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溫熱帶着些許粗糲的指腹碰到自己的那一瞬,林芝芝只感覺像觸電了般,腿下意識地倒縮了起來,卻忽然一個重心不穩,猝不及防間整個人朝沙發撲下去
還單膝跪在地板上的陸豐澤倒是沒伸手,好整以暇地看着林芝芝狼狽地撲進了沙發裏,然後,將她腰部以下,以及雙腿中間的位置,瀏覽個乾淨。
“對對不起”
意識到自己的樣子有多麼的狼狽,林芝芝趕緊轉過身來,夾緊雙腿,低垂着一顆腦袋語無倫次跟陸豐澤道歉,一張白淨的小臉,早已紅成了番茄的顏色。
陸豐澤卻是薄脣淺淺一勾,站了起來,直接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那股強大的壓迫感減少,林芝芝纔敢擡起頭來,看向陸豐澤,望着他那欣長挺拔的背影,再她低頭看一眼自己夾緊的一雙腿,懊惱鬱悶地簡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正當她坐在沙發上,渾身的神經緊繃的幾乎要斷裂,以爲陸豐澤就這樣對她不再理會,自己去休息了的時候,他卻一隻手拿了一套深灰色的衛衣,另一隻手拎了一隻醫藥箱又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裏。
“小舅,”
看着那樣丰神俊郎的陸豐澤,林芝芝鼻子酸澀的厲害,強忍着眼裏的淚水,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她和他,不過就早大半年前在惠南市酒店的男洗手間遇到過一次,林芝芝真的想不明白,像陸豐澤這樣的男人,爲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看進林芝芝那雙淚光盈動卻滿是感激與迷茫的澄亮眸子,陸豐澤眉宇微擰一下,大步來到她的面前,將手裏的衣服放到一旁的沙發上後,直接在她的面前單膝跪了下去,然後,將藥箱放到地板上,打開。
林芝芝瞪大着雙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雙腿下意識地便夾地更緊,整個人也不斷地往沙發裏縮。
陸豐澤打開藥箱後,掀眸淡淡覷了她一眼,爾後,直接伸手過去,一把精準地握住她的腳腕,連掙扎的機會都不給她。
“小舅,”當陸豐澤滾燙的大掌烙上自己腳腕的那一瞬,林芝芝渾身都開始顫抖。
陸豐澤看了一眼她小腿上的那道近乎猙獰的長長的口子,又掀眸睞她,“傷成這樣,你以爲酒精處理一下就行,不怕留疤”
林芝芝看着他,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因爲她不敢說什麼,更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林芝芝傻傻的沒反應,陸豐澤又垂下雙眸,拿出消毒藥水來,開始給她處理傷口。
“小舅,還是我自己來吧”林芝芝看着,終於強行鎮定下來,開了口。
被陸豐澤如此溫柔細心的呵護,她實在是受不住
“你自己可以”陸豐澤一邊幫拿了棉籤去沾消毒藥水,一邊頭也不擡地問。
“嗯。”林芝芝點頭,一張白淨的小臉已經紅的跟天邊的晚霞一樣,“多幾次就會了。”
多幾次就會了。
林芝芝渾身上下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還不能說明問題麼。
“都是趙航宇弄的”忽地,他又擡起頭來,問林芝芝。
林芝芝鼓起所有的勇氣,和他對視着,看進他那雙幽深浩瀚如深海般的黑眸,沉默一瞬之後,微微揚起脣角道,“今天這道傷口,是我自己弄的。”
陸豐澤看着她,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我小姨懷了趙航宇的孩子,住進了趙家。”也不知道爲什麼,雖然和陸豐澤見面不過寥寥數次,可是,他的眼神,林芝芝總是能看懂,所以,她繼續道,“晚飯後我去給我小姨送水果,壞了他們的好事,趙航宇可能心裏不舒服,追了出來,我就從一樓房間洗手間的窗戶裏逃了出來。”
林芝芝相信,她不用說太多,很多事情,他自然知道。
陸豐澤狹長的眉峯一擰,黑眸裏,忽然涌起一抹戾氣來,不過卻也只是一瞬之後,便被他壓了下去。
什麼也沒有說,他又低下頭去,繼續給林芝芝處理傷口。
果然,不用她多說,他什麼都懂。
“小舅,還是我”自己來吧。
“別動”
林芝芝的話還沒有說完,陸豐澤便一聲低吼,把原本使勁想要將腿從他手心裏抽出去的林芝芝吼的一愣一愣的,立刻便老實了,再不敢亂動。
林芝芝不知道是真的被嚇到了,還是怎麼啦,就真的徹底怔在了坐沙上,定定地看着陸豐澤動作熟稔地幫自己處理傷口,一動都不敢動。
看着陸豐澤那修長又雅緻的大手,感受着他指尖和掌心那燙人的溫度,她的呼吸和心跳,卻隨着他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整個頭都像是放在火上燒着了般,越來越燙,燙的不像話。
陸豐澤是軍校畢業,在軍校的時候因爲各種原因受傷是常事,所以處理傷口這種小傷,他自然不在話下。
單膝跪在那兒,他給林芝芝小腿上的傷口消了毒,上了藥,又拿紗布,給她封好傷口。
林芝芝看着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陸豐澤給她處理好了傷口,又收好了藥箱,在她的面前站了起來,高大挺拔的身影強烈的壓迫下來,她才恍然回過神來,立刻擡起頭來,看着陸豐澤,有些語無倫次地道,“小舅,謝謝謝你”
陸豐澤淡淡地覷她一眼,俯身下去,拎起藥箱,又看她一眼才淡淡地道,“要麼去睡覺,要麼把衣服換上。”
此刻的林芝芝雖然裹着他的西裝外套,又用浴巾儘量遮住了下面,可是,那雙又白又嫩又直的雙腿,卻是明晃晃地露在陸豐澤的面前。
林芝芝看着他,輕咬着下脣遲疑一下,在陸豐澤拎着藥箱轉身就要離開的時候,她趕緊開口問道,“小舅,我睡哪”
“臥室。”
說完這兩個字,陸豐澤徑直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