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嘛,能屈能伸,方能成神不是?
所以寧小姐深深的意味,自己果真是走心。
祈羽睿無奈的嘆了口氣,摸了摸長寧的腦袋,然後低聲道:“聽話,那是太監得功法,你學不來。”
說起來也奇怪,連男女大防都不知道的長寧,居然知道太監。
一聽太監,臉都綠了,立馬嚇得直搖頭,然後轉身就跑,一邊跑還一邊叫我不要太監,我不要太監。
長寧一走,屋內,就剩下寧渺萱,和祈羽睿兩人。
氣氛,有些詭異。
其實寧渺萱平日裏話挺多的,但是,你說說,你也不能總拿着自己的熱臉卻貼人家的冷屁股啊,這,這畢竟用途都不一樣嘛!
所以寧小姐很惆悵,自己先開口吧,沒得有些不矜持。咳咳,對,就是矜持。
但是,不開口吧,好像又不那麼禮貌。
正在寧小姐深吸了無數口氣,差點就要變成氣球飛走了的時候,祈羽睿總算是緩緩的開口了,看了眼寧渺萱,道:“你方纔,說是知錯?”
嗯?
什麼知錯?
寧渺萱說過的話,一般忘的也很快,說是魚的記憶,都算是高估了她。
更何況,還是這種丟人的話,記得住才見鬼呢。
祈羽睿見寧渺萱迷糊,不輕不重的冷哼一聲,“書房,長寧。”
這個提示,夠明顯了麼?
要是不夠,他不介意再重來一遍。
寧渺萱裝傻被發現,頓時老臉一紅,掩脣咳了兩聲,糾結的盯着祈羽睿看了幾眼,“啊,我···我是認錯。”
以前就算是槍抵在寧小姐的腦門上,都別指望她能認錯。就這個倔脾氣,前世可沒少喫苦頭。結果這重活一世,居然他麼的還越發的越墮落了。
想不通,難道是穿越的時候,必要技能之不要臉沒帶過來?
可,頭頂上頂着祈羽睿的視線壓力,寧渺萱深深的爲自己的人生感慨了一番,想了想,試探道:“我,我不該喫你的橘子不給錢。”
祈羽睿的眉角跳了跳,緊抿嘴脣,發出一聲:“嗯?”
完了,不是這個?
“那,是我不該吃了你的橘子不給錢?”
可是祈羽睿也不缺這點錢啊?
瞧着這貨一身的穿着,都能值不少了。
而且自打寧渺萱認識祈羽睿以來,雖然這貨每天都穿着素淨的衣裳,但是,寧小姐能保證,這貨就沒穿過重樣的。這他麼是走秀呢?
祈羽睿深吸一口氣,看樣子,憋着火兒呢,擡頭幽幽的掃了眼寧渺萱,“你,再說一次?”
麼麼個咪呀,這,這怎麼說着說着,又變了口氣?
寧渺萱縮着脖子,咬咬牙,堅定道:“那個,睿世子,我知道,你生氣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爲我吃了你的橘子,不給錢也就算了,還連個謝謝都沒有,我認真的反省了一下,覺得你這氣生的是對的,雖然有些小氣吧啦了些,但是,我還是決定來給你道歉,你說說·······”
“寧渺萱!!!”
那聲音,已經能將人死死的釘在原地動彈不得了,寧渺萱一個哆嗦,一臉懵逼的看着祈羽睿,啊,難道自己又說錯了?
這模樣,怎麼看着不太友善啊?
喫個橘子而已啦,不必要的吧?
寧渺萱欲哭無淚,委屈的盯着祈羽睿瞅啊瞅。
祈羽睿長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將手中的書放下,剛一起身,寧渺萱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又趕緊爬起來。
心裏暗自感慨道,哎喲我滴媽呀,差點以爲祈羽睿要動手揍老子呢。
你說說那瘦弱的身板,就算是來揍自己,她也沒臉還手啊?這不是明擺着喫虧的事?
祈羽睿哭笑不得,搖搖頭,“那就這麼點出息?”
“什麼?”
寧渺萱疑惑的擡頭,問道。
她覺得自己見了祈羽睿,就跟病貓見了土老鼠似得,被拿捏的死死的。
祈羽睿擺擺手,轉身坐下,似乎不願與寧渺萱多做計較:“罷了。”
“哎,祈羽睿,你,你搞啥玩意兒?”
祈羽睿默默的看了眼寧渺萱,用眼神示意了下,“坐。”
坐?
祈羽睿讓坐,其間必然有詐。
寧渺萱長了個心眼,多問了句:“幹嘛?”
不是,大哥,有啥話是站着不能說的?
祈羽睿哭笑不得,頗爲無奈,那模樣,特別像看長寧時的模樣。
“站着不累?”
寧渺萱一怔,反應鍋過來,嘿嘿一笑,“哦。”
早說嘛,早說不就早坐下來了?
等寧渺萱老老實實的在自己身邊坐下,祈羽睿擡手倒了杯茶,低低的叫了聲:“寧渺萱。”
  “嗯?”
寧渺萱一愣,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祈羽睿這廝,竟然能這麼溫柔?
今天腦袋是被風給吹壞了吧?
見寧渺萱一臉撞鬼的模樣,祈羽睿不禁好笑,卻還是嚴肅的看着祈羽睿,一板一眼的教育道:“縱容,並非就是爲他好。”
“嗯。”
寧渺萱不願與祈羽睿再生爭執,便悶悶的應了聲,嗯。
睿世子說的都對。
祈羽睿掃了眼漫不經心的寧渺萱,又道:“無論是對他人,還是對自己,寧渺萱,你可懂?”
“你·······”
聽這語氣,祈羽睿這是教小孩呢?
寧渺萱深吸一口氣,反正現在是自己錯了,那就暫時,祈羽睿說啥就是啥吧。
好在祈羽睿似乎並沒有繼續教育下去的意思,只是輕輕的將手中的書再一次翻開,優哉遊哉的說了句:“之前莫娘子給你的那本書,若有不會,便來尋我。”
“我·····”
不是,大哥,我大不算學那本書啊?
在這說了,這都下雪了,動物都冬眠了,你國子監也放假了,怎麼自己還得在這寒風瑟瑟,大雪飄飄的日子,上門請教學問?她真不那麼好學,真的!
只是,祈羽睿掀起了眼皮子,瞅了她一眼,“有異議?”
簡單的三個字,將寧小姐所有即將說出來的話,都給壓了下去,急忙搖頭,:“沒·····”
聽說長安城中不少人坐在牆頭偷聽祈羽睿講課,結果都被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