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察覺了寧渺萱的心思,褚宜幀此時不禁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有些不屑的冷嗤了聲。
寧渺萱:“——·”
“聽說睿世子回平成了,想來年前,是見不到睿世子了。”
“我要是家裏有個小美人,我也不呆長安了。”
“得了吧你,那欣兒郡主能看的上你?”
欣兒?
林欣?
聽到這些話,寧渺萱心中竟是有些不爽,看了眼那些人,然後用眼刀子,一個個的刺殺過去。
終於,人羣安靜了。
寧渺萱,舒坦了。
“寧小姐,提醒你一句,對我堂哥心思不純的人前仆後繼,但是都沒什麼好下場,你也不用白費心思,你還是好生的學一學琴棋書畫和繡花,日後早些嫁人,也算是對得起平西侯了。”
褚宜幀的話,沒有惡意,寧渺萱知道。
但是,這他麼也太難聽了吧?
本小姐嫁不嫁人關你屁事啊!!
但是,說的好像有道理。
寧小姐深深的看了眼褚宜幀,故意噁心他:“怎麼?你想娶我?”
褚宜幀剛喝進去的一口水毫無預兆的噴了出來,嗆得連連咳嗽,引來一陣目光注視。
寧渺萱:“——·”這麼不禁逗——·
褚宜幀沒好氣的瞪了眼寧渺萱,氣得臉都綠了,“閉嘴!!!”
閉嘴?
寧渺萱挑了挑眉,再次口出狂言:“那麼,就是你想娶你堂哥。”
褚宜幀的臉徹底的,沒了顏色。
從牙縫裏擠出寧渺萱三個字,瞪了寧渺萱許久,終於是沒聲了。
寧小姐再戰告捷,心中很是愉悅。
連帶着褚宜幀幾個相熟的公子過來,她也心情甚好,還打了招呼。
“聽說大司馬府開了一家叫做精武門的鋪子,你說,那裏面,是做什麼的?”
“我哪知道?不過不管是做什麼,這膽子都不小,把鋪子開到了大司馬府對面,大司馬的面子往哪擱?”
“按大司馬的脾氣,不是早該動手了麼?這精武門,還能開的下去?”
“哼,無知,你們以爲人家敢開在大司馬對門沒想過這些麼?你知道那精武門背後的勢力是誰麼?”
寧渺萱看了眼褚宜幀,發現褚宜幀也皺着眉,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便也伸長了腦袋,準備一聽究竟。
那公子清了清嗓子,醞釀了半天,這才說:“是皇上。”
寧渺萱:“傻缺——”
“嗯?”
話一出口,就被褚宜幀逮了個正着,然後默默的摸了摸鼻子,看了看褚宜幀,沒出聲。
可褚宜幀既然聽見了,他那幾個相熟的公子自然也是聽見了的。
看着寧渺萱,笑問:“那麼,寧小姐有何高見?”
話題突然被轉到了寧渺萱身上,寧小姐表示,有些煩躁。
“小皇帝又不是傻?現在跟大司馬槓上,下次上陣殺敵,你們去啊?”
衆人一聽,好像也是。
但是,這長安城中,還有誰的能耐,能比小皇帝還要大,還能跟大司馬槓上的呢?
寧渺萱笑了笑,沒說話。
背後的勢力,自然是潯意樓。
而潯意樓的背後勢力,定然不是小皇帝。
因爲小皇帝如果想要在翅膀還沒硬之前培植自己的勢力,定然不會選擇長安。
就好比,寧致修,嶺南之地。
褚宜幀冷冷的掃了眼寧渺萱,不悅道:“女子休得妄議政事。”
寧渺萱:“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褚宜幀,天下家國面前,不分男女。”
這次寧渺萱倒是毫不猶豫的懟了回去,她是軍人,所談論的,本就是政事,所以也是國家大事,她自然是要操一份心的。
褚宜幀有些詫異,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種事,竟然是從一個深宅大院裏的無知女子嘴中說出來
的?
而且這個女人還是寧渺萱。
“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你是女人的事實!!”
被堵得無話可說之後,褚宜幀竟是有些感觸,他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逼迫到了這個份上。
“不好了,有人自盡了!!!不好了!!!快來人啊!!!”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尖叫聲,人羣紛紛朝着聲音來源處而去。
褚宜幀看了眼寧渺萱,本想說你就別去了,可話出口,卻是:“不要去礙事。”
寧渺萱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總覺得哪裏不對。
榆林郡王府,有人自盡?
還是在今天?
想到這,寧渺萱看了眼暗處長寧藏身的地方,低聲道了句:“去潯意樓。”
說完,就隨着人羣一起過去了。
褚宜幀毫不意外的看了眼寧渺萱,“不是讓你不要礙事麼!”
哎喲我去這個臭小孩!!
寧渺萱懶懶的白了眼褚宜幀,沒說話,繼續朝着出事的地方走去。
然而到了之後,寧渺萱才直到,今日的一切,不過都是個開始,此時,纔是真正的好戲上場。
院子裏,圍滿了人,中間有一具女屍,不是別人,正是被羅離裴帶回來的崔西。
看到崔西的一瞬間,寧渺萱不覺渾身發涼,有種不好的感覺,擡起頭,正好對上寧心原母女的得意的笑。
寧渺萱安眼皮跳了跳,壓下了胸中的怒氣。
“你認識?”
褚宜幀見寧渺萱的神態不對,自然是有些擔心的,低聲問了句。
寧渺萱點點頭,輕聲嗯了句,然後解釋道:“這是寧心原的貼身丫鬟,之前跟羅離裴在平西侯府有一腿。”
話已至此,褚宜幀自然也不傻,倒是也清楚了些什麼。沒說話,站在一旁,
寧夫人一看到那屍體,便戲感十足,帶點責怪的看了眼羅離裴,這才道:“這是怎麼回事?這個丫鬟,不是賞給你了麼?”
羅離裴一臉的鬱悶,看了眼寧夫人,無奈道:“姑母,你也知道的,這丫頭是平西侯府的,裴兒自然不敢懈怠。昨日這丫鬟跟我說,府中的小姐請她回府問話,我便也同意了,今日這丫鬟就——·”
羅離裴剛說完,寧夫人就扯着自己的嗓子叫嚷道:“哦?府中的小姐?昨日心原與我一同在靖國公府中,並不曾叫她回去問話。”
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那問話的,就是寧渺萱。
寧小姐呵呵一笑,臥槽,這年頭的鍋,原來還能這麼甩的?
聞言,羅離裴頓時臉色一僵,扭頭看了眼寧渺萱:“寧小姐,崔西雖然是個奴才,但是一直沒什麼過錯,之前我在平西侯府的時候就知道你對她百般看不過眼,如今你才叫她回去問話,今日她就出了事,你不覺得,你該給個交代嗎?”
寧渺萱覺得自己,真他麼的冤。
早知道寧夫人今天給自己準備了這麼多戲,她就不該自己獨自前來的。
應該帶着隔壁家的阿黃狗一起來。
咬不死他。
但是此時,顯然是來不及了。
榆林郡王夫人趕到的時候,院子裏已經圍了不少看戲的人,榆林郡王卻不在,想是在陪什麼貴客吧。
“這是怎麼回事!!”
榆林郡王夫人一看屋子裏死了個人,頓時捂着嘴,一臉的嫌棄。
羅離裴急忙過去,一把抱住榆林郡王夫人的大腿,哽咽道:“奶奶,這是姑母賞我的丫鬟,前些日子都好好的,昨日去見了次寧小姐,今日便自盡了。”
這個演技,真是·····噁心吧唧的。
寧渺萱就沒見過一個男人,撒嬌能撒的那麼順暢的,就差屁股跟着腰肢一塊扭起來了。
那時候,就不是撒嬌,是秧歌了。
榆林郡王夫人緩緩轉身,看着寧渺萱,突然道了句:“又是你!!”
又是?
臥槽!!
老夫人,這話可得說清楚啊!什麼叫做又是自己?
不是,自己根本什麼都沒做啊,怎麼就又是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