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徐徐誘芷 >第76章 跟蹤
    過了晌午,惋芷聽着院子裏風吹樹葉的沙沙聲,犯乏昏昏欲睡。

    小丫鬟卻來稟俞夫人來了。

    惋芷頓時睡意全無,忙到垂花門接她。

    李氏依舊美得讓叫花兒都失色,今日又是盛裝打扮,讓人看了都捨不得移眼。

    “你這是用過飯沒用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惋芷也不由得多看她好幾眼。

    李氏呵呵的笑:“在你孃家用的,來告訴你,你三妹妹的事成了。哎喲,那個探花郎可沒把我急壞,今兒總算是得了準信。”

    “可辛苦你了。”惋芷挑眉看她,沒錯過她眼裏的得意。

    “那是辛苦。”李氏不客氣也挑眉,然後在屋裏坐下,細細與她說了經過。

    汪明毅最終是拿了兩千兩出來做聘禮,程氏與宋大老爺什麼也沒有說,他還以爲少了,紅着臉半天無措。

    當時汪明毅心裏只想着這兩千對他來說已是天大的數,盤算不行就不添傢俱再添些聘禮,可是又怕到時宋惋憐嫌棄家裏不好,宋府可是處處精緻。

    要不是宋大老爺開口給他準信趕人,估計他在宋府照一日的糾結。

    “兩千兩其實並不少,汪大人也是急的,總覺得我父親是三品大員,女兒難求。”惋芷聽完後直笑。

    李氏認可着點頭,“我家那二房的嫡女也就五千兩聘禮,當年我家那口子是給了一萬兩。感覺自己還值些銀子。”

    惋芷一聽她自我打趣,就替她心酸,忙去握住她的手。“哪有你這樣埋汰自己的。”

    “唉,什麼埋汰不埋汰。”李氏不在乎的揮揮手,然後又道:“等再過幾日確定了,你陪我再到相國寺還願去。”

    還願

    惋芷視線就落在她小腹上,說話都結巴了。“你你有身孕了有身孕了還亂跑俞大人知道了,不得擔心死”

    “別嚷嚷,不能提他,可邪乎了,一提他準冷不丁就出現的。應該有七成懷上了,小日子過了七日。”李氏忙捂她嘴巴。

    惋芷卻是緊張得不了,讓人馬上把茶水給換成棗茶,又要拿迎枕給她靠着說話,把李氏鬧得哭笑不得。

    “你呢可有動靜”

    被問及自己,惋芷臉紅了紅,“沒呢,下午郎中會過來診脈。”

    李氏在邊上就嘖嘖的咂嘴巴,“徐四爺這是不夠努力呀你也別太嬌滴滴,下回完了你用枕頭墊高臀部。”

    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惋芷紅着臉瞪她,她卻一本正經,“真的呀,我都恨不得自己會倒立”

    “太太,外邊來了位軍爺,說是要接俞夫人家去的。”

    李氏:“,我就說不讓你提,他究竟是長了千里眼還是順風耳簡直就陰魂不散”

    見李氏都快要跳起來,惋芷忙讓她別亂動,她卻氣呼呼指揮自己丫鬟給繫上披風。“我走了,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出門,我若不能出門,你就到府上來陪陪我。我讓小蓮給你唱曲兒聽”

    有身孕最大,惋芷連聲答應,扶着她往垂花門去。

    俞大人就站在垂花門外來回踱步,身邊跟了一隊侍衛,個個高大威武,外院管事滿額是汗立在邊上陪着。

    這是惋芷第一次見俞大人,只見他身材高大,沒有留鬍子,長期練兵征戰的原因皮膚有些黑,濃眉一雙眼極亮看起來不過四十歲的模樣。身姿挺拔,精神非常好。

    俞大人見着媳婦,急吼吼就衝上前。“你是要把我氣死纔算,說了讓在宋府等我接你,你卻自己跑了,你現在可不比往前”

    “我怎麼不比往前了,缺胳膊少腿了了不得多一塊肉,何況還不清楚有沒有”李氏絲毫不輸氣勢的吼了回去。

    先前極強勢的俞大人當即弱下來,“夫人我的小祖宗,你別折騰我了,回家乖啊。”

    李氏這才輕哼一聲,朝惋芷揮手。“我走了,記得你答應的。”

    惋芷見兩人剛纔像是要打起來的樣子,有些看愣了,李氏朝她揮手都沒有反應過來,看着她被俞大人小心翼翼扶着腰上馬車。那身姿挺拔的俞大人竟像見了貓的老鼠。

    直至馬車走遠了,惋芷突然抿着嘴笑,其實俞大人應該是很看重李明嫿的。

    可當她轉身回房的時候,清澈的眼眸就有些暗,手無意識的搭在了小腹上。

    刑部審訊的屋子陰暗潮溼,長年折磨犯人,內裏總有股腐爛味與黴味散不去,牆壁上掛滿各式帶血帶鏽跡的刑具。

    這樣的環境,徐禹謙與張敬卻不動如山的坐在那裏下棋。

    你攻我守,來來去去,用指尖就描繪出一場不帶血的廝殺。

    屋裏那個犯人已經被審了許久,此時奄奄一息,出氣多進氣少。

    “還是太着急了。”張敬落下一子,笑着看徐禹謙。

    他也笑笑向張敬拱手,“老師妙算,將學生意圖算得一清二楚,實在是慚愧。”

    看着黑白交縱的棋子,張敬勉勵道:“你到底年輕沒有沉住氣,露了破綻,但已是後生可畏,馮旭在你這個年紀可萬萬趕不上你的。”

    徐禹謙笑得溫和,嘴裏謙虛着。

    “這人也問不出來東西,你準備下步如何皇上已派了威海衛與靈山衛前往青州府剿亂軍,如今還未弄清幕後之人,實在是憂心。”

    “剩下的人逃不出京城,學生的人已查到蛛絲馬跡,只要能抓回人,老師便可以安心。學生自有能讓他們開口的一套。”

    張敬本是一副憂色,聞言眉宇盡舒展,極相信他的話般露着笑拍他肩膀。“如此,爲師便等你的好消息了。”

    “出來近一個時辰,也該回內閣了,雖不清楚那邊究竟是誰主的事,可嚴瀚是跑不掉的。他手段倒是層出不窮。”張敬冷笑着說完站起身。

    徐禹謙起身相送,被他揮手示意留下了。

    待人離開,他才重在棋盤前坐下,看了眼那身上沒有塊好肉的犯人,伸手在棋簍取了顆白子。如玉的圓子在他指尖推動下,吧嗒一聲落在被黑子幾乎圍絕之地,那必敗局面瞬間就成了破勢之局。

    徐禹謙半垂眸盯着棋局,脣邊始終帶有清淺笑意,黑眸中卻是讓人琢磨不透的深沉。

    放衙後,他直接回了府,小姑娘穿着身桃紅色的家常衣裙坐在院中,身前架着繡架正神情專注的繡花。

    他走近了看發現是一個壽字,那字跡

    “你什麼時候翻出我的字了。”

    徐禹謙來到她身邊,高大的身影將太陽都遮擋住,投下一片陰影將她籠罩在他之中。

    惋芷被他冷不丁的嚇一跳,針歪了指尖便發疼。

    聽得小姑娘皺眉哎喲喊了聲,徐禹謙忙抓過她手,白細如瓷的食指指尖有血豆豆冒出,他連思索也沒有就含到嘴裏並輕輕允了下。

    惋芷被他鬧得滿臉緋紅,將手抽回來藏在身後。

    “是爲夫不好,下回不這樣突然說話了,快給爲夫瞧瞧還冒血珠子沒有。”

    惋芷一手掐着針朝向他,帶着威脅明顯的不願意。

    徐禹謙掃了眼滿院子低頭的丫鬟們,有些無奈。

    在屋裏兩人都不喜歡有人在邊上伺候,小姑娘可是千依百順的,一出了屋連手都不讓抓了。

    “幫太太將東西都搬回屋裏去。”

    徐禹謙無視那小小的繡花針,輕輕捏過惋芷手腕就將人往屋裏帶。

    也是怕真扎着他了,惋芷乖乖的任他捏着往屋裏走,回到屋裏自發扔了針取衣裳幫他更衣。

    哪知才關上淨房門就被他按在門扇上,狠狠親一通。

    待到分開時兩人都呼吸凌亂,惋芷更是連看他的眼神都迷離了,被潤澤後的紅脣越發飽滿誘人。

    “明叔說郎中又加一了味藥”徐禹謙有些受不住她看他的眼神,微喘着去親她耳朵和細白的脖子。

    他每每靠近她,呼吸都是那麼燙人,像是要將她化在懷裏一樣,惋芷被他親得沒有什麼力氣,想往側邊躲。他卻像個獵人一樣敏銳,扣住她肩膀讓她不能動彈輕,吮出朵朵紅梅綻放在雪白的肌膚上纔算是放過她。

    惋芷紅着臉去拉衣襟,偏今兒穿的是交領,怎麼拉也遮不住,看着低笑出聲的徐禹謙都想踢他一腳。他擺明了是在報復方纔的事。

    她突然羨慕李氏的性子了,她若是也能再彪悍些,四爺肯定不敢這樣欺負人。

    徐禹謙看着小姑娘氣呼呼的,怎麼看覺得她怎麼可愛,拉着她手爲自己解官服更衣。

    “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整理好衣襟,他又問道。

    惋芷拿眼瞥他,“拿了您抄的孤本找的字,老郎中說那味藥那味藥是培元固氣的”

    那該死的老庸醫,又在小姑娘面前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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