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丫頭,還很是會找重點的。
就是因爲你是本小姐培養起來的,所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寧渺萱自認爲自己從來都不是什麼善人,可也不能總這麼被欺負不是?
“三兒啊,我雖然單純,但是我不蠢。有些事,我不想摻和進去,你就算是留在我身邊,也影響不到我。畢竟咱倆也好過,別鬧的這麼不愉快。”
說完,寧小姐就覺得,自己似乎說的不太對,什麼叫做曾經好過?
但是,也曾經不差啊好像。
想了想,又覺得自己說的沒問題。寧渺萱這才點點頭,又看了小三一眼:“我們,主僕情誼,到此爲止。你的死活,從今以後,跟我沒關係了。”
小三聞言,頓時腿一軟,一下子栽在地上。
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寧渺萱,她怎麼也沒想到,向來什麼都不在意的寧渺萱,竟然一點都不給餘地她。
“三兒,做錯了事,就該承受後果。我不爲難你,因爲你不值得,我這人,從來不爲難背叛自己的人。因爲,天道輪迴,不需要我動手!”
說完,寧渺萱就做了個讓她走的的動作。
這人吧,在自己跟前看多了,就礙眼了。
寧渺萱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一刻會這麼失落,或許是真的付出過一些感情的吧。
小三緩緩起身,委屈的垂着腦袋,腦袋上,還插着寧渺萱送她的那隻簪子。
“等一下。”
寧渺萱叫住小三,指着她腦袋上的簪子,笑嘻嘻的說:“這東西,我是送給我朋友的,現在,麻煩你還給我。”
她說的太理所當然,小三被這句話震懾到,一時間紅了眼眶,眼看着就要哭出來了。
“停!咱能留個好點的印象麼?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會以爲本小姐對不住你。既然都兩清了,你也別給我找麻煩了,你說是不是?”
如,如果,沒有那些事情,又或者,寧渺萱一直都不知道小三做的那些,也不會到如今這種田地。
寧渺萱也不打算問小三她背後的人是誰,因爲小三的性子,她知道,一旦讓她知道自己還有利用的地方,她就會耍小聰明。
不是寧渺萱耍不過她,而是不想費這個精力。
小三咬着脣,緩緩的擡手將自己頭上的簪子拿下來,顫抖着手遞給寧渺萱。
寧渺萱懶懶的掀了掀眼皮子,很是不屑的看了眼她,就在小三要將簪子遞過來的那一刻,突然,手中的簪子一晃,狠狠的朝着寧渺萱刺了過去。
沒有疼痛的襲來,是必須的。
簪子掉在地上,也是必須的。
至於小三,被寧渺萱一個擒拿手按住也是必須的。
“小姐,你殺了我吧!!”
小三嗷嗚一嗓子就哭了起來,寧渺萱一臉的嫌棄,丫頭,你要哭,能不能先流兩滴眼淚出來?不是,你這光打雷,不下雨,難道是想讓自己幫你人工降雨?
寧渺萱翻了翻白眼,覺得不太雅觀,又把白眼被憋了回去。
就在寧渺萱在尋思着,自己該怎麼說,纔不傷了這個剛纔才背叛被發現的可憐人的時候,一旁的長寧終於發話了。
小三的哭聲戛然而止,寧渺萱扭頭,果斷的發現了長寧小朋友,正削尖了腦袋想要擠在兩人中間。
寧渺萱:“·····”
小三:“······”
醞釀的情緒都沒了,寧渺萱趁機一把撇開小三,然後將自己的手在一旁的桌布上擦了擦,這才慢騰騰的道:“我不殺你,是因爲,我知道你是故意的,即便你死在我手上,對我而言,我有千萬種手法,能讓你消失的無蹤無極,還能讓人們都覺得你是自己離開的。所以,壞我名聲用這一招不太可行。三兒,你在我身邊這麼久,怎麼盡學皮毛,不學精髓呢?”
小三順口就問了句:“精髓是什麼?”
寧渺萱:“心情好的時候,看什麼都順眼。心情不好的時候,連我自己都看不順眼!”
小三:“······小姐·····”
眼瞅着小三又是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寧渺萱及時的打住她的架勢,然後笑嘻嘻的說了句:“你自己出去吧,畢竟熟門熟路的,從此,你跟我,再無半點關係。”
說完,寧渺萱叫了聲小黃門,吩咐下去,告示天下,小三從今以後,不是她寧渺萱罩的人了。
小三的臉瞬間白的跟張紙似的。
從此以後,不是她寧渺萱罩的人,意味着什麼?
曾經有多囂張,日後就可能會有多淒涼。
寧渺萱是不怕了,一般情況下,也沒人能欺負的了她。
可是她就不一樣了,她是個下人,這樣出去,會被人尋仇的!!!
這些,寧小姐自然是想過的
,但是,那又如何?
寧渺萱懶得搭理小三,便拉着長寧去踏雪去了。
不多時,平西侯府的西北小院中,一人單膝跪地,低聲的向寧渺萱彙報着什麼。
“你是說,她拿了我的東西,去了公主府?”
千算萬算,還真是沒想到,小三這丫頭,不要臉起來竟然連順手牽羊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
居然隨手拿了自己的鐲子去公主府,說是自己被人陷害,然後誤會了她,求祈羽睿收留。
嘖嘖嘖,還真是一出好戲。
寧渺萱一腳踹上一旁的一棵樹,剛準備說話,樹上的雪嘩啦啦的砸了寧渺萱一頭。
長寧:“姐姐,雪人?”
寧渺萱:“····呵呵呵”
笑完,又冷着臉把自己身上的雪拍掉,然後沒好氣的問:“祈羽睿怎麼回覆的呢?”
跪在地上的小黃門捂着嘴偷偷一笑,觸及寧渺萱還算是比較嚴肅的目光,這才訕訕的回話:“睿世子說,盜竊賊人還敢污衊主子,讓人把她丟出去了。”
寧渺萱:果然是祈羽睿,這把人丟出去的習慣,總是改不了。
“然後呢?”
小三在自己這裏的臥底任務失敗,去投奔祈羽睿,找個靠山,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可惜了,這個主意,祈羽睿根本就不喫這套。
她如若流浪在長安街頭,那麼她暗中的主子一定會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