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念初心底沒有來得有些上火,她想要的一切,自己可以得到,不需要通過別人的施捨,更不想代替另外一個人接受別人的施捨。
她一下子從玄夜凌手中抽出手,皺眉看着他,冷聲道:“玄少,我很感謝你及時出手從那兩個人手裏救了我,也很感謝你能替我處理傷口,大恩不言謝,以後我會找機會報答你。”
玄夜凌眯起眼睛,忍不住釋放出危險的氣場。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鍾念初別過頭去,口氣很倔強:“玄少,你所有這一切的好,都是給源思的,而不是給我鍾念初的,我不能,也不想接受,並且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儘快結束這個錯誤,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我要離開了,謝謝你照顧我。”
她說完真的站起來就走,甚至手腕上的傷口都還沒有好好處理一下,頭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行李,準備帶着東西離開。
房間裏的空氣溫度在飛快的下降,談格看着玄夜凌似笑非笑的臉色,暗道不好,少爺要是大吵大鬧很厲害的發飆,那說明一切都還有迴轉的餘地,可他要是這種不陰不陽的神情,那就是他真的生氣了。
事情會變得很嚴重。
他急忙攔着鍾念初:“源小姐,您剛剛受過驚嚇,現在還是留在這裏好好養好了傷再說別的纔好。”
談格一邊說,一邊背對着玄夜凌,對着鍾念初不停地使眼色,哪怕鍾念初能夠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鬆口,肯答應今天先留下來,少爺的火氣也可以就這麼熄滅下去。
可鍾念初性格倔強,她認準了一件事兒,那就一定要堅持下去。
“談管家,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謝謝你,但我既然把話說出來,那麼一定要離開的,本來我也不是屬於這裏的人,何必留在這裏平白佔據着別人的地方呢?”
談格頓時愁的一張老臉都要沒有血色了,更加用力的眨眼睛,示意鍾念初千萬鬆鬆口,急切的說道:“源小姐,您看……”
“給我住嘴,滾一邊去,源思,我說過,這次讓你走了,我玄夜凌的名字倒過來寫!”
他衝過去,鍾念初慌張的後退一步,但比不過玄夜凌人高腿長速度快,還是被他一把抓住,扛在了肩頭,他肩膀上的骨頭硌的她腹部生疼。
鍾念初大頭朝下,整個人都不好了,還生氣,被他這樣扛着走,眼前都是進行亂跳的。
她用力捶打玄夜凌的後背,大聲道:“混蛋,放我下來!”
玄夜凌怎麼會輕易將她放下來,任憑她怎麼捶打自己,都沒當回事兒,隨便她打,反正女人那點力度對他來說不過就是撓癢癢罷了。
他上了樓,進了一個小臥室,沒有窗戶,房間裏很昏暗,鍾念初被他扔在地上,真的是用扔的,玄夜凌一點都沒留情,鍾念初只覺得自己摔得七葷八素,屁股都要變成八塊了。
“玄夜凌,你這是幹什麼,欺負我很好玩嗎!”
鍾念初心底一驚,他這該不會是……
眼看着玄夜凌要走,鍾念初爬起來追上去,“等等,你這是幾個意思?”
玄夜凌冷笑看着她:“聽說過熬鷹嗎?”
她當然聽說過,只是聽到這裏,鍾念初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她又不是白癡,她已經想到玄夜凌想要幹什麼了,他在用這種囚禁的方式逼迫她服軟,只要她一天不肯承認自己是源思,就一天不能出去。
這個男人,冷血固執還狂妄,目無王法,實在可怕,鍾念初渾身上下泛起一股涼意,咬緊了嘴脣看着他,飛快的思索脫身之計。
玄夜凌看着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滿意的點頭。
“很好,不錯,看來五年未見,你我之間的這點小默契還是存在的,乖乖在這裏呆着,要是能哄的我心情好了,說不定會提前放你離開。”
他轉身出去,鍾念初動作飛快,試圖在他離開之前就衝出去,卻被玄夜凌一把推進了屋裏,他趁機關上門。
鍾念初硬闖失敗,氣的跳腳,外面偏偏還傳來玄夜凌的聲音:“女人,不要試圖跟我比誰快,五年前你比不過我,五年後你依舊不會比得過我。”
然後外面再也沒有聲音。
鍾念初撲上去用力的捶打門板,咬牙切齒的喊道:“玄夜凌,你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報警!”
然而並沒有任何迴應,不管她如何用力的捶打門板,始終得不到半點回應。
她一定是跟這個玄夜凌八字不合命中相剋,不然爲什麼機場偶遇到現在,她始終都是諸事不順?
該死的。鍾念初氣的冒煙,狠狠的踹了一腳門板,結果他家門太結實了,鍾念初非但沒有給門板造成任何破壞,反而踹的自己腳趾頭差點殘廢。
她衝着外面喊道:“喂,玄夜凌,你信不信,你不放我出去,我就給你把房子拆了!”
她一邊喊着,一邊真的開始在房間裏尋找能夠搞破壞的東西,抓起一把椅子狠狠的摔在門上,結實的門板也只是砸出來一個小小的坑,並沒有被破壞掉。
這傢伙真是有錢,用的什麼材料,防彈材料嗎!
玄夜凌其實就在門外,聽着裏面傳來一下一下劇烈的聲音,只是雙手環胸,靠牆站着冷笑,等估摸着鍾念初在裏面鬧騰的累了,他才緩緩開口:“鬧夠了沒有?”
鍾念初呼哧呼哧喘着粗氣,鬧騰了半天總算聽到有人說話,看來這一招管用。
“放我出去!”
“我要是不放呢?”
“那就毀了你的房間!”鍾念初生怕他以爲自己不敢,補充了一句:“我說到做到!”
玄夜凌悠閒的換了個姿勢:“隨便你,不過我提醒你,這個房間可是給你住的,毀掉了你沒地方睡可不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