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買了些什麼東西,三歲小孩穿的嗎?一點都不夠性感,左右也沒有讓他滿意的,玄夜凌隨便選了一條,提着走向洗手間。
他這次也沒有敲門了,直接打開門進去,弄的鐘念初一點準備都沒有,尷尬的要死,手足無措,想捂都不知道捂哪裏,慌亂了好一陣子之後,擡起手來指着他:“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下文來。
玄夜凌就淡定的站在這裏,看着她在那裏手足無措的糾結了半天,方纔開口:“你眼光太差。”
然後兩個指頭夾着一條小內內,提着送到她面前。
鍾念初看着自己那粉嫩粉嫩的小內內就這麼提在一個大男人手中,玄夜凌那古銅色的肌膚越發襯托的這粉紅色看着粉嫩的多。
真是丟人啊……
她無奈的擡起手來,抓過自己的小內內,像塊寶一樣藏着掖着摟在懷裏,
只覺得臉上有火在燒,滾燙滾燙的,也不敢擡頭看一眼玄夜凌,更不敢說話。
玄夜凌就這麼站在這裏,一點都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鍾念初很無語,他怎麼還不走?
“那個……你先出去吧。”
玄夜凌雙手環胸,戲謔看着她:“你倒是膽子不小,用完就扔,還沒人敢這樣對我。”
鍾念初無奈的很,她現在真心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對付這瘟神啊……
“謝謝,謝謝你的大恩大德,玄少,如果你想要留在這裏觀看血腥場面,並且不怕因此引起不適,你可以留下來……”
玄夜凌本來也沒想留下來,他就是想扳回一城,剛剛鍾念初狠狠地將了他一軍,打賭使了個詭計讓他輸了,現在他要贏回來這口氣,看看鐘念初這窘迫的不行的樣子,玄少心裏爽得很。
“矯情。”玄夜凌傲嬌的扔了一句,然後出去。
趁着鍾念初還在裏面解決問題的時候,他打了個電話出去:“馬上去買一箱女士內褲回來,全部要黑色,性感的那種。”
手下聽着以爲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女……女式內褲?少爺沒事吧?
“少爺,要……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玄夜凌十分不耐煩,末了又強調了一遍:“要性感的款式!”
然後他掛了電話。
手下在那邊捏着電話很是痛苦,這是發生什麼了?女式內褲?性感的款式?性感的款式是什麼款式,並且要多大號的?
“兄弟,少爺這是什麼意思?”
“你蠢哪?聽說少爺的女朋友最近回來了,說不定少爺想要和人家玩什麼新花樣,你就去買那些不正常的內褲就行。”
“那……少夫人的內褲他爲什麼不自己去買?”
“你蠢哪?這種東西,他那種身份的人,怎麼可能親自去買?”
被兄弟點撥一番之後,這位仁兄馬上明白了,並且舉一反三,順帶買了很多奇形怪狀的衣服,比如衣不蔽體的旗袍啦,比如短的只能蓋住屁股的職業套裝啦,比如布料少得可憐的空姐制服啦……
鍾念初換好了內褲之後,自己扶着牆出來的,玄夜凌聽到動靜,怒道:“你啞巴了?不知道喊我一聲?”
他快步過去,將她抱起來放到牀上。
鍾念初難受的蜷縮成一團,臉色依舊不好看。
玄夜凌在旁邊,狀似隨意的替她掖了掖被角,忍不住皺緊眉頭,來大姨媽這麼難受?
以前意思鍾念初也沒有和她這樣過,源思一直都像個沒事人一樣,怎麼到了她這裏就整個變得走了一遍滿清***酷刑一樣。
他習慣了鍾念初整天古靈精怪搞事的樣子,一旦她忽然安靜下來,還真不習慣。
“不行,還是把醫生叫來。”玄夜凌看不慣她這麼病怏怏的狀態,果斷做決定,並且掏出手機來準備叫人過來。
鍾念初一聽鬱悶壞了,這痛經叫誰來都是一樣的痛,又不是一天兩天能調理好的,叫什麼人啊,叫來丟人嗎?
她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讓他打電話:“不用打了,沒有用的。”
玄夜凌根本就不理會她說的,有用沒用,他都要打,花大價錢僱來的家庭醫生,要是沒用,留着幹嘛?
“不用你管,給我閉嘴!”
她這是非要丟人丟到家的節奏啊。
玄夜凌掛了電話,看了她一眼,一張臉陰沉沉的,依舊很不習慣她現在這病怏怏的樣子,明明眼底有着心疼的神色,可偏偏就是不能好好說話。
“你怎麼就這麼弱,別人都好好的,就你。”
鍾念初被嫌棄了,雖然很生氣,可也沒有力氣跟他犟嘴,隨便他說好了,她就閉着眼睛,忍着小肚子裏難受的感覺,兩耳不聞身邊事,一心只想懷疑人生。
玄夜凌見她竟然連吵嘴都不跟自己吵了,頓時只覺得非常不習慣,眉頭擰的都能夾死蚊子了,卻又不忍心繼續吼他,煩躁的跑出去吼談格,讓他催促家庭醫生趕緊過來。
鍾念初聽着他的動靜,悄悄睜開眼,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莫名覺得心裏很暖。
她沒想到玄夜凌會這樣緊張她,只不過是痛經而已,其實他沒有必要這樣緊張的,過去這一段時間就好了。
原來他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冷血。
玄夜凌雙手叉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要是家庭醫生來了,他可以第一時間看到。
鍾念初往被子裏縮了縮,把自己蜷成一團,讓小腹好積蓄一些熱量,心裏吃了蜜一樣甜,忍不住道:“你不用那麼緊張的,其實沒什麼,過去這一陣兒就好了,不是多大事兒。”
她難得正經一次,玄夜凌反而還不想接受她這樣的人設,冷哼一聲:“不是多大事兒,你這樣子嚇唬誰?我怎麼沒見人家和你這樣,都是女人!”
鍾念初本能的想要反駁他,但話到嘴邊忽然就噎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這是意有所指吧,人家,人家是誰?
鍾念初心裏陡然涼透了。
原來他這麼暖心的一面也不是給她看的,而是因爲她長得和源思一樣,估計……源思是從來不痛經的,就算有這樣的毛病,大概也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表現出來過。
鍾念初此時心情很複雜,一方面對於她多瞭解了這個素未謀面的同胞姐姐一點東西而感到新鮮,一方面又對於自己得到的這些東西都是源自於這個姐姐而感到不舒服。
她多希望玄夜凌緊張她只是因爲緊張她,而不是因爲她長了一張和源思一樣的臉。
她扭過頭來,看向窗口的位置,玄夜凌插着腰站在那裏,陽光從窗外灑進來,只剩下他一個剪影,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很捉急的姿勢。
那麼高大偉岸的身影,帥氣到逆天,是不是源思也曾經像自己一樣,躺在這個位置,在某個清晨的陽光裏醒來,一回頭就看見這樣一個身影站在窗邊。
玄夜凌忽然轉身走向門口,腳步飛快,鍾念初知道一定是家庭醫生到了,明明剛纔,她還有點期盼家庭醫生過來的,但現在,她已經一點感覺都沒有了,甚至一點都不想接受看醫生這件事。
但是看與不看,由不得她,玄夜凌已經領着家庭醫生過來。
姜醫生是玄夜凌的御用醫生,估計認識他好久好久了,鍾念初隔着門老遠就能聽到玄夜凌那嫌棄的低吼聲:“你剛從女人身上爬起來嗎!來的這麼慢,蝸牛走一分鐘的距離都比你來的遠!”
“你再說一句嫌棄我的話,我馬上離開這裏,再次回到女人身上去趴着,也不給你看病!”
“誰讓給我看病了?你再說一句,小心我揍你!”
“那你揍一個試試看,你揍我,不看病!”
鍾念初聽着嘴角抽搐,很無語,沒想到這世上除了她自己,竟然還有人敢這樣和玄夜凌講話,這樣不客氣,竟然還沒死了,她忍不住對這個家庭醫生舉得非常敬佩。
我敬你是條漢子。
姜醫生和玄夜凌兩人吵吵鬧鬧上樓來,玄夜凌一推開房門,姜醫生馬上到吸一口冷氣:“她……她她她……”
玄夜凌狠厲的扔過去一個眼刀:“她什麼她,哪來那麼多心事。”
鍾念初忍者不適爬起來打招呼:“醫生你好。”
她並沒有自我介紹,這件事交給玄夜凌就好了,因爲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跟姜醫生說她是鍾念初還是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