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渺萱:······真是個單蠢的丫頭哇·····
但是無論如何,寧渺萱的心算是踏實下來了,寧致修雖然沒有書信,卻是在告訴他,至少,這一路上,他不曾被人爲難。
還有閒精力去打鳥,看起來過的還不錯。
許是得知了這個消息,寧渺萱對鳥肉就甚是想念,着了人去給她找鳥肉喫,小三自告奮勇,屁顛屁顛的就跑了。
寧渺萱盯着小三掄的很是圓實的屁股甚是感慨,嘴裏一邊念着:你慢些跑,玉紅樓不會跑的。
小三聽沒聽到她是不知道的,寧渺萱也渾然不在意,只抱着胳膊躺在吊椅上喫茶。
日頭漸起,帶着微風,吹起原種的落花飄飄,圍着寧渺萱打着旋兒。而寧渺萱,早已經會見周公去了。
此時,一襲白衣,淺淺的出現在視線中,墨發隨着風微微揚起,祈羽睿面上並無太大的情緒,款款而來,見到院中睡着的寧渺萱,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手掌微微一翻,打在寧渺萱身後的那顆樹上,一時間,一陣花瓣雨,沙沙沙的落在寧渺萱的臉上,驚醒了熟睡中的人。
“臥槽,鳥拉屎拉???”
寧渺萱一個機靈做起來,滿臉的亂擦,直到發現自己臉上並無什麼東西,這才鬆了口氣,放下手去,然後擡頭一看,瞬間一個懵逼,當即問了句:“祈羽睿,好巧,你也做夢啊?”
睿世子的臉一沉,淡淡的瞥了眼寧渺萱,轉身悠然的走到旁邊的石凳上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放到鼻尖一聞,手一揚,倒了。
“你就喝這個?”
寧渺萱剛睡醒,還有些懵逼,所以祈羽睿這個動作,也是把她弄得一愣一愣的,什麼意思?
於是只點了點頭,靜靜的看着祈羽睿。
祈羽睿冷哼一聲,不屑道:“也罷,再好的茶,於你這,也是浪費。”
說完,便整理了下衣衫,端坐着,不說話了。
寧渺萱徹底的懵逼了。
不是,這睿世子來自己這是幹什麼來了?
家裏缺凳子?來自己這裏坐一坐?
任誰也不能一覺醒來,就看見一個人坐在你對面,一句哈都不說吧?
兩人僵持了一會,祈羽睿本就是心性極淡之人,寧渺萱卻是個急性子,忍無可忍,衝到祈羽睿跟前,無奈道:“祈羽睿,我欠你錢了?”
睿世子擡眸,似笑非笑,卻不回話。
寧渺萱這纔想起來,欠了昨夜·····
“我聽說,你思念成疾,便過來給你治治病。”
我聽說,你思念成疾····
誰他麼的思念成疾了?
就算是思念成疾,對象是路過的小螞蟻也不會是你吧?
寧小姐只想翻白眼,事實上,也確實是朝着祈羽睿翻了好幾個大白眼。但是依舊不能化解身上那種被雷劈了似得的感覺。
堂堂睿世子,來自己這裏,給自己下了一陣雨,就是因爲自己思念成疾?
呵呵,睿世子真是救苦救難就思念的菩薩啊。
“你怕是治不好我這病了,我這病,俗稱精神病,無藥可救。”
可是腦子有病····
你丫的才腦子有病!!
你全家都腦子有病!!!
寧渺萱這才發現,自己又給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活生生的埋了。
但是在祈羽睿囧囧目光的追視下,寧小姐覺得,自己今日這個神經病,不當也得當了。
於是便甚是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一本正經道:“不是腦子,是神經。”
祈羽睿皺了皺眉,也不知道從哪就掏出了一本書,狠狠的敲在寧渺萱的腦門上,眉眼間似乎滿是瞭然,淺笑道:“既是與腦子有關,想來是你讀書少所致,如此,便要多讀書。今日起,你便日日在府中抄書吧。“
抄書?
寧渺萱一愣,片刻回過神來,立馬反駁道:“我拒絕!”
“拒絕,無效。”
祈羽睿淡淡然的說完這句話,視線不緊不慢的擱在寧渺萱的身上,那視線,卻被寧小姐生生的解釋爲嘲諷。
其實,祈羽睿沒那個意思。
也沒必要嘲諷寧渺萱。
畢竟性別不同,嘲諷起來也沒意思。
寧渺萱氣鼓鼓的瞪着祈羽睿,“祈羽睿,你無理取鬧!!”
睿世子挑眉,點頭,施施然的問:“無理取鬧這個詞,用的甚好。舉一反三,看來浙西日子,你的課業不是白寫的。”
寧渺萱:·······
心中已經把祈羽睿打死了千次萬次,可每每擡頭,卻都能看見一個顧盼生姿,微微一笑傾城傾天下的祈羽睿站在自己跟前,心裏的那股勁兒又上來了。
“西胡使者已入了長安,寧小姐向來行爲乖張,且脾氣暴躁,爲保證西胡使者的安全,寧小姐不妨再府中多呆些時日再出門吧。”
不等寧渺萱撒氣,祈羽睿便淡淡的解釋道。
西胡?
對於這兩個字,寧渺萱並不陌生。
傳說西胡人彪悍且跋扈,野心極其大,一直盤旋在邊境周圍,時不時的來鬧點事。
早些年一直礙於平西侯的緣故,倒是也不敢鬧出太大的事,如今平西侯逝世,他們倒也算是安靜,只是狼子野心,也不是說沒就沒了的。
“聽聞西胡人粗狂彪悍,且相貌醜陋?”
寧渺萱看了看祈羽睿,問道。
祈羽睿挑眉,似笑非笑,可能是覺得寧渺萱的關注點有些不太對,卻也沒直接點破,卻輕聲應了句:“嗯。”
“西胡女子都能征善戰,聽說性格豪放,且長相倒是極其美,你說是不是?”
寧渺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問,問完之後,卻又覺得自己好像問的有點多餘。
卻不想祈羽睿竟然再次點頭,“嗯。”
聽到祈羽睿這般回答,寧渺萱嘿嘿一笑,得意道:“若是西胡開戰,將你送去和親!”
反正祈羽睿在長安這麼受歡迎,那西胡女子,想來也會喜歡。
多金,帥氣,還聰明的睿世子,誰不喜歡?
可祈羽睿的視線幽幽的飄了過來,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寧渺萱,似乎蘊着些怒氣,卻不過是在某種翻滾了一二,便化作雲煙,再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