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經驗豐富的盜墓者都很清楚,殭屍具體又分爲乾屍、溼屍和血屍,而在它們之上就是飛天殭屍王。“乾屍”顧名思義,屍體雖爲腐化,但身體乾癟變形,力量也最爲弱小,屍變時面上多生黑毛;“溼屍”屍身幾乎和活人沒什麼區別。屍肉裏含有充足的水分,這等活屍乃是盜墓份子最常見到的,不易對付,沒有三、五人的團伙絕不能動它,而且要極有經驗的老手參與。溼屍屍變時面上多生白毛;乾屍和溼屍屍身雖未腐化,而且溼屍屍肉裏還有水分,不過它們的屍身早已枯朽,身體內地血液也早已流失殆盡。
但“血屍”卻是另一個特例:其屍體裏含有血液在極是陰冷的地域內,再遇到一些奇特的極陰墓穴,便有可能產生這種血屍,它的血液沒有流失光。而一旦將其觸發屍變,其周身血液因爲陡然加速流動,會將已近腐朽的皮膚表皮和血管撐破,血液從其周身外滲蔓延,甚至噴發,極是駭人,這就是血屍。血屍極爲少見,乃是活屍中最爲恐怖危險的種類,盜墓團伙最怕地就是見到它,因爲血屍幾乎沒有命門,不好一擊而攻之,碰上血屍若不能儘快逃走,那便只有等死。血屍屍變面上多生紅毛,或生黃毛;葬經上有言:紅毛腐氣丈內能傷人,三尺內能攫血三尺之內,活物的血液便能被其以屍氣吸取,恐怖之處僅遜色於殭屍王
也就在一瞬間,反應快的盜墓者手中的洋槍已經朝那隻涉水奔來的血屍開了火,但站在前方的宗真和尚卻嘆了口氣,舉臂一擋,彈丸在他手臂上碰撞出鏗鏘火花後向斜上方彈飛出去,損不了他分毫。
“大師,你”分甲鼠驚怒交集,如斯恐怖的血屍就要衝上來,但這和尚偏偏還在這裏發慈悲發到發神經。
“阿尼陀佛,若是他真是殭屍厲鬼,老衲早已出手,但他卻是活人,這可就殺不得了”
“的確不是殭屍”陳誠一路上眼睛都不離羅盤,注意到羅盤上指針並沒有抖動。
“是人”分甲鼠冷靜下來,這才注意到這奔來的那具血屍雖然臉上還是血肉饃糊的一片,但它身上穿着的衣服,和背上的器物都毫無疑問地證明了一個令人難以相信的事實:這具可怖的血屍竟然就是先前走進去的手下
這個時候,衝在那位血肉模糊的人已經走出了水面,但是腳步卻明顯有些蹣跚,似乎都不太站得穩了,衆人不清楚他身上中了什麼惡毒玩意,都不敢靠近,紛紛退開。
“你臉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分甲鼠顫聲地問他。
那人想要張嘴回答,卻沒能說出半個字來,只發出了“嘶嘶”的沙啞聲,情急之下,他伸手就去摳自己的喉嚨,可是那隻擡起來的手掌卻腐爛得更加嚴重,除了掌心上還連着少許皮肉之外,幾乎就剩下了幾根白骨。
慌亂之餘,那人手上的動作或許太快太重了一些,一不小心,卻剮到了自己的臉上,還一把將自己的鼻子都抓了下來,鼻子連着血肉掉在地上,又很快變成了一灘血水。
他倒地之後,雖然還在慢慢的掙扎抽搐,卻再也沒能爬得起來,目光迷亂,顯然是離死不遠了。
權翔見此情況大步上前,手刀隔空一揮,刀罡發出,頓時將他一刀封喉,說道:“他已經是生不如死,還是送他一程,讓他走個痛快吧”宗真在一旁見了也只能一聲嘆息,低聲唸佛超度。
“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了”目睹這幕的衆人心中都是發寒。
“只怕是因爲這水”王黎彎腰在眼前的濁水中探了探說道。
“可之前那隻灌了一肚子水的雞沒有斃命啊”分甲鼠喃喃道。
“有些毒喝下去未必有問題的,但如果是”王黎話的同時向別人要了一隻雞,指甲一抹在雞腿上劃出一道血痕,再將雞浸入水中,過了一會纔將它塞回籠子。
大家都靜心觀察這隻雞的變化,果然過了不到一刻鐘,這雞突然在籠子中瘋狂地掙扎起來,爪子拼命抓那籠子,隨着它的掙扎身上羽毛紛紛帶着血肉往下落,不久就化爲血肉模糊的一團奄奄一息。
衆人頓時恍然大悟,看來之前墓道上的幾具白骨也是中了這道兒,估計他們是中毒後退回來支撐不住才死在墓道上,而且由於毒性,屍體很快腐爛成白骨。
“見血則要人命,還會讓人死前發狂這水夠他媽的毒這墓主也真夠殺千刀的毒”分甲鼠倒抽了一口冷氣,又咬牙切齒喊道,他知道之前有人在水中滑倒,擦破了皮就肯定中招了,而且一旦有人中毒發狂的話,其他人在被他攻擊的情況下也不免受傷,最終肯定無一倖免。
“這未必是有意爲之的佈置,畢竟這水是最近才浸入墓道的。但是瓶山一帶自古是煉丹要地,墓中可能積累了不少丹藥,被這水一浸,許多丹藥混在水中就會生出許多意想不到的劇毒。唉早知如此之前就該由老衲探路,現在就讓去吧”說完之後,宗真身形一動,人已經落在水面上,竟然是踏水而行,每一腳踏下,水面都向四周悄然綻開一朵蓮花般的水花,豁然有種步步生蓮的意境,果然是高明的佛門輕功,其實就是靠着腳步踏落時真氣外放衝擊水面靠着反衝力支撐身體在水上行走。
見宗真上路,王黎也是一掠跟上,只因這和尚可是個重要戰力,不能讓他單人以身犯險,如果是兩人一起,集中兩大高手之力,即使遇上殭屍王也可以支撐住了。
他也是踏水而行,卻與宗真一步一蓮花清晰無比不同,只是腳跟在水面上滑動,就如滑板衝浪一般,腳下的水隨着雙腳掠過劃出兩道向兩邊擴散的明顯軌跡,。
“施主十天前救了小徒一命,還未謝過呢”見王黎跟上來,宗真微微一笑,雙手合十微微躬身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