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蘇的出現,讓寧渺萱很是詫異。
畢竟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這偶然間冒出來,要不是知道他老人家還在人世,寧渺萱大概都要覺得自己是見鬼了。
東蘇扭頭,笑嘻嘻的朝着寧渺萱做了個鬼臉,“小傢伙,想我了麼?”
寧渺萱看了眼自己的裝扮,突然覺得東蘇的這雙眼睛,真是有毒。
自己都弄成這樣了,他還能認得出來。
“你這門口的倆金獅子,真是霸氣。”
看到這金獅子,就能聯想到潯意樓的氣派。
東蘇得意的揚了揚腦袋,“那可不,你看那獅子的眼珠子,都是綠寶石,那羣無知的人,只怕還以爲是普通的石頭呢。本公子出手想來大方!!”
綠,綠寶石?
臥槽,這麼鑲嵌在門前,不會被偷麼?
不過看東蘇那麼一副奸詐的模樣,就大概知道,估計難度挺大。
“你去問問飛鸞,我東蘇的東西,就算扔在大街上,她能偷得到麼?”
說完,東蘇一把擁住寧渺萱,擡頭瞟了眼對面的謝家三公子,“我這個人,不打殘疾人。
殘疾人?”
殘疾人?
謝家三公子有殘疾?
寧渺萱上下打量了番那人,嗯,表面上看不出來哪裏殘疾,那難不成是····有什麼隱疾?
想到這,寧渺萱不禁朝着謝家三公子投去一抹我懂,我都懂,我同情你的視線。
謝凌風冷冷的看了眼寧渺萱,對她的這個眼神有些不解。
東蘇一看寧渺萱那模樣,就知道她想歪了,不禁狠狠的在寧渺萱的腦袋上拍了一下,“你想什麼呢?我說的殘疾,是面部癱瘓,這世上除了祈羽睿,沒人能面部癱瘓的好看了。”
東蘇提起祈羽睿的時候,眼中也是滿滿的崇敬。寧渺萱有些得意的應了聲:“面癱?也對,算是殘疾。”
沒想到面癱這個詞,鼻祖竟然是東蘇?
精武堂門前的人因爲東蘇的到來,也逐漸被清理了。
說是東蘇公司怕自己被人劫財劫色,這財劫了倒是沒什麼,這色要是被劫了,他就不活了。
所以清唱之後,精武堂只有些空蕩蕩的,一點都不像是個今天就要開門做生意的地兒了。
“謝老三,你家這個缺心眼的妹子能不能看得緊一點?這麼蹦躂出來,我很難做人的!”
謝凌風眼睛微微一眯,冷冷的回頭掃了眼謝芊色,頗有嫌棄之意。
謝芊色絞着頭髮的手猛地一頓,有些委屈的看着謝凌風,弱弱的叫了聲:“三哥哥······”
“滾。”
謝凌風一個字出口,謝芊色的眼珠子瞬間就忍不住了,嘩啦啦的往下掉。
狠狠的瞪了眼謝凌風,這才跺了跺腳,轉身跑了。
畫風突變的有點快,寧渺萱本來以爲這是一出兄妹情深的故事,可沒想到,這個謝家三公子好像對他這個妹妹,有那麼點嫌棄。
“謝老三,你家那個缺心眼的妹子我就不多做評價了,另外,來者是客,你身爲大司馬的三公子,要是空手而來,說的過去麼?”
敲詐!!紅果果的敲詐!
東蘇威武!寧渺萱忍不住的在心裏高呼起來,敲詐什麼的,也是可以的。
“喂!你這撬牆角撬的有點過分了啊!謝老三,你倒是什麼時候有短袖的潛質了,恕我竟然沒看出來。”
東蘇說完,拍了拍手,門口那兩座金獅子嘴裏嘩啦啦的射出一陣銀針雨,目標直射謝凌風。
謝凌風縱身躲開,狠狠的瞪了眼東蘇,穩穩落地的瞬間,將手中的劍扔了過來。
東蘇接住那把劍,嗤笑兩聲,“早這樣多好說話,非要逼本公子動手。”
說完,將手中的劍扔給老奴,拍了拍屁股,拽着寧渺萱就去。
“等一下。”
謝凌風的聲音再次響起,透着絲絲冷意。
寧渺萱的腳步一頓,緩緩回頭,淺笑着看着謝家三公子。
“你去沒去過城外舊坡口?”
也就是安葬平西侯府的位置。那種地方,一般去的只有兩種人,將死之人,或者去看死人的人。
寧渺萱的目的是後者,卻差點成了前者。這倒黴的喝涼水都塞牙縫。
讓寧渺萱詫異的是,自己如今易容,這貨竟然還能察覺。莫不成這鼻子,是狗鼻子?
正在鬱悶之際,卻聽見東蘇傳來的聲音:“他不是認得你,只是熟悉你的氣味。上陣殺敵,不一定非要用眼睛看。”
“上陣殺敵,若是還用眼睛,那早就掛了。”
這一句懶懶的回答,寧渺萱看起來很不在意的樣子。東蘇見寧渺萱這般模樣,心中微微鬆了口氣。謝凌風
此人,亦正亦邪,上陣殺敵很有一套,與平西侯不和,與大司馬府也不和,說起來也是很奇怪的。
“你可認識這人?”
東蘇閒來無事,撩起寧渺萱的一撮兒頭髮,似笑非笑的問道。
“你管這麼多做什麼?”
寧渺萱沒好氣的白了眼東蘇,隨即又笑着道:“女人的事情,你少過問。”
“對了,精武堂你也算是花費了些力氣,我就先謝過了。”
花費了,一些力氣?
東蘇就差仰天長嘆了,他麼的這江湖第一劍客和第一神偷是那麼容易請到的麼?他容易麼?
但是見寧渺萱這一副我已經盡我很大的努力去感謝你了。任誰看到寧渺萱這樣的表情,都不會忍心說什麼的。
“我說,你有沒有去過,舊坡口?”
謝凌風再次開口,說話的語氣變得有些生硬。
寧渺萱不爽了,如果此時讓謝凌風發現自己就是寧渺萱,以後行事,多有不便。但是瞧着他這勢必追究到底的模樣,想來是逃不過了。
不如便大方的承認:“去過,我回家總是要去那的。”
“回家?”
不僅是謝凌風,就連東蘇都驚呆了。
舊坡口那處,只有荒蕪,和墳墓。
這個回家,是回哪裏?
“對,所以,別惹我,不然我就帶你們一起回家!!”
寧渺萱冷着臉說完,然後故作高深的看着謝凌風,要是實在是被這個人給認出來了,她不介意直接把他給打傻了,這樣他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