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意的，還是神祕訣祖師口裏的上古魔頭一事。
畢竟，神祕祖師活了四千來年，能被人稱爲魔頭的人，顯然不可能是簡單之輩。
“小子，你可知道上古、遠古是如何劃分的？”神祕祖師沒有直接回答郭少陽的問題，反而是先提出了問題來。
上古、遠古的劃分，郭少陽自然知道，於是信口答道：“有天人強者出現的時代，被後來人稱爲遠古時代；沒有天人強者出現的時代，卻有先天高手，被大家稱爲上古。”
神祕祖師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你說的只是一個大概，實際劃分遠古與上古，還得從一萬五千年前開始……”隨着神祕祖師娓娓道來，郭少陽終於覺得這個世界的神祕面紗被一步一步慢慢揭開。
“在三萬年前，大家都認爲修煉到天人境就是武道的極限。直到後來出了一位驚採絕豔的秦皇，他不僅一統天下，最後更是破碎虛空而去。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大家才知道天人境並不是武道的盡頭……
可惜秦皇之後，根本沒有再出現破碎虛空的存在。哪怕江湖之上有傳說另外幾位破碎虛空的存在，實際上他們最終只是破碎了虛空，卻沒能離開這方世界，反而因爲在破碎虛空的時候受到了這方世界的反擊，最終因傷而早早隕落……後來的天人境強者們汲取了這個慘痛教訓，就再也沒有天人強者敢強行破碎虛空……
沒有人知道後來出了什麼變故，在一萬五千年前，誕生了最後一位天人境強者後，再也沒有人能修煉到天人境。後來那位天人境活到了壽命大限之時，天下也就只剩下他一人是天人境，而在他死後，天下間從此再無天人境強者……
天人境強者的壽命是兩千年，所以在那位天人境強者壽命到了盡頭之後，就是一萬三千年前。於是後來人將一萬三千年前稱爲遠古，一萬三千年後稱爲上古。
上古是先天高手的世界，，這個時代一直延續了八千年，從五千年前開始，天下連先天境高手也不再出，於是上古時代結束。”
聽着神祕祖師的述說，郭少陽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天人境可以活兩千年……
但是，神祕祖師卻是四千多年前的人物，這不是說，神祕祖師已經超越了天人境？
看到郭少陽突然震驚的表情，神祕祖師雖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但大概也猜出了一些。
“小子，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當年也只是先天境，雖然當然在先天境中算是最強的幾人之一，但壽命大限也只有五百歲。你現在看到的我，實際只是一種靈魂狀態。”神祕祖師打破了郭少陽的臆想。
不過，饒是如此，郭少陽也震驚無比。
他早知道這位不簡單，現在從對方口裏聽到其說出的境界，雖然只是先天境，但能活五百年的先天境，那也是極少數人。
因爲他知道，一流境高手的壽命差不多在百歲內，真正能活到一百歲的都屬於鳳毛麟角。
而宗師境的壽命是150歲，就算是再有運氣逆天之人，也活不到200歲。
先天境有三重境界，第一重可活300年，第二重可活400年，第三重則可活500年。
神祕祖師不僅是先天三重境高手，更是自稱是天下最頂尖的幾人之一，可以想象當時他的風采。
只是再強大的人，也敵不過時間這個長河，如今的神祕祖師，也只剩下一道靈魂體。
這個時候，郭少陽不僅沒有因爲對方只是一道靈魂有所輕視，反而更加佩服對方。
因爲不管怎麼說，無論用什麼辦法，能讓自己死後靈魂不滅，這都等於另一種活着方式。
四千多年過去了，神祕祖師還能出現，這可比那些已經真死亡的天人境高手還厲害。
“小子，你那什麼眼神？”看到郭少陽眼裏冒出的貪婪之色，神祕祖師輕輕一句就將其喚回了現實之中。
“我能靈魂不滅活到現在，並不是我有多厲害，也不是我有什麼神祕功法，而是因爲一件意外事情。”說到這裏，神祕祖師卻是閉口停了下來。
顯然，他不想將他活到如今的原因告訴郭少陽。
不過，他顯然誤會了郭少陽。
郭少陽知道，神祕祖師這種狀況，肯定不可能是其修煉功法原因，否則神墓派也不可能只有他一人活了幾千年，其後門人最強都也只是宗師境。
而是郭少陽通過他的述說，想到了自己的系統空間。
因爲他在系統空間一次最長可以呆三個時辰，而外界實際只過去了一剎那，甚至可以說是靜止不動。
如果換個方向思考問題，比如系統空間是真實世界，而真正的現實世界變成系統空間，他的壽命可以達到同境界其他人的三倍。
他手裏的小盾牌乃是得自神墓派，是否神祕祖師手裏擁有另一種系統空間，才讓他不僅靈魂不滅，還活了數千年？
只是這個問題他沒法問對方，畢竟這不僅是對方的隱祕，還關係到對方的生死。
就在郭少陽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神祕祖師又開口說道：“小子，是不是很好奇爲什麼從五千年前開始，天下再無先天境高手誕生？”
當然好奇了！
他知道神祕祖師既然主動提到這個問題，就已經做好了告訴他真象的準備。
郭少陽點了點頭，恭敬說道：“還請祖師解惑！”
“說起這件事，其實還是關於一場戰爭！”神祕祖師做出回憶狀，然後緩緩開口說道：“當時我負責鎮守碎葉城，原本以爲十年期滿就能班師回朝。
但是，後來十年期滿，卻遲遲不見前來替換我們的朝廷軍隊，於是，我就帶着手下人繼續守了下去。這一守，就是八十八年，直到我都開始生白髮的時候，朝廷還是沒有派遣新的軍隊過來。
我能活三百歲，但我手下的士兵，卻是死了一茬又一茬，原本三萬士兵最後只剩下不到一萬人。就在我以爲手下士兵都將老死在碎葉的時候，那一年卻是天降流星雨。整個中原之地因流星墜落受災無數。我們碎葉城也同樣受到了一顆流砸落帶來的巨大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