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被方秋盯得渾身發毛，結結巴巴地說道：“方先生，你這樣盯着我幹嘛”
方秋一本正色地說道：“小羽，我覺得你比我還污。”
小羽：“”
雖然發了一兩句牢騷，小羽還是非常利索地替吳萍洗了個澡，並把吳萍放到另外一個房間的上。
“方先生，任務完成了嗎”小羽筆直地站着，像一個整裝待發的士兵。
方秋很是無語，沒好氣地瞪了小羽一眼：“你把她衣服脫了，不給她買一件，明天她醒了我怎麼和她說”
小羽驚訝地看着方秋，小眼睛睜得大大的：“我以爲這樣你會方便一些。”
方秋：“”
最終，小羽還是上街買了一條淺綠色連衣裙，替吳萍穿好，然後把一張發票遞給方秋：“報銷。”
方秋不以爲然地接過發票，眼睛一下子瞪得圓圓的：“一條裙子五千塊”
要是換作以前，方秋十萬塊遞出去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可是現在他的所有信用卡都被凍結了，錢用掉一分就會少一分。
一條裙子買了五千塊，那可是他當老師一個月的工資啊
“給女朋友買條裙子也這麼心疼，小氣。”小羽哼哼說道，“方先生，你們方家的男人都像你這樣嗎”
方秋用手機給小羽轉了五千塊之後，隨手便把小羽拎起來扔到了房間外：“不告訴你”
小羽只聽到身後“砰”的一聲，房間的門便被關了起來。
“哼，假正經誰還不知道你就是一播種機。”
小羽自言自語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便聽到門內傳來了方秋的冷笑聲：“小羽，你要是再敢在我背後說我壞話，小心我把你當成播種地。”
“好污”小羽打了個哆嗦，倉皇逃竄，像是跑遲了就會被方秋播種似的。
小羽走了，方秋看着還在醉夢之中的吳萍，淡淡一笑：“晚安。”
第二天一大早，方秋還在睡夢之中，忽然一聲尖叫聲吵醒了他：“啊”
方秋立刻跑到吳萍的房間，連忙問道：“怎麼了”
吳萍坐在上，一雙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方秋：“嗚嗚，你你”
方秋又問了一句：“我怎麼了”
“我我”吳萍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裙子，低下了頭，淚水如同斷了鏈的珍珠，一粒一粒往下掉。
方秋大概明白了怎麼回事，不禁苦笑道：“喂，吳老師，我可什麼事情都沒幹啊昨晚你吐得稀里嘩啦的，我找了個女性朋友替你洗換了衣服。”
“真的”吳萍擡起頭來，抹了一把眼淚。
方秋連連點頭：“當然是真的如果我真的做了什麼，你沒理由什麼感覺都沒有啊”
“我又不知道有什麼感覺”吳萍自己嘟喃了一句，臉紅得像顆蘋果似的。
方秋不禁莞爾，這女孩子實在太可愛了。
雖然她並不漂亮，而且還高度近視，可是她身上有一股特別的氣質，就像是鄰家小妹，很讓人心疼的那種。
“行啦行啦，喫早飯，上課去”方秋轉身便去做早餐，只留下吳萍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發呆。
那種感覺很溫暖，真好
“我先下車，方老師，昨晚謝謝你。一千塊還你，下次工資發了，一定讓我請，順便把買裙子的錢也還給你。”將昨晚借的一千塊放在車座位上，吳萍慌慌張張地打開車門，還沒到學校就下了車。
她擔心被人看見她和方秋在一起，所以搞得和做賊似的。
“好的，學校見。”方秋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自己繼續開車前往學校。
“哎，忘了裙子買了多少錢了。”吳萍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連連搖頭，“真笨算了，等下再問了。”
五六分鐘之後，吳萍這才走到學校。
“呀，小吳老師，這條新裙子挺漂亮的啊”一個有些尖的女人聲音在吳萍身後響起，吳萍一轉身，一個四十來歲的女老師便走到了她的身邊，仔細地搓着她的新裙子，“喲，這料子，高檔貨啊”
這個女人濃妝豔抹，打扮得花枝招展，可即便是臉上的粉再厚也掩蓋不住她的皺紋。
只是她自己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把自己當成年輕的女孩子，整天和學校裏的女老師爭奇鬥豔。
當然，她習慣和年紀大的比容貌，和年紀小的比打扮。
以前她從來不覺得吳萍是她的比較對象，可是她發現今天的吳萍很不一樣。
仔細一看，原來是吳萍身上的裙子很亮眼。
嗯，一定是這樣的。
見這女老師摸起了自己的衣服，吳萍有些不好意思：“袁老師，這衣服昨晚一個朋友買的，不是什麼值錢的貨”
“不可能啊”袁老師忽然從吳萍的衣服後領處抓到了一張標籤：“尼菲路，世界名牌，就算是最低檔的也要五千塊，我們一個月的薪水啊”
看到標籤之後，袁老師的眼睛頓時瞪得渾圓：“小吳老師，該不會是你男朋友送的吧”
“五千塊”吳萍的臉色也一下子變了，見袁老師打算將標籤扯下來，她連忙攔住，“別動，我得去換件衣服”
吳萍急忙衝到辦公室，準備去教師的更衣室找件學校的工作服換上。
山林高級中學要求學生統一着裝，老師倒是沒什麼要求。學校也有替老師定製了工作服，老師可以自己決定穿不穿。
吳萍現在只想把這件裙子換下來，讓方秋拿去退了。
五千塊的裙子，她穿在身上總覺得像是針紮在身上似的，難受得很。
只要標籤沒撕下來，應該可以退回去吧五千塊的裙子，她穿不起啊
正在辦公室裏準備去上課的方秋忽然看到吳萍穿着古板的卡其色工作服進來了，不禁很是好奇：“你這是”
“這個還給你，拿去退了吧，我穿不起這裙子。”吳萍把一個黑色塑料袋放在桌子上，小聲說着話，生怕被人聽見了。
方秋一愣：“爲什麼這裙子沒多少錢，送給你啦”
“你騙我，這裙子五千塊，貴得很”吳萍忽然很是激動地說道，“我是沒錢，可是我也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和施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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