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情,讓寧致修對自己的人生再一次產生了懷疑。
自己是男人,喜歡自己的,不該是女人麼?
寧世子大約是不知道有句話叫做,男女通喫。
他就是其中的典型。
寧渺萱作爲一個稱職額妹妹,此時此刻,眼看着形勢不對,立馬朝着那白淨小生喊道:“大爺,我家大哥有腳臭,狐臭,口臭,各種臭。一做劇烈的運動就放屁,其臭無比的屁。”
周圍的人聽寧渺萱這麼說,一個個的都笑了,一臉的嫌棄。
那白淨小生扭頭看了眼寧致修,挑眉問:“你有狐臭?”
寧致修咬牙,點頭。
白淨小生又問:“口臭?還放屁?”
儘管寧致修內心裏是在咆哮,你丫的才狐臭,你丫的才放屁,可此時,只能紅着臉,巴巴的點頭,嗯,沒錯,說的都對。
那白淨小生沉吟片刻,就在寧渺萱以爲他要放棄寧致修的時候,卻突然聽那白淨小生道:“這樣更好,我就喜歡這樣的男人。來人,把那個女人給我丟去豬圈。”
寧渺萱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看着那白淨小生,心中琢磨着,那貨要麼就是腦子有病,要麼就是腦子非常有病。
於是乎,寧渺萱光榮的被丟去了豬圈,同時看看到了自己的一羣難友們。
見到寧渺萱,過自己安裝衆弟子先是一驚,然後便開始感慨着,這麼這年頭土匪都不帶挑人的,這個模樣的都弄進來了。
寧渺萱氣得臉都白了,指着昔日的同窗,氣得臉都在顫抖。
一國子監弟子看着寧渺萱,立馬捂着眼睛,一副哭腔,“姐姐,我求求你,別顫臉了,你這模樣,看着就跟要喫似的,你臉上的橫肉,能擠死三個我啊。”
擠死三個?
寧渺萱身後摸了摸自己拿大約都要有一尺寬的臉了,心中很是鬱悶。
祈羽睿這一招雖然確實是夠狠,但是也忒不注重自己的形象了吧。
在國子監衆弟子的嫌棄之下,寧小姐總算是下定了決心,撕開了臉上的面具。
一看到是寧渺萱,衆弟子再一次近乎,“臥槽,見鬼了!”
“不是吧,咱們還是沒趕上去阻止軒轅楚對寧渺萱動手了麼?”
“寧渺萱雖然平日裏不討喜,但是說實話,怎麼也是咱們國子監的弟子,有難同當,這件事,朝中無人管,咱們身爲同窗,必須管。”
大夥你一言,我一語的,倒是說的寧渺萱老臉通紅,紅着眼眶很是感激的看着衆人,最後不知道是誰說了句,“這女人不會是羨慕寧渺萱的容顏,所以做了她的人皮面具吧?”
這話一出,頓時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幾個弟子,拽着寧渺萱的臉皮就開始扯,一邊扯還一邊指責:“你說說你,爹孃給你的一張臉不要,非要用別人的臉,真是不要臉。”
也不知怎麼的,寧渺萱總覺得這羣人是在罵自己。
但是又說不出來真的是在罵自己。
過了一會,衆弟子發現寧渺萱這臉皮真的是撕不掉,頓時就傻眼了。
完了,他麼的額剛纔是在撤寧渺萱的臉?
不對不對,都是你,是你乾的,與我無關。
這張臉,手感真不錯,難懂不是人皮面具·····?
瞬間,國子監衆弟子呈鳥獸狀散開,生怕寧渺萱獸性大發,對他們做出什麼事來。
寧小姐可憐巴巴的捂着自己的臉蛋,萬分後悔拆下了那副人皮面具,不然受傷的就是人皮面具不是自己的臉了。
“你們一羣沒良心的,本小姐爲了救你們,戴上這麼醜的面具,你們居然還對我動手動腳?”
豬圈中,一股惡臭瀰漫開來,不等衆弟子回答寧渺萱,就有好幾個人跑到一邊去狂吐起來。
這個豬圈,其實圍欄也不夠高,但是可怕的事,在靠近圍欄的地方,都是豬糞,散發着惡臭的豬糞,上面還有蒼蠅再爬,一看就覺得噁心。
絲毫沒有半點可以落腳的地方。
寧渺萱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麼這些身高一米八的男子漢居然連這個豬圈都出不去了。
不得不說,這土匪還真是聰明,知道利用這些貴公子的性格,困住他們就跟困住鳥獸一樣,簡單的很。
“喂,你們不打算出去了?這裏的味道聞久了,體香都得變成這個味道的啊。”
不是開玩笑,這豬圈真不是長久呆的地方,還得跟豬搶地盤,能落腳的位置少之又少,寧渺萱都覺得頭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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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縱然她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但是唯獨沒有做好踩着便便出去的準備。
“哎,我有辦法出去了。但是需要咱們合作。”
寧渺萱一說想到辦法,所有的人都興奮起來,顯然是等這個辦法等了許久了。
“我等都是國子監的弟子,本就該齊心協力。更何況,寧渺萱,你沒事,咱們都高興,出去了之後,記得請兄弟們喝酒。”
以前寧渺萱想過國子監內部是如何的混亂,但是說起來,國子監也是最純真的地方,不用顧忌朝堂紛爭,不用因爲某些利益而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縱然那裏面的都是紈絝子弟,可這種兄弟有難一起挺的性格,並不是以紈絝與否來評定不是?
寧渺萱點頭,然後告訴了其他人人梯的方法。
這個法子,是寧渺萱在訓練中會用到的,所有人一個接一個,把人一個個的送出去。
當然,最後的幾個人,勢必會踩着糞便出去,但是相比起所有人困在這裏,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寧渺萱想着,既然是自己的主意,那麼自己踩着糞便出去,也是無可厚非的,可誰知,國子監衆人第一個就把寧渺萱給弄了出去,然後其他人也不知道是哪裏抽風,突然間一個個的都踩着糞便衝了出去,輕功稍微好點的倒還好,但是其他的功夫不行的,完全就是踩着糞便深一腳淺一腳的出去,渾身都是惡臭味。
出去之後,衆人也不曾停留,寧渺萱帶頭,帶着衆人朝着寧致修縮在的屋子而去。
這一身的惡臭,不少蒼蠅緊隨其後,一步不落。
“寧致修長的模樣倒是俊俏,早前怎麼沒發現還有男人會看山他?”
“對,我提議咱們先看戲,等他差不多了,咱們再進去救人。”
“這麼坑隊友,不好吧?”
“嘖嘖,這不是坑,你們想,咱們國子監的課業還沒結束,那小子就撇下咱們跑了,如今咱們收點利息,再來救人,也不爲過。更何況,你們誰見過祈羽睿被調戲的?從來都是他調戲別人。”
這麼一說,其他人也都應和起來。
寧渺萱作爲其中一個不太能有發言權的人來說,只能順其自然。
當然,她是不會承認自己也想看寧致修被調戲。
屋子裏很是安靜,寧致修被綁着胳膊,坐在牀上。
爲了防止他逃跑,那些土匪居然還把他的腿都給盤着綁起來了,姿勢痛苦不說,腿腳完全使不上勁兒,這羣土匪的聰明勁兒,都用在這了。
寧致修長嘆一聲,“哎,人生,何其悲涼。”
話音剛落,門就被從外面推開。
那白淨的小生看着牀上坐着的寧致修,笑道:“我還是頭一回見到你這麼俊俏的男人。”
不是寧致修小瞧着哥們,這白淨小生的話出口,還真有幾分女孩的意思。
寧致修挑了挑眉,笑着道:“你想不想見更多?我帶你去啊。”
長安城中的象姑館,寧致修也去了不少。雖然自己不玩,但是該見識的東西,一樣沒少。
“呵,那倒不用,我是個專情的人,你只要同意當我的壓寨夫人,我可以把你妹妹放了,同時,你們上山,是爲了那羣什麼弟子吧,一個個的小白臉,中看不中用。”
看着白淨小生這麼嫌棄那羣佔得好皮囊,實則是草包的國子監弟子,寧致修心中不禁有了主意。
“你說,你這麼討厭那種無能的男人,那你抓我,就真是錯了。”
可誰知,那白淨小生突然冷了眉,扭頭狠狠的瞪着寧渺萱,“你懂什麼?與我而言,只有你的臉,才配得上我的身份。”
這還是第一次,寧致修被人這麼說。
心中倒是沒有欣喜,更多的,卻是感慨。
他看得出來,這白淨小生是個窮苦人家出聲,面部五官雖然還不錯,但是皮膚略微有些粗糙,再加上那一身打扮,雖然已經在盡力裝成長安城中人的樣子,可他那無意間的動作,寧致修大膽猜測,這隻怕是仇富者中的一員。
其實寧致修倒是沒什麼貧富概念,但是此時眼前的這個人說的話,讓寧致修渾身一寒,自己居然二筆一個男人看上了,還是看上了自己的臉?
這個認知,讓寧致修幾近崩潰,瞪着那白淨小生,手腳突然一用力,渾身的繩索盡數炸開,彈到各處。
白淨小生不可思議的看着這一幕,良久,沒有讓人來把他抓起來,也沒有讓人來收拾東西。
寧致修深吸了口氣,看着那白淨小生,一字一句道:“我,有妻子了。”
那白淨小生似乎受了什麼打擊,突然間崩潰前起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看着寧致修,哽咽道:“你,你不要我?你嫌棄我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