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帶了墨鏡今日這天帶這玩意不覺得有些傻麼。”玄夜凌抓着方向盤打了個彎,從小區出來拐進主路。
出門的時候鍾念初根本沒看天氣,這會兒往車窗外一瞭,才知道陰着天呢,確實有點傻。
“別人愛怎麼看怎麼看,我喜歡就行。”
似乎對她說出的話有些意外,玄夜凌看了她一眼,緩緩道:“看上去狀態還不錯。”
他以爲她怎麼也要歇斯底里的又哭又鬧這符合鍾念初的性格。但她再次見到他,竟然這麼平靜。
鍾念初看着窗外的風景,語氣清冷:“玄少心情也不錯。”
他們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那種狀態,彼此防備,彼此禁錮心房。
“爲什麼要這麼做。”
兩個人沉默許久,玄夜凌終究是嘆口氣,問出口。
鍾念初將身體靠進座椅背裏,看着前方堵成一溜長隊的道路:“人心所向而已。難道不是嗎”
玄夜凌神色卻有些冷:“你憑什麼一個人決定兩個人的事情。”
一抹嘲諷的笑容掛上嘴角:“玄少說錯了,其實是我替我們三個人做了這個決定。這個不是兩個人的事。”
大概是覺得這樣安靜的車裏,更加顯得氣憤尷尬,鍾念初順手打開了車上的音響設備,流暢熟悉的音樂緩緩流淌出來。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玄夜凌淡淡問。
鍾念初頓了頓,開口道:“公司馬上就要走上正軌了,雖然說這幾個月凝聚了我很多的精力和付出,但我覺得,我還是不太擅長管理公司。過段時間我會把公司全權交給源思,到時候還望玄少多加照看。”
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玄夜凌靜靜看着鍾念初:“爲什麼要交給源思”
“因爲她畢竟姓源,理所應當讓她來管理。”
“可是你管理的很好。”
鍾念初看了玄夜凌一眼,淡淡笑道:“玄少,其實你應該早就知道我下一步的打算。爲何還要問呢”
“你當真要離開”
鍾念初不出所料的點點頭:“我還是習慣美國的生活節奏。在國內的待的太久了,也該回去了。”
玄夜凌心裏竟然一陣氣悶,他猛地一打方向,車子便直接拐到了路邊,猛地停了下來。
鍾念初不察,被晃得險些撞到窗戶上,脖子被安全帶勒的生疼。
“你瘋了”
玄夜凌卻雙手伏在方向盤上,扭頭冷然的看着他:“你要走”
鍾念初剛剛被勒的臉紅脖子粗,這會兒也正難受着,絲毫不顧及對方是玄夜凌這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惡魔:“我不走幹什麼等着喝你們的喜酒啊”
話一出口,鍾念初便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真是腦袋被門擠了
玄夜凌心情卻沒這麼好了,他一臉森然的盯着鍾念初:“你怎麼知道我會和源思結婚”
“和源思結婚”這幾個字親自從玄夜凌嘴裏說出來,鍾念初還是覺得挺難過的,但那也只是心裏,表面上她卻絲毫不顯。
“玄少辛辛苦苦找了五年的人好不容易回來了,難不成不娶回家卻是要當祖宗供着”
玄夜凌眼睛眯起,盯着鍾念初的眼神似乎要將她撕爛:“我是不是太讓着你了,所以纔會讓你覺得可以這樣和我說話”
脾氣本來就是你軟她軟,你硬她比你更硬的鐘念初,此刻倔強脾氣也上來了,衝着玄夜凌大聲吼道:“你算哪根蔥可以這樣管着我”
此刻若是談格在場,定然會猛打眼色給鍾念初,告訴她千萬不要繼續捋虎鬚,但依照鍾念初的脾氣,此刻定然也是誰的話也聽不進去。
玄夜凌瞬間暴怒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他眼神森冷,伸手解開安全帶,緩緩靠近鍾念初,身上的森冷氣息瞬間讓鍾念初心裏警鈴大響。
這是暴怒的前兆
“我算哪根蔥怎麼,這麼快就要急着和我撇清關係鍾念初,我是不是該讓你長長記性,好讓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男人這個事實”
如果換做平時,此時的鐘念初定然會示弱的喊幾聲“小哥哥”,這事便會被揭過去,但經歷了昨天的事,再加上今天一早鍾念初其實醉後頭疼的無以復加,所以導致頭腦也是不太靈活。
所以此刻,鍾念初不僅沒有示弱,反而氣勢混着怒火更加蹭蹭往上漲:“你是我男人哈,玄夜凌,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過不了幾天就該是我姐夫了姐夫你懂不懂”
“姐夫”這倆字瞬間點燃了玄夜凌滿腔的怒火即便知道這大概是個事實,但從鍾念初嘴裏說出來,他便覺得那般的難以接受。
他擡手拿過車子遙控鑰匙,輕輕摁了一個按鈕,只聽到“滴”一下,車子四周玻璃和前擋風玻璃瞬間被升起來的內置擋板遮住,車子裏頓時一片漆黑。
鍾念初嚇了一跳,暗道:我靠還有這種裝置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特別容易讓人產生恐慌的情緒,鍾念初此刻便是這樣,這讓她忍不住爆了粗口。
“我靠玄夜凌你要幹什麼”
“自然是幹你。”玄夜凌淡淡的聲音從身側傳來,曖昧的話,卻愣是讓鍾念初聽出了毛骨悚然的味道。
這其實算是個老生常談的問題了,鍾念初心想。
她其實還挺佩服自己能在這麼個危急關頭還能想這個問題大概是這話她長這麼大,只有玄夜凌對她說過,說完之後還具體給實施了。
“咔噠”的聲音在這密閉而又黑暗的空間裏顯得格外清脆,這是鍾念初的安全帶被打開的聲音。
緊接着一隻手準確無誤的握住了鍾念初的手臂,另一隻手則握住了她纖細的脖子,稍微一用力,鍾念初便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味道極爲熟悉。
玄夜凌稍微一擡,鍾念初便被迫揚起頭,一個溫熱的脣便準確無誤的覆了下來。
“玄夜凌唔”鍾念初的掙扎聲被淹沒在脣齒間,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氣息,讓鍾念初在最初的幾秒裏怔楞了一瞬。
緊接着她猛然推開玄夜凌,身體努力往後躲閃,啞着聲音:“玄夜凌你快把門打開,我要出去”
儘管看不到,可是鍾念初卻聽了出來,玄夜凌微微笑了一聲,聲音裏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我是你什麼,你這樣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