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嫡女有毒,無賴邪妃很囂張 >第兩百九十七章 利慾薰心
    派去南境的使臣已經出發,等着帶回聘書。宮中的公主卻忽然病了,且不讓任何太醫去見。唯獨賴上邱葉舟,揚言若是治不好自己,她就砍了邱葉舟的腦袋。所以這邱葉舟就成了太醫裏面那個倒黴催的,去給公主殿下治病了。

    誰不知道,公主殿下是沒病裝病?但是人家是公主,即便是裝病,你也只能說是有病。

    所以這些日子,太醫院流傳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院政大人果然爲我等撐起了一片天啊。

    另外的太醫就會說,就是就是,若不是邱大人捨己爲人,當真是爲我等所敬重的。

    然而邱公子聞言,冷冷一笑,鄙夷道:幼稚!

    宮中事情暫且未定,但說公主府寧渺萱,成親的打算祈羽睿不是纔有,只是如今更加急迫了。

    但是平西侯府與信陽侯府的結合,無疑會讓許多人心中不舒坦,尤其是皇宮的那位,自然是不會同意的,所以這件事,說起來簡單,也理所當然,辦起來卻是十分的爲難。

    所以聽說睿世子已經開始準備成親事宜了,玉紫生急忙過來,表示如今成親並非良策。

    一則小皇帝最近對平西侯府和公主府的動態很是關注,生怕兩人狼狽爲奸。早前的種種阻攔,也充分的擺明了小皇帝的態度,決不允許。

    書房中,玉紫生已經連續喝了好幾杯茶,卻還是沒有從這個消息中回過神來。

    “你應該明白,宮中那兩位,斷然不會同意的。”

    祈羽睿冷笑,“我的事情,何時需要他們同意?”

    這話的狂傲,一如當年征服南境之時,少年意氣,傲世衆生,再無他人能入眼。如今變了的,不過是多了一個寧渺萱。

    玉紫生低聲嘆氣,無奈道:“可如今成親,又算什麼呢?你既已做了決定,又何必要束縛於她?”

    作爲知道所有事情的人,玉紫生只覺得自己越發的看不懂祈羽睿了,也越發的不知道對祈羽睿,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了。

    祈羽睿忽然笑了下,眼中暖意流動,道:“縱然如此,可睿世子遺孀的名聲,至少有天下儒生擁戴。若非如此,以當今紛亂時局,他人稍有動作,難免她不受牽連。若她是睿世子遺孀,許是,能少些紛擾吧。”

    玉紫生嘴角抽了抽,“天下再也找不到比這個藉口更爛的理由了。縱然你說的是事實,睿世子遺孀,天下儒生必然相護。可祈羽睿,她此生,也再無嫁出去的可能了。”

    祈羽睿微微頷首,“若是真心愛她之人,又怎會在意她是否是我的遺孀?更何況,敢娶她的人,若是過不得我這道坎,又憑什麼娶她?”

    這或許就是祈羽睿的私心吧。

    如果以後,沒有他,能有一個人,不畏懼自己的聲名,不畏懼天下儒生的流言蜚語,而娶了她,那麼必然是真心待她。且,只要她跟他有關係,那麼即便沒有自己,天下儒生也會看在自己的份上,對她諸多維護,她的日子,應當會好過許多。

    想的縱然長遠,可祈羽睿卻仔細的考慮過這個問題,每日每夜的看着寧渺萱,腦海中都會浮現出那日竹林間,寧渺萱一襲嫁衣,站在他面前。

    玉紫生聞言,微嘆一聲,無奈道:“天下,只有你能做到如此了。罷了,你既然已經想好了,可有什麼打算?”

    玉紫生說着,不自覺的端起茶盞又喝了一口茶,總覺得心中的鬱悶並沒有消散多少。或者說,從知道解藥已經被祈羽睿從宮裏拿出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覺得心裏堵得慌。

    祈羽睿目光微沉,道:“許是需要,德政大人幫忙了。”

    “德政大人?祈羽睿,這一招,有用麼?”

    聰明人之間說話,從來都是點到爲止,祈羽睿說的含糊,玉紫生卻是心中明白。

    祈羽睿其人,從來都是不問他人有所求,卻總是能讓他們拱手送上。

    想到這,玉紫生又是深吸了口氣,又長長的嘆了出來,最後看着祈羽睿,半晌,這才低聲道:“祈羽睿,或許天下再沒有別人,能活成你,無論是於天下人,還是啊萱。”

    說完,玉紫生黯然轉身離去。背影中,透着一股無力。

    祈羽睿良久的看着那背影,輕眨了下眼,然後轉身讓人去請邱葉舟。

    若說長安城中百姓關注的大事,近日來大事挺多,可久居長安,縱然是外面兵荒馬亂,他們也不會有什麼慌亂感。

    睿世子也在長安呢。

    對,睿世子在,無妨的。

    百姓們似乎還保留着腦海中的神話睿世子,卻早已忽略瞭如今的睿世子,不過是一介孱弱書生。

    可說起來奇怪,南境動亂之事都不曾引起百姓的恐慌,反倒是祈羽睿的動向,百姓們爭破了腦袋的想去知道。

    可惜,偏生並不如願。

    本還算是平靜的長安城,忽然間傳來一個消息,說是德政大人出關了,據說事關天下,必須出關。

    這事關天下大事一出,立刻引起了小皇帝和百姓的圍觀。

    什麼大事?

    但是德政大人卻也沒說明白,只每日的觀天象,祭拜儀式,很是忙碌。

    事關天下,小皇帝往德政大人那裏親自跑了多趟,卻都沒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宮中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太后寢宮,點着濃烈的安神香,可即便如此,老太后也失眠了多日。

    “娘娘,陛下來了。”

    容嬤嬤說完,打開簾子,等小皇帝進來,這才退了出去。

    太后似乎瞬間蒼老了許多,憂愁道:“最近的事情,你怎麼看?”

    若說南境無法掌控,可西胡忽然開始動作又是爲何?且軒轅皇室又突然聯合起來,寧致修還被囚禁在軒轅皇室,朝中一時之間,竟是無人可用。

    老太后如何能不擔心。

    小皇帝想了想,低聲問道:“母后可是覺得,這背後有人在操控這一切?”

    老太后眼中一道狠厲的神色一閃而過,冷聲道:“若真是他,那就太恐怖了。”

    離開朝局多年,還能操控這許多事情,何其強悍的手腕才能做到如此?

    老太后和小皇帝都不敢多想,只沉默的看着彼此。

    “母后,若是當年不曾做那件事,是否如今的局面會有所不同?”

    小皇帝的話,像是一顆石子,砸進了老太后的心湖中,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她面色有些難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心痛的事情,嘴脣顫抖着,低聲道:“縱然做錯了,可哀家也不能後悔,哀家是太后,必須要這麼做。否則陛下的皇位,能坐的這麼安穩?”

    只怕是,這天下,只要祈羽睿想要,就隨時能拿走。

    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江山。

    當年的丞相是文官之首,信陽侯是武將之首,加上還有祈羽睿,更是功高震主,天下百姓都說,朝中只要有着兩人,便無須皇上操心江山。

    她怎麼能不憂心?

    所以她以祈羽睿的性命相逼,讓信陽侯給祈羽睿餵了毒藥,加上當初長公主爲她所迫,信陽侯要想保全兒子和妻子,只有這麼做。

    至於那前丞相,僞造造反密信,證據確鑿,雖然都是她做的假,可證據就是證據,只要她說是,玉家一族就必定受此牽連。

    所以,她贏了。

    她成功的剷除了兩座阻攔自己兒子最大的障礙。

    可,高處不勝寒。

    小皇帝嘲諷的看着老太后,然後出聲道:“所以,母后必定也不會怪朕將晴兒送去南境吧。”

    “你說什麼?那是你妹妹!!!”

    老太后猛地從從椅子上跳下來,可身邊沒人攙扶,她又坐的太久,就那麼砰的一聲,摔在地上,疼的她頓時倒抽了好幾口氣。

    可小皇帝就那麼站在那裏,不爲所動。

    “皇兒,扶哀家起來。”

    老太后撐着身子,頭上的金釵掉了下來,摔在地上,雍容的太后,第一次看起來,竟然有些狼狽。

    小皇帝依舊站在那裏,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太后,“母后自己爬不起來麼?而成記得,母后告訴過而成,只有讓別人摔疼了,才能讓她知道,什麼叫做仰視他人的痛。”

    老太后顯然沒料到小皇帝會說這樣的話,頓時氣得臉色一白,怒斥道:“放肆!!皇兒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哀家是你母后,辛辛苦苦將你撫養成人!!你就是這麼對待哀家的!!!?”

    小皇帝斜眼掃了眼老太后,冷笑起來:“是麼?母后辛苦的將我撫養成人,是爲了鞏固自己的權利,還是爲了朕?”

    連自己親大哥都能利用的人,能有多狠,可想而知。

    否則以信陽侯當年的聰慧,如何會被她所脅迫。

    除卻一個情字,無非就是信陽侯狠不過老太后。

    老太后的臉色瞬間變的很差,喪着臉看向小皇帝,反問道:“陛下這是覺得哀家礙着你的路了呀!”

    “母后英明,所以母后不妨日後,就喫齋唸佛,與世隔絕的好?”

    小皇帝說這話的時候,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個半大的孩子,只讓人覺得很是陰險,那種你不知道他何時會對你動手的緊迫感。

    老太后盯着小皇帝看了幾眼,最後嘴角一挑,道:“皇兒你長大了,可是沒有母后,你,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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