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
點點頭,沒有時間理會成澈的問題,迅速吩咐着保安,霍箏的聲調很是急切:“快,把醫藥箱拿來,再去請何醫師過來。”
幸虧公司本就有一位常駐醫生,倒是免去了跑趟醫院。
跟着就去拽住賀斬風:“你到這邊來坐下吧,我先幫你簡單處理一下,我我會一點點最基本的,我”
邊說她邊去看賀斬風的傷口。
他手是低垂着的,她不能直接看到傷口,可光是那正在往下滴的血,還有那幾乎紅遍了的手,那樣血淋淋的感覺,看的霍箏觸目驚心。
猛地就又想起,剛纔他握着刀柄旋轉的畫面。
都是爲了她,都是爲了救她
鼻子,驀然酸楚,霍箏瞬間就變成了只可憐溫柔好蹂躪的小兔子。
黏在賀斬風身邊,她很小心的去拉他的衣袖。
哪裏還有半分剛纔直面李總的氣勢
而賀斬風呢。
也是很難得的將主動權交付到了別人身上,任由她拽着自己,一言不發的走進接待室。
在霍箏的引領下,他往沙發上一坐。
健碩有力的身軀,沉沉陷進了沙發之中。
光是做着就是凌雲不凡的氣度。
只是太冷硬了些。
霍箏卻看的心裏都是一軟,口氣也是越發的軟了下來:“賀斬風,你你答應過我的,不再生氣了的,不可以食言的,所以,你別再板着臉生悶氣了,好嗎”
他的臉依舊是冷着的,臉色很難看,想來還是在惱火的。
也確實,先不說對方竟然敢對霍箏動手,就僅是他都出面了,對方竟然還敢動手。
這可就等於森林裏兇獸所駐守盤踞的地盤,突然被外人闖入,肆意的在他自家的地界上撒野,當然不可容忍
更別提像賀斬風這般狂傲野性之男人,能容得下才有鬼
其實,莫說賀斬風了,就連霍箏,都是憤怒的。
竟然、竟然都敢鬧事鬧到公司裏來了,還帶來那樣多的打手,堂而皇之的踐踏湯鎮的尊嚴,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湯鎮雖然不是她家的,可到底她在這裏上班,這案子又由她全權負責,侮辱了湯鎮,就等於是侮辱了她
她也受不了
正是因爲此,在談崩了之後,霍箏才實在懶得寒暄了,口氣又冷又衝的。
只是,逞了一時口舌之快有什麼用
待會湯經理回來了,怕是她就要遭殃了。
可這也就算了,竟然還連帶着讓他受了傷,叫她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皺着眉,霍箏滿腹的心事,堵的她心裏發慌。
都不敢再去看賀斬風,就怕情緒感染了他,讓本來就還氣惱的他,越發動怒了。
“我”微微低下頭,假借去看賀斬風的傷口,霍箏順勢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給我看看你的傷。”
說着就去拉過他的手,想去爲他處理傷口。
卻在他掌心翻轉過來的那一瞬間,一驚
這
這麼嚴重
原先只看着血往下滴,還以爲不過被刀刃劃破了而已,可誰知道
菱脣緊緊抿起,盯着男人那被血染的殷紅的手,霍箏的心,越發堵的慌了。
是她太天真了,那樣握着刀鋒直接掰斷了,怎麼可能不嚴重
“賀斬風”
眼眶都要紅了,霍箏心底原本還殘留着對方纔那種驚魂一幕的恐慌。
現在再看到賀斬風那連肉都快翻了出來的手掌心,這樣的血腥,看一眼都讓她心尖打顫。
聲線也跟着打起顫來:“賀賀斬風,你”痛不痛
“不礙事。”
沉聲啓脣,面無表情的,賀斬風說的輕巧:“小傷而已,處理了就好。”
賀斬風是真沒當回事。
身爲賀家的這一代繼承人,他自小就是在危險中翻滾,受過的傷沒有上百也好幾十了。
相比之下,這種小傷,根本就不夠瞧
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可偏偏她似乎是被嚇着了,那輕搭在他腕上的手,都在細微的顫
看的賀斬風連眼睛都微微眯起。
到底是女人,眼見這種暴力血腥,確實會慌。
尤其他剛纔一個沒收住,太狠了點。
他本來長的就硬,再一兇,確實夠嚇人。
心一軟,將殘存的戾氣一掃而光,賀斬風儘量將洶涌怒氣壓住,把手往回收,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冷:“我自己來,藥箱給我。”
“哥,不然還是我”成澈上前,邊把藥箱遞過去,邊要去幫忙。
卻被霍箏出手擋住。
她沒說話。
只一邊攔住成澈,一邊去迅速扣住了賀斬風。
握住他的腕,很輕,很溫柔,卻異常堅定的,帶着他放到了自己膝蓋上。
坐穩之後,她去打開藥箱,取出酒精繃帶等,悶頭爲他處理着,一言也不發。<ig srciage68305896637webp width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