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在鍾念初殺人一樣的眼神裏漸漸說不出來,司徒朗面上閃過一絲尷尬,沒好氣道:“你也別瞪我我那時候不是不知道她不是你麼她說這樣的話我自然就生氣懲罰她了”
鍾念初已經不願去和他爭辯這件事情到底誰是誰非了,她只是心裏有些沉重,壓的她喘不過氣來,良久,她才淡淡的對司徒朗開口。
“其實源思在國內真的有未婚夫,而且她的未婚夫找了她整整五年。如今還在找着。你還能找到她嗎”
最後這句話問的低沉,但卻也是目前最爲迫切的事情。
“自然是能的,”司徒朗看着鍾念初的臉色,似乎沒了剛剛的那股子冷凝:“只是這個月我也在和她賭氣,沒讓人地毯式搜索罷了,若我真想找她,她自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找到她,你能把她送回國嗎”鍾念初看着司徒朗,眼神有些疲憊:“她的未婚夫找了她很多年,到現在還在等着她回去。”
想起玄夜凌過去每每說起源思時痛苦的樣子,鍾念初便覺得心疼他始終怪源思不辭而別,怕是還不知道,其實源思是多麼的想要回到他的身邊吧
“你回到我身邊嗎”司徒朗靜靜的看着鍾念初問道。
鍾念初一愣:“什麼”
司徒朗一副被打敗了的模樣,再次重申道:“我若放她回去和未婚夫團聚了,你會回到我身邊和我重新開始嗎畢竟我當初抓她,也是因爲把她當成了你的緣故。所以,若我放她走,你回不回來”
“放源思回國這事沒得商量。”鍾念初擺擺手衝司徒朗表示沒有商談的餘地:“但是至於我要不要回到你身邊去,我想這個要看接下來的具體情況。”
畢竟她肚子裏還揣着一個呢
“沒什麼具體不具體的情況,只要你答應回來,我就放她走。不然,想都別想”司徒朗這會兒倒像是個小孩一樣,倔強起來。
鍾念初卻失了繼續聊下去的興趣,她扭頭看了看窗外的夜色,陷入沉思。
儘管嘴裏說的看似無所謂,鍾念初的心裏卻已經是波濤洶涌: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被玄夜凌捉住控制起來都是因爲源思的失蹤,最初的時候她心裏不是沒有記恨過源思,因爲她的緣故,玄夜凌纔對她做出難麼多強人所難的事情。
可現如今她才明白,罪魁禍首原來是她。
如果不是她的失蹤,或許這個叫司徒朗的男人便不會在機場把將要回國與玄夜凌團聚的源思給錯當成她抓回來,如果不是她,或許源思早就回國與玄夜凌雙宿雙飛
想到這兒,鍾念初心底一痛,如今知道源思還活着,而過去這麼多年她竟然也並違揹他們的誓言放棄逃跑,說明她心裏對玄夜凌也是始終堅持着的。
她的姐姐,果然有着她喜歡,欣賞的性格。這樣想着,鍾念初對於這個未曾謀面的姐姐,竟多出了一絲期待。
“卓小姐,我說了,我們家少爺不在家,您如果要談項目的事,可以跟業務經理聯繫。”談格恭敬的站在門前,看着立在院子裏的卓銀君委婉的推拒。
說着,竟然也不再估計談格,徑直往城堡裏走去。
談格看着卓銀君的背影,無語的搖了搖頭,擺擺手揮退了身後的保鏢,便跟着往城堡走去。
“鍾小姐也不在”環顧一週,客廳裏果然沒有主人在家時的那種狀態,卓銀君不在意的問身後跟進來的談格。
“是的,鍾小姐和少爺都不在家。卓小姐要喝點什麼嗎”
卓銀君盯着談格看了片刻,不在意的笑道:“他們去哪兒了可是又去度假了”
談格微頓,臉上神色莫測;“這個無可奉告,少爺的行蹤,爲了安全,我們都不會隨意外泄。還請卓小姐海涵。”
卓銀君自然不想忍下這事,只是目前她也沒什麼立場來反駁談格的話,只能臉上掛着得體的笑意,狀似溫婉的說道:“談管家說的哪裏話,你爲你家少爺安全着想將他行蹤保密這也是應該的。我還能爲這事責怪你不成”
鍾念初抵達醫院的時候,果然時間還不到兩個小時,只是他們降落的地點
鍾念初一邊解開看全帶,一邊看了一眼旁邊沉默着的男人:“你把飛機直接降落在人家醫院的樓頂上,不怕被人投訴嗎”
“我能降落在他們這兒,那是他們的榮幸。你以爲都像你這樣拿我不當回事”司徒朗慢騰騰的解開安全帶,看着前面下飛機的鐘念初懶懶道。
這個男人一般臭屁囂張起來的時候,鍾念初基本選擇無視他。
所以她也只是不在意的笑笑,站在醫院樓頂對着飛機裏的司徒朗愉快的揮揮手:“多謝司徒先生把我送回洛杉磯,真的非常感謝,改天有時間我請你喫飯吧今天就免了,我先走了,拜拜”
“中國那句話叫什麼來着哦,過河拆橋是吧你用起來倒是得心應手啊。”司徒朗跟着下了飛機,似笑非笑的看着就要轉身離開的鐘念初。
鍾念初一臉疑惑的看着他,臉上滿是不解:“司徒先生什麼意思”
司徒朗長腿一邁,越過鍾念初往樓梯口走去:“作爲差點娶了你的男人,知道你的父親母親都在樓下,出於禮貌我怎麼也得見一面拜訪一下吧。”
“哎,喂”鍾念初有些傻眼:“你不用這麼有禮貌,這種時候失一下禮也沒人怪你的”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鍾念初:“我的修養告訴我,做人不能這麼自欺欺人。”眼見司徒朗已經往樓下走去,鍾念初認命的跟上,而身後,那架騷包的直升飛機也轟隆隆的起飛,去它該去的地方了。
這個時候也沒必要再計較司徒朗跟不跟着的問題了,鍾念初拿出手機想給羅伊打個電話,問問他們在幾層。
“我靠竟然這個時候沒電了”鍾念初忍不住爆粗口,聯繫不上羅伊,她還得找人去問。
司徒朗像看白癡一樣看着鍾念初在那兒碎碎念:“你父親在十三層的重症監護室,你母親在門外等着呢。給你父親安排的病房在十層,不過他還沒機會去住。”
鍾念初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你你什麼時候這麼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