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強勢攻婚,帝少花式寵妻 >第373章 夢話
    許俏俏垂着眼,長長的睫毛掩蓋住眸中的情緒。小臉在黯淡的光線下,神情不明。

    她沉默着,久久沒回應。

    君牧野定定地看着她,眼眸深處也一點點的掀起波瀾。

    良久,她纔開口:“不會再見了……”聲音很低很輕,和着夜風,令人聽得不真切。

    而君牧野聽到她的話,心頭卻一點都沒有輕鬆起來,反而被揪得更難受。

    他突然間也有些迷惘了,他想要的答案,到底是什麼?

    ……

    “小白,我好疼……想喫彩虹糖。”

    “小白,我要坐高高。”

    “小白,我不想回家了,你帶我走好不好?”

    “小白,我同學說你長得真好看。”

    “小白,我不喜歡那個女生,你不要理她好不好?”

    小白……小白……

    夢裏,全是關於他。從狂風暴雨,到鳥語花香,從黑夜到白晝,一幕幕如電影回放般。

    俊秀的少年始終微笑的凝視着女孩,總是很有耐性地聽着她的每一句抱怨,然後無限縱容的點頭說好。

    他好看的面龐越來越清晰,又越來越模糊。

    許俏俏從黑暗中睜開眼睛,目光呆滯地望着天花板,一時間分不清虛幻真實。

    感覺眼角有溼意,她擡手輕觸了下,竟發現臉上都是淚。

    她哭了?是因爲那個夢嗎?因爲又夢到被她母親打罵攆出家門嗎?還是……因爲小白呢?

    她覺得胸口很悶,緩緩坐了起來,眼珠子轉動着,望向窗外,依舊是無邊的黑,連月亮都隱入了雲層,只有小區的路燈折射進來的微微的光。

    她怔怔地望着外面,眸子裏映着那一片濃墨的黑,黑得令人都壓抑了起來。

    夜風輕輕地從沒關緊的落地窗縫隙鑽入,微微的涼,她輕顫了下。一雙厚實有力的大掌忽地落在她單薄的肩頭,下一秒她被納入一尊溫暖寬厚的胸懷。

    許俏俏微驚了下,回過頭去,筆直撞進了他漆黑惕亮的眸中。

    她定了定神,“我把你吵醒了嗎?”她聲音有些沙啞。

    君牧野沒說話,只是抱着她,力道有些緊,卻又刻意的控制,不至於弄疼她。

    “君牧野……”她疑惑的開口,身子突然被他給壓下,脣隨之落下,急切而野蠻,帶着某種暴躁的情緒,她被動地承受。

    大手稍顯粗魯的在她肌膚上處處點火,甚至偶爾的重捏,似懲罰般,她喫痛的輕喊,微微掙扎,卻仍被他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星火燎原,很快就燒到了他自己。怒火夾雜着慾火,在理智被焚燒成灰燼之前,他終於放開了她,埋首於她頸間重重地呼吸,灼熱的氣息將她身體的溫度熨得越來越熱。

    她推了下他的肩膀,他沒反應。

    過了一會兒,他才離開她,翻轉身背對着她。

    失去了那溫暖的懷抱,突如其來的一陣失落。許俏俏盯着他的後背,輕咬着微微腫脹的脣瓣,遲疑了下,她半蹭起身子,將牀頭燈擰開一些,光線不夠亮,卻足以令她視線清晰。

    她靠過去,脣動了動,想要問些什麼,卻又止住了,只是從身後抱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背上。

    他身體僵了下,卻沒有推開她,任由她抱,沒有迴應。

    氣氛異常靜謐,詭異在空氣中流動,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顯得特別清晰。

    許俏俏明顯感覺到他生氣的情緒。

    他不會無緣無故的生氣,她不太確定,是不是她剛剛睡覺時做了什麼令他不高興了。

    各懷心思,沉默得太久,許俏俏又被逐漸襲來的睡意給拖回了沉沉的黑暗裏。

    均勻輕淺的呼吸,可以確定她已經睡着了。而已經了無睡意的男人這時微微拉起她抱在他腰間的小手,慢慢側過身來,又將她的手重新圈回去。

    他盯着她睡得無知無識的小臉,眸子黑沉沉的,薄脣冷抿,胸口還殘留着未散的怒氣。

    可是,他再生氣,又能拿她怎麼樣?打不得碰不得,如今就連一句重話都不捨得說,就怕一開了口,其他的情緒就會隨着這缺口而暴發噴薄出來。

    他死死地盯着她,暗暗咬牙切齒的,又無可奈何,憋屈得不得了,今夜是註定無眠。

    ——————

    許俏俏再度醒來的時候,天剛破曉,枕邊卻已沒人。

    她起來上了個廁所,喝了杯水,又躺回牀上,卻沒什麼睡意了。

    無夢的後半夜,她睡得很好。卻不知,這一夜,對某人而言

    ,形同折磨。堪堪睡了兩個小時又醒了,實在煩悶,比以往提前了一個半小時就出去跑步了。

    清晨的空氣很涼,許俏俏披了件薄外衣到陽臺去,坐了有一會,纔看到一抹灰黑的運動裝的身影由遠至近。

    她視線鎖住他的挺拔修長的身影,褪去了精英式的冷酷打扮,這樣的他,愈發的俊朗瀟灑。她看到有個也來晨練的女人迎面而來,以爲只是擦肩而過,卻沒想那女子停在了他的面前,似在打招呼,卻沒有馬上離開,語笑嫣然地不知在跟他說什麼。

    因爲平時她都起得晚,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女人。想來他們應該見過很多次,以至於君牧野難得的有耐心,還跟她聊了一會。

    遠遠看去,那女子身材很好,一雙修長勻稱的筆直美腿自成一道誘人風景,拿君牧野的身高來衡量,可以判斷出她的個子比自己高一點,身穿粉白相搭的緊身運動裝,扎着清爽的馬尾,襯得青春亮麗。

    許俏俏一瞬不肯地盯着他們,簡直恨不得長了一對招風耳,想要聽聽他們在聊什麼,這麼相談甚歡的樣子。

    可惜,她什麼也聽不到,索性轉身進了屋,又躺回牀上。

    眼不見心不煩。

    約莫十分鐘左右,君牧野纔上來的。許俏俏背對着門,眼睛閉着的,耳朵卻下意識地豎起,聽着動靜。

    他逕自走進了浴室。許俏俏聽到水聲,微微睜開眼睛,盯着浴室門板。心思轉動着,她忽然下牀,穿上拖鞋走了過去,將門打開,堂而皇之的就進去了。

    正在洗澡的君牧野見她進來,先是一愣,很快地便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

    許俏俏走到洗漱臺邊,拿起牙刷擠了牙膏上去,覷着鏡子倒映出他線條完美流暢的背部,力量與美的結合,光是一個背影就散發着誘惑的男性荷爾蒙。

    饒是看過很多次,她小臉還是不經意地紅了下,佯裝鎮定地將牙刷塞進嘴裏,心不在焉的刷着,注意力卻一直被那嘩嘩的水聲吸引。

    水聲停止,他隨意的圍了條浴巾,裸着上身便走了過來,而她還在慢騰騰地刷牙,像是要把牙齒刷得比拍廣告時還要潔白閃亮。

    君牧野伸過手臂,從她面前取了牙刷,自顧自地刷着,神色從容淡定得……近乎冷漠,她感覺自己好像跟個透明空氣一樣,不存在他眼裏似的。

    許俏俏終於沉不住氣了,望着鏡中的他,問道:“剛纔跟你說話的那位美女是誰啊?”

    他看了她一眼,仍不疾不徐地含了一口清水,將嘴裏的泡沫清乾淨後,纔回答她,“鄰居。”

    “我怎麼沒見過啊。”

    “剛搬來不久。”他也是有問必答,完全看不出一點的異常。

    “哦,剛搬來的啊,剛搬來你們就很熟的樣子了啊。”她用很隨意地口氣說道。

    君牧野將牙刷放回去,取過毛巾擦了擦嘴,淡淡地道:“見過幾次。”頓了下,他又加了一句:“挺健談的,人還不錯。”

    他問都不問她怎麼會知道的,好似一點都不意外。許俏俏看了看他,一邊將潔面乳擠在手心裏打着泡泡,一邊故作漫不經心地說了句:“還真是很少聽你夸人呢。”

    他不予置否,把毛巾掛好,走了出去。

    許俏俏心裏微微地堵,又滿腹的疑問,什麼情況啊這是?

    她實在憋不住了。

    走到樓下,看到他已經坐在餐桌邊,一邊喫着早餐一邊照例拿着一份最新的新聞資訊報紙瀏覽着。

    許俏俏走過去坐到他對面,打量了他一會,“君牧野——”

    他擡起頭,目光看向她。

    “你心情不好?”她問。

    “不太好。”他聲音依舊淡淡地,卻坦承得令她怔忡了下。

    “爲什麼?”

    他定定地看着她,緩緩將報紙闔上。那深沉的眼神,直盯得她莫明發虛。

    沉默了好一會,他用異常平靜地語氣說道:“沒什麼。”

    這種平靜,完全就是很糟糕的象徵。

    他眼眸淡涼,語氣輕而緩地道:“被你的夢話吵得沒睡好而已。”

    許俏俏微愣,下意識地問:“我說了夢話?說了什麼?”

    他幽幽地睨了她一眼,又低眸,神色平淡,動作也是那麼慢條斯理地端起手邊的牛奶喝了一口,遂拿起刀叉喫着面前的早餐。

    整個人看起來優雅從容,若無其事的樣子,但許俏俏卻很清楚,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

    她心裏突突地,過了一會,才聽到他語調平平地說:“哭着叫另一個男人的名字而已。”

    許俏俏心中一愕,半晌,她開口:“那個,我……”

    他停下來,頗爲耐性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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