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提親,寧夫人的臉色就更差了。
平西侯府的兩個小姐,無論誰嫁去西胡,她都不會開心。
一個是自己的女兒,不嫁到西胡,還能更有出息,比如說,嫁給當今的皇帝。
另一個,就是寧渺萱,如果嫁去了西胡,她心中怎麼能容忍寧渺萱的後半生依舊是榮華富貴?
所以一聽夜蒼這話,寧夫人就沉了臉,沒好氣道:“平西侯府,高攀不起太子殿下。”
可夜蒼畢竟是西胡的太子,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人,當即便似笑非笑的瞟了眼寧夫人,“本太子娶媳婦,你確實攀不上。”
這一句話,可謂是啪啪打臉。
寧夫人的臉都被氣綠了,可夜蒼來時,陣仗太大,以平西侯府目前得能耐來說,並不能佔了好處去。
所以寧夫人便只能將心中的怒氣嚥下,忍着心中的怒氣,問:“不知,太子殿下提親的對象,是誰?”
夜蒼權當沒聽見,只站在門前,默默的等待。
夜蒼身後的侍衛礙於禮數,這纔回了句:“我家太子殿下,要納寧大小姐爲妃。”
寧夫人一聽,差點兩眼昏花,直接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
寧大小姐?
難道是自己的女兒?
於是寧夫人便急忙討好的看着夜蒼,“太子殿下,心原年紀還小,加上戀家,遠嫁去西胡,怕是不合適。再說,老身也只有心原這一個女兒,不知太子殿下能否高擡貴手,這長安的貴女無數,太子殿下挑哪家的姑娘,都是他們的福氣。”
夜蒼冷冷的掃了眼寧夫人,吝嗇的從嘴裏吐出四個字來:“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
寧夫人的臉白了白,又將夜蒼看了好幾眼,一臉懵逼。
那侍衛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纔再次解釋道:“寧夫人,我家太子殿下要納的是,寧渺萱寧大小姐。不知心原,是府中哪位姨娘所生?”
哪位,姨娘?
寧夫人的嘴角生生的抽了好幾抽,臉色難看的已經快端不住了。
夜蒼卻是心情極好,嘴角微微上挑,看向府內。
寧夫人深吸了好幾口氣,原以爲,自己的女兒,雖然是續絃,但是卻是榆林郡王的小外孫,也能在長安城中立住腳,可沒想到,今日卻被這番打臉。
縱然生氣,寧夫人卻也只能咬着牙,搶擠出一絲笑來:“心原,是妾身的嫡女。”
可這世上,有句話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寧夫人越是想要強調嫡女一事,卻總是事與願違。
身前的夜蒼皺了了眉,疑惑道:“平西侯府的嫡女,不是寧渺萱麼?西胡邊境,人人皆知,平西侯有一雙兒女,叫做寧渺萱,寧致修,平西侯尤其疼愛自己的女兒。如今,怎麼又跑出來一個嫡女?莫不是冒充的?”
寧渺萱剛走出來,就聽見夜蒼這一句,冒充的······
不用看,寧夫人的臉色,已經不能用詞語來形容,多半是被氣飛了,卻只能端着架子,渾身僵硬的站在門口。這情況,大抵有些自取其辱。
尾音一落,卻突然看見夜蒼朝着她走了過來,神情激動,寧夫人本以爲夜蒼是知道了寧心原的身份,要來巴結自己一番,卻不想,夜蒼竟是直接擦過了她,朝着她身後的府門走去。
“寧渺萱,本太子來提親,你看看,這些聘禮,夠不夠?不夠的話,本太子再準備!!”
寧渺萱往外一看,至少得有十幾車的東西,引起了不少百姓的圍觀。
其實,寧渺萱並不大喜歡出風頭,更何況是夜蒼這廝,鬼知道是安得什麼心?
保不準是覺得自己面容姣好,想要將自己拉去賣了也說不定。
“夜蒼,你要娶我家母親,還是我家妹妹?這點聘禮,綽綽有餘。”
寧夫人氣的臉色一白,正要過來斥責寧渺萱,夜蒼卻一個手勢,讓人將她拖走了。
府門前,只剩下寧渺萱與夜蒼二人,其他圍觀的百姓,也皆數被趕走了去。
“寧渺萱,你別跟本太子裝傻!本太子看上你,是你的榮幸。更何況,你還收了本太子的信物。”
信物?
提起這個信物,寧渺萱還真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只是,瞧着這夜蒼很是認真的模樣,便直覺不好,這廝看起來,不像是扯淡。
“多謝太子殿下這麼不幸的看上我,奈何,本小姐看上的人,不是你。”
不是自己?
夜蒼的眉頭猛地一皺,就要去抓寧渺萱的手腕,可寧小姐好歹也是個練家子,自然沒有那麼容易。於是寧小
姐一個轉身,瀟灑而優美的躲開了夜蒼的爪子。
夜蒼落了個空,有些難以置信,可能是第一次被女人拒絕的這麼徹底,一顆小玻璃心有點啪嗒啪嗒得碎了。
於是在沉默三秒鐘後,夜太子終於是咬着牙,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你看上了睿世子?”
你看上了睿世子?
這個問題,讓寧渺萱也有些懵逼。
誠然,她對祈羽睿有很多的非分之想,但是事實證明,祈羽睿真的是掛在牆上的。
有些個想法,她現在想想,都覺得是褻瀆了人家睿世子。
比如說,來,睿世子,給爺笑一個?
對上祈羽睿,恨不得能三叩九拜的來體現自己對睿世子的聖潔之尊重。
再比如說,與睿世子多次親密接觸,換了旁人,沒個火災也能有個火花了,可在祈羽睿面前,哎喲臥槽,好特麼冷!!
所以寧小姐總結經驗,覺得自己大抵是有些太過於褻瀆祈羽睿了。
是以夜蒼方纔這麼一說,寧渺萱就把自己當初的那些混賬行爲都反思了一遍,然後擡起頭,很是認真嚴肅的搖了搖頭,夜蒼面上露出喜色,顯然是覺得寧渺萱是極有眼光得,居然沒看上寧渺萱。
可惜,寧小姐慎重的搖了搖頭之後,“我不止想看他,更想上!!”
說完,寧渺萱很是激動得扭頭,準備跟夜蒼宣誓一下自己的真心,結果不想一扭頭,撞上了一個硬邦邦的胸膛,一股熟悉的藥香爲撲鼻而來,寧小姐有些傻眼了。
額······自己剛纔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