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陳墨本來還想趁着這個機會,跟陸十三聊聊新成立公司的發展狀況。但認真想了想,又覺得這裏並不是談事情的場合,於是便告辭離開。
陸十三當然也沒有挽留。
只是,當陳墨剛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外頭正好進來幾個鼻青臉腫的青年。
這些青年一看到陳墨,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紛紛後退了兩步,跟他拉開距離,臉上皆是畏懼之色,連句屁話都不敢說。
“好狗不擋道,滾一邊去。”陳墨一見到他們,臉就沉了下來。
這幾個傢伙竟然還能走路,看來下手還是太輕了。不過這裏是醫院,陳墨也沒有亂來。
幾個青年哪裏敢得罪面前這個煞神,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遠遠的退開了。
等到陳墨離開,幾人才進了病房。
因爲陳墨安然從病房裏出去,所以幾個青年在面對陸十三的時候,都有些驚疑不定。
大姐頭既然認識陳墨,那爲什麼還放他離開呢?
那廝可是打傷他們,也是打傷陸少的罪魁禍首啊!
“你們包紮好了?”
陸十三看着面前的幾個小弟,喝問道:“到底是誰把陸民打傷的?”
幾個青年面面相覷,隨即又恍然過來。
看大姐頭這樣,分明是不知道陳墨就是打傷他們的人啊!
於是,立即就有人說道:“就是剛剛走出去的那個男人,是他把陸少給打成這樣的。”
“什麼!”陸十三失聲道:“是他乾的?”
“就是他,他化成灰我們都認識。”小弟們附和道。
他們雖然被陳墨打得很狠,也被打得害怕了,但現在陸十三問起來,他們當然還是要告狀的。
以大姐頭的本事,那個陳墨就是再能打,也不會有好果子喫。
雙拳難敵四手。
就算他一個能打十個,那二十個呢?三十個呢?
能打一百個嗎?
現在的蛇幫人馬,可是遍佈整個臨江市,有啥事是辦不到的。
陸十三趕緊追了出去,恰好在醫院門口攔住了陳墨。
“我弟弟是不是你打傷的?”陸十三跑到陳墨面前,扶着膝蓋,氣喘吁吁的道。
“嗯。”陳墨點了點頭,很乾脆的承認了。
“你爲什麼要把他打成這個樣子!”陸十三語帶憤怒的質問道。
“他兩次調戲我的朋友,還差點侮辱了簡詩琳,你應該慶幸我沒有宰了他。”陳墨淡淡的說道。
“你……他犯了錯,自然有法律來處置他,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制裁!”
“那照你的意思,是我得親眼看着簡詩琳被你那個人渣弟弟給侮辱了,然後再按照法律程序起訴你弟弟?”
陳墨的眼眸如同刀鋒般冷厲,他伸手扯住了陸十三的衣領,語帶殺氣地說道:“陸十三,你應該知道我留着你是幹什麼用的。可你到現在還沒能把手底下的人給教好,也沒把公司給做好,甚至還存心刁難明雨卿派過去管理公司的職業經理,一心只想要自立門戶。這些事情,我可全都知道。”
“你們怎麼做,我不想管,我只要看結果。”陳墨見陸十三一張臉都快變成豬肝色了,不由得鬆了鬆手上的力道,接着道:“結果就是,你那些馬仔到處惹是生非,還有新成立的公司支出了上千萬,到頭來一分收益我都沒有看到。”
“我會努力做好的。”
說罷,陸十三又有些着急的道:“我弟還有得救對嗎?”
陳墨道:“你不是說了麼,只要摘掉一顆腎,不會有生命危險。”
“丟了一顆腎,以後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了。你能救他的對吧?我求求你救救他。”陸十三說這話的時候,已然是淚流滿面。
能讓這個黑道大姐頭流眼淚,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巴不得他死,不會救他的。”陳墨鬆開了陸十三的衣領,態度堅決的道。
“你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他,我替他給你賠不是,這輩子都給你做牛做馬。”陸十三撲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哭着說道。
“我不喫這套。”
陳墨之前還以爲陸十三挺能辦事,但現在卻是有些不太指望她了。
“我給你磕頭,求求你救救他。”陸十三說罷,也不管陳墨同意不同意,腦袋砰砰就往水泥地上撞。
只磕了兩下,她的額頭就滿是鮮血,人也搖搖欲墜。
“你起來,別在這裏丟人現眼。”陳墨皺起了眉頭,他還真沒見過陸十三這麼血性的一面。
這一頭頭的往地上撞,還真是狠啊!
“我不,你要不答應救我弟弟,我就在這裏給你磕到死爲止。”陸十三緩了緩,又繼續磕頭。
砰砰砰!
陸十三磕得非常用力,就跟電視劇裏那些撞牆自殺的人一樣的果斷。
鮮血順着陸十三的額頭,流到了她的面頰上,看起來非常的可怖。
陳墨趕緊攔住了她。
照陸十三這樣的磕法,怕是再繼續下去,要磕死在他的面前。
“別磕了,與其給我磕一百個頭,還不如給我現金來得爽快。”陳墨扯着陸十三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同時拿出銀針,往她額頭上紮了扎,給她止血。
“我……我沒錢。”陸十三有些腦袋恍惚的道。
“那就以後給我賺回來。”
陳墨頓了頓,又道:“這是你欠我的。”
陸十三道:“只要你答應救我弟弟,我欠你一輩子。”
陳墨嘆了口氣,將陸十三扶進了醫院,送她去包紮傷口,然後纔回到了陸民的病房,不顧周圍那些小弟驚恐的目光,刷刷刷在陸民的身上紮了幾針,最後甩手離去。
陸十三包紮了傷口,就趕忙的往病房走。
此時房間裏聚集了好幾個醫生,正圍在病牀前。
天……陳墨該不會把陸民給殺了吧?
陸十三趕緊上前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