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心還手把手”王小敏依舊出言譏諷,毫不念方秋幫忙救她母親的情分,“你真要那麼好心,我王小敏三個字倒過來寫。 ”
“口誤,口誤嘛”方秋急忙把話題岔開,“行了行了,不想補課就算了,我們繼續上課”
看着同學們聽方秋侃大山聽得津津有味,呂彤彤那叫一個鬱悶。
可是,留在這個班是她自己的選擇,能怪得了誰
想來想去,呂彤彤只好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到方秋頭上,恨恨地在心底啐罵了一句:“誤人子弟的狗頭老師”
方秋從來都不覺得自己誤人子弟,相反地,他覺得自己妙語連珠,上課妙趣橫生,學生們聽得如癡如醉。
這麼好的老師,打着手電筒都不好找啊
唾沫橫飛地上完了一節課,方秋正打算回辦公室,忽然聽到樓上教室傳來了嘈雜的吵架聲和乒乒乓乓摔東西的聲音。
好事的方秋立刻衝上樓一看,看到幾個學生正將一名老師逼到樓道口的角落,其中一個大個子學生手上還拿着凳子,看樣子要把凳子往老師頭上砸。
“豈有此理”方秋迅速衝上前去,一拳砸到了凳子上。
那老師以爲自己在劫難逃了,沒想到卻是聽到“砰”的一聲,凳子四分五裂
那幾個學生頓時呆住了,滿臉抽搐地看着方秋。
方秋冷冷地看着他們,哼道:“砸啊,有本事再砸啊”
那幾個學生嘴巴動了幾下,好半天才有一個人色厲內荏地說道:“一個破老師有什麼了不起老子砸傷了你們,最多就是寫張檢討書,連錢都不用賠。你們要是敢動我們試試分分鐘叫你們丟飯碗老子告訴你們這些窮教書的,我爸是秦河市商會會長”
“那就試試好了”
方秋正準備出手,被那個五十多歲的老師拉住了:“方老師,謝謝你幫忙。你要是不想給鄭校長惹麻煩的話,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吧,反正我也沒受什麼傷。”
看着這個背有些微駝、還未退休便已經滿頭白髮的老師,方秋很是無奈。
他能感覺到這個老師內心的悲哀,想管好學生,可是學生根本不讓他管。
所以,他只能默默地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想要平平安安地退休。
方秋只能哀其不幸,卻沒辦法怒其不爭。
這老師又不是他方秋,無錢無勢,抗爭的結果只能是換來更大的屈辱。
既然這老師自己都不想繼續了,方秋也只好就此作罷:“我們走吧。”
見方秋和他們的老師就這麼離開了,那個叫囂着自己是商會會長兒子的學生又從教室裏拿出了一條凳子,惡狠狠地朝着方秋後方砸了過去:“去死”
砰
方秋被結結實實地砸中了後腦,身軀一挺,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方老師,方老師”那位白髮老師急忙推了幾下方秋,可是方秋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那幾個學生頓時慌了,商會會長兒子更是臉色發白,四肢冰冷顫抖:“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此時剛好是下課時間,整層樓的學生老師頓時亂作一團,最後還是政教處主任周兵到了,大喊一聲“快叫救護車啊”,這纔有人慌慌張張地拿起手機撥打120。
可是當週兵用手探了一下方秋的氣息之時,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不用叫救護車了直接叫火葬場的車吧。”
那商會會長兒子兩眼一黑,直接癱倒在地
半個小時之後,方秋坐在校長辦公室裏,腦袋上的白布包了整整一圈,跟糉子似的。
商會會長兒子渾身顫抖地坐在另外一邊椅子上,臉色蒼白,顯得驚魂未定。
辦公室裏除了他們之外,還有鄭曉芸以及一個四十來歲的西裝男子。
這男子滿臉鐵青,惡狠狠地便是一巴掌摔了過去:“你這混蛋”
啪
那個砸了方秋的學生臉上結結實實地捱了一巴掌,半邊臉紅腫,人終於清醒過來:“爸,我不是故意的,嗚嗚”
男子氣呼呼地吼道:“還好方老師沒事,要不然”
“我有事。”方秋渾身不停地抽搐,“我覺得我的大腦受到了嚴重地損傷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這男子正是秦河市商會會長董志強,他原本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看方秋傷得這麼“嚴重”,而且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他只好無奈地說道:“方老師,這事情是我兒子不對,一口價,我賠你十萬”
“我要是把你兒子打成這樣我賠你十萬唉喲,我的腦袋好疼,疼死了”
方秋捂着腦袋大喊大叫,看這樣子有傷勢惡化的傾向,董志強急忙喊道:“二十萬,不能再多了”
方秋大聲喊道:“三十萬,否則我們上法庭”
“好,三十萬就三十萬”董志強咬了咬牙,拿出一張支票,大筆一揮,隨後遞給方秋,“方老師,能不能寫張協議書,保證今後絕不再糾纏此事”
“好說。”方秋接過這張支票,嘻嘻笑道,“我馬上寫。”
方秋刷刷刷刷迅速寫完了一張協議書,簽名摁手印,一氣呵成,哪裏有半分受傷的樣子
董志強終於看出方秋是故意的,可是他此時也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吞。
雖說他兒子是學生,可畢竟十九週歲了,故意傷人要負刑事責任。
學校這兒有攝像頭,他兒子故意傷人鐵證如山,方秋真要追究,他兒子吃不了兜着走。
再說了,這件事情傳出去對他的名聲不好,最起碼得落個“家教不嚴”的名聲,他是個愛惜自己名聲的人,花錢了事是最好的辦法。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銀貨兩訖,方秋很是滿意,笑嘻嘻地隨手將支票遞給鄭曉芸:“姐,這錢是我以個人名義捐給學校的,請收下。”
董志強差點當場吐血,恨不得給方秋兩個耳刮子。
這傢伙真賤,實在是太賤了
本文來自看惘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