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嫡女有毒,無賴邪妃很囂張 >第七十五章 漫天牛在飛
    果然,太后就是偏心。

    想到這,寧渺萱便又氣呼呼的擡起頭,狠狠的瞪着祈羽睿幾眼,在祈羽睿一臉淡然的表情下,頹然收回。

    有些人,柴鹽油米都不進,打不過罵不贏,瞪眼都不行,活着難道就是爲了打擊別人嗎?

    但是寧渺萱也不傻,今日老太后壽宴,送了禮物,還封賞,雖然說的過去,但是總有一種捏着鼻子教你呼吸的感覺,寧渺萱對這種認知很是不舒服,於是上前兩步,在正中央跪拜下來,“臣女謝太后娘娘賞賜,不過,臣女是粗人,這些珠寶首飾什麼的,用的不多,願太后娘娘慈悲,國庫緊張,前線告急,臣女願捐出所得賞賜,以充軍餉。”

    雖然心在滴血,但是想想老太后這一番作爲,寧渺萱覺得,還是別貪便宜的好,畢竟皇室中人心思難猜。

    小皇帝一聽,立馬樂了,“好,平西侯果然是教了個好女兒。”

    此言一出,那些望風的大臣立馬又笑嘻嘻的表示,自家有個馬場,戰馬也是可以捐上幾匹的,還有的說自家兒子有點多,也可以捐獻點上戰場做貢獻啥的。

    一時間,那些大臣一個個的腦瓜子跟開光了似得,瞬間就靈動了起來,小皇帝的嘴角笑的都合不攏了。

    老太后也是笑的一頭的珠寶顫悠,大有隨時都能掉下來的模樣。

    一片祥和中,忽然,一人端着酒杯,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朝着寧渺萱的方向一舉杯,醉醺醺的道:“平西侯,確實生了個好女兒,來,寧世子,爲了寧小姐,咱倆喝一個!!”

    寧渺萱一愣,微微側頭去看寧致修。

    大司馬,果然還是不老實。

    寧致修擡起酒杯,朝着大司馬呵呵一笑,“大司馬客氣了,我家妹子,從小就這麼優秀。”

    誇自家妹子誇到了不要臉的地步的,估計也就寧致修了。

    大司馬臉色詭異,冷哼一聲,飲下了這杯酒。

    然後他身後的那羣臣子,就跟商量好了似得,一個個的,都來給寧致脩敬酒。

    在這朝堂之上,權是一方面,然,資歷,也是一方面。

    寧致修尚未步入朝堂,所以這些大臣敬酒,無論職位高低,他都沒有拒絕的權利。

    寧渺萱的眉頭一點點蹙起,本想攔着寧致修不讓他喝,結果寧致修的手卻一頓,平靜的看了他一眼,低聲道:“不喝,只怕更是沒完。沒事,別擔心,喝醉了,記得扛大哥回去!”

    說罷,寧致修來者不拒,一杯又一杯的喝了下去。

    其實,寧渺萱知道,寧致修是擔心自己今日不讓大司馬滿意,日後他離開長安,大司馬會把怒氣撒在寧渺萱頭上。

    同行而來的寧夫人與寧心原兩人,坐在鬱林郡王身邊,伺候着老郡王,壓根就當做沒看見這回事似得。

    寧心原還一臉得意的朝着寧渺萱瞟了個白眼,冷眼旁觀這一幕。

    褚依冉本已站了起來,去被身邊的汝南王世子拽着坐了下去,無奈,褚依冉雖然擔心,卻也不敢忤逆自家王兄做些過激的事情,轉身交代自己的貼身婢女給寧致修送了解酒湯,隔空遙望,大有要遙望成望夫石的節奏。

    除此之外,在場其他的人,包括小皇帝,都無人說話。

    也不知爲何,寧渺萱不自覺的,就將視線投向了祈羽睿。在場所有的人,寧渺萱唯一確定的,便是祈羽睿或許,能幫她。

    可此時,祈羽睿,正被老太后拽着聊天,根本就顧不上這邊。小皇帝更是喜聞樂見自己的臣子這麼一片和諧。

    寧渺萱漸漸的失望了,就算酒量再好的人,也經不住車輪戰。眼看着寧致修站都站不穩了,寧渺萱終於忍不住了。

    就在一位不知名坐在末位的大臣舉杯敬酒的時候,寧渺萱忽然一把奪過寧致修手上的酒杯,剛舉起來打算一飲而盡,此時卻聽見上座有人輕輕開口:“邢大人又貪杯了?難道忘了上次醉酒闖下的禍嗎?”

    聽起來似乎是無意的打趣,可語氣中,卻無半點玩笑的意味。

    那敬酒的大臣手一抖,一臉驚恐,急忙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一個機靈跪在地上,“睿世子說的是,是下官糊塗了。下官糊塗了。”

    祈羽睿突然開口解圍,讓寧渺萱鬆了口氣,看寧致修這模樣,大約還是有些理智的。若是再喝下去,就不一定了。想到這,寧渺萱不禁朝着祈羽睿點點頭,以示感謝。

    “邢大人,醉酒後闖下了什麼禍?表哥不妨說來聽聽。”

    小皇帝一聽,突然來了興致,扭頭看着祈羽睿。如果不是祈羽睿這模樣看着不太像是能接受斷袖的,寧渺萱都要懷疑,那廝是被小皇帝寵愛的某位了·····

    當然,這種事,寧渺萱也就只能心裏偷偷的想上一想了,自然是不能當真的。

    如果說祈羽睿的話實在平靜的湖裏投下一顆石子,泛起了絲絲漣漪,那小皇帝就絕對是推波助瀾,生怕事情不夠大。

    那邢大人一聽小皇帝這麼問,頓時嚇的臉都白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一身綠色的官袍穿在身上,就跟一朵跪在地上搖曳的大白菜似得,煞是可愛。

    祈羽睿卻沒說話,只端起茶杯,淡然喝茶。

    太不把小皇帝放在眼裏了!!

    寧渺萱感覺祈羽睿這種神奇的存在,有時候真的很讓人羨慕,比如說此時,若是他人敢對小皇帝的話恍若未聞的話,估計八輩祖宗都得爬起來再被拖出去斬一次。

    不過,祈羽睿不說話,自然是有看不過大司馬一黨的人的存在,站起來,一臉嚴肅的開始陳述那個邢大人酒後的一番糊塗事。

    說起來也奇怪,這邢大人醉酒後,在一西胡人開的酒肆裏面,失手玩死了一個女子,可這事,卻被瞞住了,半點風聲都沒傳出來。

    不過,爲何遠在千里之外的祈羽睿會知道呢?難道祈羽睿這廝能掐會算?

    一番陳述之後,小皇帝氣的臉都綠了,一番怒罵之後,突然無辜的回頭望着大司馬:“大司馬認爲,該如何處置這事?”

    邢大人本就是大司馬一黨的,這個問題拋給他,就跟舉刀割自己的肉一樣,又痛心,卻只能狠心道:“國之律法,自然不可荒廢!邢澤義身爲朝廷命官,草菅人命,且還與商人勾結,此乃大罪,不可輕饒!依律當斬!!”

    一句與商人勾結,和一句依律當斬,便已經說明了大司馬有多聰明,機制的把自己與邢澤義撇清了關係,又減輕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與商人勾結,和與西胡商人勾結,性質根本就不同。

    小皇帝似笑非笑,點點頭,目光一寒,突然將桌子上的酒杯摔在地上,一時間,在場的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被牽連進來。

    大司馬見狀,急忙站出來,義正言辭道:“西胡蠻族,近幾年並無太大的動靜,長安城中也有不少西胡人經商,貿然驅逐想必會引麻煩,微臣以爲,朝中衆大臣應嚴以律己,嚴禁與西胡商人勾結,以正朝風!!!”

    朝風這個問題,打小皇帝繼承大統以來,就沒正過,大司馬在朝中一日,就不可能正。

    小皇帝嘿嘿一笑,拿起旁邊的一隻梨子,遞給大司馬:“大司馬說了這麼多話,想必口渴了,喫個梨子歇一歇。此事,就按照大司馬的意思辦吧,若是朝中再有人與西胡人勾結,絕不輕饒。衆位愛卿都要像大司馬多多學習啊,也要感謝大司馬,否則,日後不經意間,指不定就丟了腦袋呢。”

    一番話後,小皇帝讓身邊的太監把梨子遞給大司馬。

    寧渺萱一臉看傻逼似得看着那羣對小皇帝感恩戴德的大臣,心中不禁感慨:這小屁孩,還挺有一套,壞人都是別人做的,他只需要做做樣子,發發火就行了。

    而朝中的大臣,把怒氣都發在了大司馬的身上。

    都是因爲大司馬,老子的相好的以後都沒指望了!

    都是因爲大司馬,剛投資的西胡生意都泡湯了!!

    可他們敢怒不敢言,只敢一遍又一遍的嘆息。

    今日的事,寧渺萱總覺得,就像是一個小陰謀,他們不過都是引子,而最大的那張網,在小皇帝手裏,他或許早就想要嚴禁官員與西胡人的來往了,畢竟西胡這兩年也算是老實。所以,小皇帝找不到理由突然發作。

    今日這事一出,小皇帝都不多想,直接就想到是大臣與西胡人勾結隱瞞這一層。

    寧渺萱猜不到,祈羽睿是跟小皇帝一起聯合設了這一場局,還是,只是想幫寧致修解圍,順帶扯出這一層?

    而寧渺萱更相信,是後者。若是一同設局,那麼也沒必要這麼麻煩,以祈羽睿的才智,不至於用這麼拙劣的法子來扯出這些事。

    不經意間,寧渺萱不禁擡起頭,看了眼坐在太后側手邊的祈羽睿,那個淡雅的人,依舊與老太后低聲笑談,多數時候是在傾聽,臉上附着罕見的柔情。

    一場好好的晚宴,這一出發生,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很快就沒人記得了。

    人們依舊觥籌交錯,你來我往,滿天牛都在飛。

    唯獨寧致修喝多了,要去如廁,便搖搖晃晃的在小太監的帶領下離開了。

    寧渺萱左等右等,卻一直不見寧致修回來。

    酒過三巡,衆人也都離開席位,開始互相攀談起來。

    這種場合,最是有利於嫁女兒,嫁兒子了。

    實在不行,自己娶一房小妾也是不錯的。

    寧渺萱正等的着急,寧心原卻突然走了過來,端着手,嘲諷的看着寧渺萱:“喲,姐姐這是,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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