白天殺人,而是晚上搞暗殺。
相同的是出手後同樣雞犬不留,在滇州留下了數樁無頭公案。
當然,這其中也有其他江湖人混淆視聽,藉機報仇或是純粹爲了利益向他人下手,以致整個滇州江湖一片混亂。
只是郭少陽他們運氣不好,在向屬於雙頭山的一個勢力出手時,終是被武德司的馮開山給遇上了。
“嘿嘿,這裏已經遠離常西郡,馬上就要進入西漠了,你難道還想繼續追下去?”郭少陽看到遠處天邊已經出現了一片淡黃之色,不由轉頭向馮開山挑釁起來。
倒不是說進入西漠他和李莫愁就能實力增漲,而是西漠之地晝夜溫差大,白天能跑馬,晚上連牛羊都能凍死,馬匹自然也有可能被凍死。
一旦沒了坐騎代步,全靠真氣趕路的話,一旦真氣消耗完了,再厲害的武者,也就比普通人強一些罷了。
更重要的是,西漠之地多盜匪。
很多在中原之地犯下大案的江湖人,最後都逃到了這裏。
也許他們實力不是很強,但卻是個個心狠手辣。
只要有機會,逮到就是下死手。
“小子,少拿話嚇唬我,馮某縱橫江湖數十年,什麼危險沒經歷過?更何況,比真氣你們沒我渾厚,比氣血你們也不如我煉體之人。”馮開山不僅沒被郭少陽的話嚇到,反而更加興奮起來。
他這一路追殺,足足耗了十二天,眼看勝利在望,哪裏還會退縮?
他手下人都沒跟上來,這一次的功勞就屬於他一人所有。
更何況是神墓派可是代代宗師不絕的頂尖大門派,特別是李莫愁如此年輕,就有接近極限一流境的實力,想來手裏應該有頂尖功法祕籍,他更不可能放過。
當年拜入雲臺寺其實沒學到什麼高深功法,後來加入武德司,憑藉功勞兌換的功法雖然超過了在雲臺寺所學,但也不是最頂尖的功法。
他當年能入地榜,一全靠悟性好,將一門普通的瘋魔鏟修煉到了合一境;二是靠多年的辛苦煉體,讓自己肉身力量增加了很多,這纔在基礎力量上趕上了其他人。
只是有了地榜實力,他才明白自己的短板在哪裏。
他想再進一步都如登天之難,而有頂尖功法的其他地榜強者,卻是年齡越大實力越強。
如果不是仗着這數十年煉體,隨着年齡的增加,他實力早就退化了。
現在的他,雖然有地榜實力,卻只能隱藏起來。
就是怕一旦上榜就迎來其他人的挑戰,敢挑戰地榜強者的,都不是普通人。
萬一他在挑戰中受了重傷,實力不僅再無寸進,可能還會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