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吧?鍾念初心中叫苦,堂堂一個聖地集團總裁竟然這樣小心眼,醉醉的。
門響了一聲,鍾念初立刻警惕的看向門口,復古雕花的實木門被緩緩推開,兩個身穿襯衣背心裙的女傭走進來,將門向兩邊拉開,隨即態度恭敬的站在一旁。
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筆直的褲管包裹着一雙大長腿,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白襯衣,袖口挽到臂彎處,露出結實的古銅色小臂,領口處解開幾顆釦子,壯碩的胸膛若隱若現,看上去多了幾分慵懶隨意。
鍾念初擡頭,見到是他,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她警惕的看着他向自己靠近,想要躲開奈何又不能動,緊張不已,眉頭都皺緊了:“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
玄夜凌如何會聽她的不過去,他揹着手,一臉冰霜,一步一步朝着她靠近,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直到走到椅子面前,玄夜凌俯下身來,雙手支撐在扶手上,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兩人靠得極近,彼此都能數清楚對方的睫毛,一股強大的雄性的氣息將她包圍。
“我過不過來,可不是你說了算。”玄夜凌開口,薄脣微張,吐出的都是冷漠不帶溫度的字眼。
鍾念初在他的強大壓力之下心慌不已:“先生,你這是在綁架,是犯罪!我不就是在機場不小心碰到你又咬了你一口,你何必這樣記仇呢?要不是你死抓着我不放,我也不至於下口咬人啊!”
玄夜凌嘲諷的一笑:“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方,你還稱呼我先生?”
“稱呼不重要,反正我又不認識你,重要的是,你先放開我再說!”
不認識他?玄夜凌臉色驟然一冷,一下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鍾念初驚呼一聲,卻說不出話來。
他湊近她,黑眸中倒映出她驚恐的目光。
“源思,你不去領奧斯卡真是白白浪費了。”
源思?什麼源思,鍾念初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源思,這人是不是有病啊!
“喂……你……放……開……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她一字一頓,說的很是艱難。
“呵,你以爲你假裝不認識我,就可以抹殺過去所發生的一切不成?”
鍾念初被他弄的快要窒息了,臉色發白的看着他,這個混蛋他,真的搞錯人了啊!
見她始終都不肯承認認識他,玄夜凌冷哼一聲,雙眸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幾乎要看穿她的靈魂。
他手上的力道漸漸加重,眼底深藏仇恨與愛意交織在一起的複雜神色,那種目光,讓鍾念初根本看不懂。
眼見着她快要被自己掐的斷氣,玄夜凌還是放開了手,揹着手站在一旁:“且不說五年前你到底爲什麼要離開,這次回來,我絕不會讓你再輕易逃脫!”
五年前?
鍾念初心底狠狠地一驚,他怎麼會知道五年前發生的事?
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震驚沒有躲過玄夜凌的眼睛,他輕蔑的勾起脣角,嘲諷的看着她:“怎麼,沒話說了是嗎?”
nbsp; 鍾念初搖頭:“不……不可能……”鍾念初沒法從自己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瞪大眼睛看着玄夜凌,惱怒道:“你調查我?”
她遠在美國,和這裏隔着半個地球,這傢伙到底是有多變態,竟然這都能調查的到?
“調查你?”玄夜凌像是聽到了國際玩笑一樣,呵呵冷笑了幾聲,厲眸看着鍾念初道:“就憑之前我們之間的關係,你覺得你的事情我需要調查?”
“我們之間什麼關係?先生,你不要亂扣帽子好嗎?”
“怎麼,隱瞞不下去了,開始說我亂扣帽子?”
鍾念初心底驚慌,儘管臉上強裝淡定,可還是被玄夜凌發現,她並不那麼理直氣壯。
五年前,她莫名其妙的突發心絞痛,結果就在路上出了車禍,後來昏迷了好幾個月才醒來,從那以後,她就落下一個記憶混亂的毛病,以前的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還經常產生錯誤的回憶。
還好當時並沒有造成什麼影響,其他方面也都沒有問題,鍾念初一直都沒放在心上。
現在這個人莫名其妙的冒出來,難道說……他就是之前被自己遺忘掉的記憶嗎?
可是爲什麼沒有人提到過?
她馬上篤定,她認識眼前這傢伙的事情對自己來說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兒,所以纔會沒有讓她回憶起來。
這就更不能承認了。
鍾念初更加堅決的搖搖頭:“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請你放開我讓我離開。”
她如此堅決抵死不認的態度徹底激怒了玄夜凌,他怒道:“好,既然你抵死不認,也沒關係,我看你還能抵賴多久。”
看到他繞到自己身後去,鍾念初慌了一下,緊張問道:“你想幹什麼?”
然而手上一鬆,本來束縛了她的繩索竟然被玄夜凌親手解開。
她一驚,揉着自己被弄痛了的手腕看着他,不解的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玄夜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聲道:“當然是證明你就是源思!”
鍾念初皺緊眉頭問道:“你想怎麼證明?”
“這個就是我的事兒了。”
玄夜凌不給她半點解釋的機會,拽着她出了房間,一路下樓,不管鍾念初在後面如何掙扎,他就是不放手。
最終鍾念初一路被他拽進了他的車子裏,玄夜凌親自開車,一臉冷酷,氣勢很霸道。
鍾念初在旁邊坐着,走有走不掉,要說話又說不出口,他身上的氣場實在是太強了,她毫不懷疑,如果此時自己多嘴,恐怕玄夜凌會一口吞了自己。
那個源思,到底是誰?這個玄夜凌,爲什麼會認爲她就是那個源思?還是說,她出車禍之前的名字就叫做源思,這個玄夜凌,五年前的時間裏,真的在她的生命中,和她有過交集?
玄夜凌雖然在開車,卻也沒有放過鍾念初的反應,見她在旁邊不安的攪動手指,早就已經心中瞭然。
若非她故意裝作不認識他,換了個名字和身份,想要擺脫過去,現在爲什麼又要在這裏惴惴不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