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相是讓人一眼驚豔,過目深刻的那一種,美麗的臉上帶着高傲且自信的笑容,同時氣質又是優雅的,儼然一個女王範。
女人輕輕挽着君牧野的手臂,側臉貼近他,姿態親密的一邊說着話一邊往外走,顯然是飯局結束準備離開的。
君牧野則是一貫的淡然神情,只是那習慣性微抿的脣,竟然能看見嘴角不時勾起一抹不太明顯弧度,姑且可以稱之爲笑容。
許俏俏驚詫的同時,又有些八卦。
由此看來,他跟那位大美人……關係很好啊!
他們是……男女朋友嗎?郎才女貌,很登對啊!
許俏俏並沒打算驚擾他們。只是,君牧野的目光已朝她看了過來。這下她想要假裝沒看見都不行了,只得硬着頭皮打招呼。
“君大哥,好巧啊,呵呵……”她乾笑兩聲。
“來喫飯?”他淡淡開口。
“是啊。”不來喫飯難道是來參觀的嗎?許俏俏心裏嘀咕。
君牧野不着痕跡的瞥了她身邊的男子一眼,眉間一蹙而過。
“呃,這是李盛銘導演,我們剛談完工作,所以順道一起喫個飯。”許俏俏一見他蹙眉的表情,嘴巴就本能啓動,向他解釋。
君牧野看向李盛銘,微微頷首,語氣疏離有禮的說:“祝你們用餐愉快。”
李盛銘也禮貌的朝他點了點頭,目光卻多了幾分探究。
庭園式的建築,樓閣式的廂房,從敞開的窗外望去,能看到小橋流水,花木扶疏。
身着唐裝的侍者先上了茶水點心。
許俏俏優雅的鋪展餐巾。
李盛銘看了她一眼,狀似隨意的聊起:“剛纔那位先生,是君氏集團的總裁吧。”
許俏俏聽到他的話,訝異的擡眼,“李導認識?”
李盛銘笑了笑,說:“君先生是商界鉅子,雖無緣與之打交道,但對他的名聲也是如雷貫耳。”
許俏俏瞭然的點頭。
李盛銘雖早早退出金融界,轉行拍電影,但也是出身名門望族,上流社會,知道也不奇怪。
李盛銘漫不經心的說:“沒想到許小姐跟君先生還有交情。”
許俏俏眉間一蹙而過,隨即輕描淡寫的說:“我們是鄰居。”
李盛銘敏銳的捕捉到她那細微的表情,解釋道:“許小姐別誤會,我並沒有要打聽你私生活的意思。”
許俏俏笑了笑,說:“沒關係。只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值得討論的事。”
他聽出她的意思,微笑着點頭,沒再多言。
飯席間,許俏俏似乎沒什麼聊天的興致,只是問一句答一句,顯得很安靜。直到說到了電影和拍戲上,她才總算有了興趣。
兩人相談甚歡。
另一邊,某人的情緒卻不太高。
“怎麼了,從出來就看你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樣子。”安琪睨着身旁面無表情的男人。
君牧野沒作聲,逕自拉起安全帶準備繫上。
“是不是因爲剛纔那個女孩?”安琪將臉湊過去,笑得精明。
君牧野手微頓,眉頭輕蹙,隨即又若無其事的將安全帶插進去,繼續無視她的八卦。
安琪卻勾起紅脣,一雙風情萬種的鳳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神情變化,饒有興致的繼續追問:“這是不是季遠說的那個你夢裏喊着名字的女孩?”
君牧野擡眸瞪了她一眼,冷冷的說:“我想比起進君氏,另一個行業更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嗯?”
“壹週刊的記者。”
安琪嘟了嘟嘴,嗔道:“嘖,那麼久不見,嘴巴還是這麼刻薄。”竟然暗指她是狗仔。
她眼角微翹,眼波流轉間,一抹狡黠掠過眸底。
“既然她不是你心中那個人,那我……”她柔媚入骨的嗓音軟軟的響起,透着一股的不懷好意。
君牧野轉眸冷睇她一眼,“收起你的心思,她跟你不是同道中人。”
安琪嘖了一聲,曖昧竊笑,“我又沒說什麼,你未免太敏感。”
君牧野表情未變,卻懶得跟她再說,逕自啓動車子。
這個女人的惡趣味,他再清楚不過了。
“那麼多年了,還是這麼冷冰冰的。現在都流行暖男,你這樣的性子,可是追不到女人的……啊!”
君牧野一腳踩下油門,突如其來的加速成功的令她閉了嘴,卻換來更刺耳的高亢尖叫。
……
將安琪送回,君牧野立即打了電話給他的助理,“幫我查一下李盛銘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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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便是在等待中度過。
許俏俏發現,自從君瑾年回國後,似乎她的生活便不再平
在公司裏,每天都會發生一些讓人無語的小意外。
像故意將她休息間搞亂,或是在她的衣服上動手腳,要麼冷嘲熱諷,三五人結黨排擠她,要麼走路故意給她使個絆子,要麼在洗手間門上放水桶什麼的。
對於這些可笑又幼稚的行爲,許俏俏只能用“不招人妒是庸才”的話來寬慰自己。
你看不慣我,又不能幹掉我。只能在公司裏用搞些小動作來挑釁,將心思花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她只能說,活該你連配角都輪不上!
而這一切行爲,她心裏很清楚,是誰在背後指使的。
只要沒有對她的人身安全造成傷害,她也只是冷眼置之不理。
而生活上的煩擾,才最讓她鬧心。
君瑾年對於這個婚約,態度堅決,並且行動實際。
就比如現在——
她剛走出公司,就看到不遠處的路旁停着一輛銀白色跑車。
他斜倚在車身旁,身材修長挺拔,五官深邃俊美,一身名貴服飾和優雅氣質,儼然一道吸引目光的風景。饒是公司裏的小鮮肉,也沒有這般魅力。
“那個男人好帥!”旁邊有幾個女人發出欣賞的驚呼聲。
“法拉利跑車——”非富即貴的公子哥。
“你們看車上那捧藍色妖姬,我猜沒一百朵都有99朵……”
另一個女人說道:“我連續兩天這個時候都會看到他出現,也不知道是在等誰!”
許俏俏斜眼看去,皺了皺眉。
“看來他這次來真的了。”張若南低聲道。
“我們走地下車庫吧。”許俏俏淡淡說着,正要改變方向。
突然,聽到有人驚呼:“誒,你們看是溫曼妮……”
許俏俏下意識的轉過頭,便看到這幾天都沒在公司露過面的溫曼妮朝君瑾年走了過去。
許俏俏臉色驟然冷了下來,看到溫曼妮滿面笑容,親暱的挽上他的胳膊,眸底掠過一抹黯淡。
張若南說:“她還真是一點都不避諱啊!”好歹是當紅影星,這般明目張膽,就不怕被拍下來麼。
許俏俏冷然的笑了笑,“她巴不得被曝光呢。畢竟能嫁到君家,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
張若南轉頭看了看她,有些擔憂的問:“你沒事吧?”
“沒事,走吧。”
呵,沒事?怎麼能沒事?看着他倆在一起,不僅心裏堵得慌,還很噁心。
眼不見爲淨!
君瑾年已經看到了許俏俏的身影,正想追上去,卻被溫曼妮給纏上了。
俏俏躲了他好幾天,這會又讓她給溜了。
此刻,君瑾年臉色不太好。
他抽出自己的胳膊,與她拉開距離。
“瑾年……”
“這是在外面,拍到對你影響不好。”他聲音溫潤低醉,可態度卻明顯的疏離冷淡。
“瑾年,你知道我對你的心呀……”
君瑾年蹙了下眉,轉身想要上車。
溫曼妮輕扯住他的衣角。
君瑾年轉過臉來,看到她輕咬着脣,嬌媚的臉上委屈盡現。
他沉默了一會,嘆了一聲,說:“先上車吧。”
溫曼妮欣喜不已,連忙上車去。同時,也聽到身後傳來豔羨感嘆的聲音。
她心裏得意。
自從那天過後,他便一直在迴避她,連電話也不接,這擺明是想跟她撇清關係。
所以她一聽說君瑾年出現在她們公司,立馬結束工作就趕來了。
看到他那陣勢,心裏更不痛快了!
別人不知道,她還不清楚麼。他定是想重新追求許俏俏。
她就不明白了,許俏俏又沒有什麼殷實的家境,既不是商業聯姻,又沒有感情,爲什麼就要非她不娶呢?
哼!她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她跟君瑾年在一起。最好媒體大肆渲染,讓許俏俏徹底對他死心。
坐在車上,溫曼妮覷着面無表情的男人。嬌怯開口:“瑾年,你這幾天爲什麼都不見我,也不接我電話……”
君瑾年目光望着前方的道路,抿嘴沉默着。
“瑾年……”
過了一會,他才幽幽開口:“我們以後不要再聯繫了。”
溫曼妮愕然的看着他,隨即略顯激動的問:“爲什麼?我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好,你告訴我啊,我可以改……”
君瑾年將車停在了路邊,側目看她,嘆了一聲,依然是那溫柔的眼神,卻無情的道:“我決定要跟俏俏結婚了。”
溫曼妮怔了怔,神情黯淡,苦澀的笑了笑:“你……你還是執意要娶她。那我呢?你說過你喜歡我的啊……”她小手拉住他的手,楚楚可憐的道:“我、我不要什麼名份,我就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啊!瑾年,我愛你,求你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