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狼帝有喜,娘娘又生崽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相見,吟風與郝正綱
    從屋子出來,明珠跟國師和流螢打了招呼後便帶着在外候着的青椒往弘宸宮走。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快到弘宸宮的時候青椒終究還是忍不住擔心地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私下裏因爲明珠的堅持,青椒兩人還是叫的小姐。

    明珠聽到她的聲音後扭頭看了看她,然後嘆了聲氣,搖頭說:“沒事。”

    她不過是有些感慨罷了,沒想過在多年後見到自己從小期盼的人時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青椒垂了垂眼簾,想再說些什麼,最終卻只動了動脣把到喉嚨的話給嚥了回去。

    一日過後,明珠在將凜兒送往太學院後便帶着青椒花椒二人前往定安塔接人去了。

    在帶吟風從出塔前明珠特意又去見了國師,之後便由流螢將兩人送出了塔。

    “流螢姐姐,這當真沒問題麼”

    讓青椒和花椒看着人,明珠回頭看了看那道若有若無的罩子以及吟風手腕上戴着的銀色鐲子,不放心地問。

    流螢忍不住捂嘴笑,“你就放心吧,師父說可以那便是可以的,她是出不去師父的靈罩的,且方纔不是說了麼,不僅如此,她手上戴的那鐲子也是封她靈力的,雙重保險,萬無一失。”

    想想她師父是誰啊那可是她相公,是大興的國師,百姓的信仰,他說的話還能有錯

    明珠看她一臉得意,不由得覺得好笑,再次確定後心裏也就放心了不少,隨即在和流螢說完話後明珠便帶着吟風上了馬車前往午門。

    車內,吟風看向明珠,咬了咬脣,開口道:“爲什麼要這樣做”

    越是相處她就越發地步能明白這孩子心裏的想法,她爲何會對自己的父親這般仇視,爲何會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父親被問斬連眉頭都不眨一下,又爲何要帶她過去。

    她離開的這些年,郝府究竟發生了什麼而這孩子又經歷了什麼

    明珠看到了吟風眼裏的探究,但她卻沒給明確的回答,只笑了笑說:“不爲什麼,只是想到你可能想見他罷了。”

    臨時起意,哪會有那麼多的原因。

    吟風不信,她皺眉帶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坐在對面的人,若有所思地問:“你恨他”

    這個“他”是誰自然不用考究。

    明珠斜眸,定定地看了看她,最後把視線轉向別處沒有說話,吟風見她不回答抿了抿脣也就沒有再問。

    因爲她現在的心情好像容不得她去想這麼多。

    十七年了,不知不覺她離開他都有十七年了。

    十七年前,她分明都已經絕望了,如若不然也不會決定忘記他,然後從他身邊離開從此一個人過。

    可是爲什麼

    爲什麼她會在明珠提起這事的時候沒有拒絕爲什麼不僅對他沒有恨意,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期待,又爲什麼在得知他要被問斬的時候她的心在這十七年間又一次地痛了起來

    難道她到現在都還在念着他,想着他嗎

    成淳成淳哥

    明珠沒再聽到她的聲音,不由得斜眸打量過去,在看到她緊捏着袖子的手後明珠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卻是沒有說什麼,只收回視線靜靜地前往他們的目的地。

    還真是這樣,感情這種事與這個人的好壞無關,與他所做過的事情也無關。

    愛過便是愛過,即使早已做了斷絕的決定,卻還會在聽到他的名字,聽到與對方有關的事後不自覺地緊張慌亂。

    說到底,不論始祖與否,如果沒有經歷過那些事,她母親吟風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只可惜了她不明白,郝正綱雖然愛她,但他對她的恐懼卻多餘對她的愛,否則當初也不會冷眼相對。

    可有時候她卻又想不明白。

    既然郝正綱懼怕吟風,爲何會在分明得知吟風身份的時候沒有叫人將其抓獲,而是放任其在府中,傷透了她的心呢

    她不明白,所以她想今日去看看。

    想看看兩人若是見面,究竟會露出何種神情,露出何種感情。

    “太子妃,到了。”

    兩刻鐘後,車內的沉默被外面的聲音打破,明珠扭頭朝吟風看去,正巧對方也看了過來。

    “我們下去吧。”明珠說了這麼一句後就先掀開簾子走出了車廂。

    吟風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她雙手放在胸前,不自然地捏着自己的手指,看着明珠遲疑地說:“我我就不下去了吧,在這裏看看就行了。”

    她的心快從嗓子眼兒裏跳出來了,是十七年後再次見面的緊張,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見他的心痛。

    “怎麼”明珠不解地看着她。

    吟風捏緊了手,神色慌亂,此時的她哪裏還有面對墨澤時的那股凌厲之氣。

    “我我”

    爲什麼爲什麼要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他的模樣變了麼他會看到她嗎他

    “你若不想見,我們這就回去。”明珠大致也看出了她內心的糾結,但不遠處馬上就要把人帶上去了,若再磨蹭下去只怕就沒時間讓他們見面了。

    “不”一聽說要回去吟風下意識地就起身朝明珠伸手,說完後卻又覺得不妥。

    明珠笑了笑,朝她伸手,“這便是最後一面了。”

    吟風緊張的心因爲明珠的這句話猛地一震,再看那張臉上的溫和神情時卻是覺得手心有些涼。

    明珠沒再說話,只伸了手靜靜地等着,而不遠處午門的地方早已圍滿了人。

    “嘖嘖,這鎮國大將軍到這也是到頭了啊”

    “是啊,誰會想到呢,雖說殿下跟世子爺已經去晃關增援了,但戰事如何還未知曉,誰會想到我們的鎮國將軍竟然會與那鞍國往來,真是造孽啊。”

    “果然這人啊,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虧得我以前還挺支持他的。”

    “只苦了將軍府的其他人了,聽說現在已經全都被囚禁在郝府了,就等着今晚抄家呢。”

    “這有什麼苦的,誰曉得郝正綱做的這些事他們府裏的人知不知情,若是知情的那就是活該”

    “說得也是”

    “”

    一聲聲地議論聲傳進耳朵裏,儘管對此事並不知情,但吟風心裏卻不由得升起了怒意。

    明珠自然也聽到了人們的議論聲,但她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就重新把視線定格在了吟風的臉上。

    吟風緊了緊雙手,遂順着明珠的手從車廂走了下來,與此同時一身白色囚衣的郝正綱也被押到了刑臺上。

    吟風下車後站穩身子,不過方纔擡頭便隔着人羣準確無誤地看到了那張對她來說無比熟悉卻又好似陌生的面孔。

    “成成淳哥”

    還未從明珠手裏抽回來的手在見到那張面孔時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掌心的溫度也漸漸消失,連聲音都不由自主地跟着輕顫。

    明珠的手被她掌心的溫度涼了涼,鬆開手後沒有再往前走,而是選擇遠遠觀望。

    四十多的男人還是那張沉穩冷靜的臉,就好似今日的事跟他無關似的,高大的身軀只站在那裏便給人一種壓迫感。

    即使他身穿囚衣,即使他不再威風,他那張好似不爲任何所動的臉卻依舊不怒而威。

    “成淳成淳哥”

    周圍的人在郝正綱被帶上刑臺的那一刻就安靜了,秋風好像也在那一刻停了。

    頭頂晴空萬里,藍天白雲,麻雀忽而掠過劃破平靜,越過那人所在的上方,不做絲毫停留。

    吟風的手在抖,脣在抖,連那長長的睫毛也跟着在抖。

    說好的只在這裏看看的,說好的不會再爲他哭的,說好的將他忘他一乾二淨的。

    可是可是她在做什麼

    心裏,眼裏,腦子裏,她身上的全部器官,所有感官都在這一刻被那張臉佔滿。

    她的雙腳不受控制地就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去了,周圍的人看了過來,驚歎哪裏來的如此絕色美人,然,她卻聽不到看不到管不着。

    “太子妃,這”站在明珠身後的花椒在看到吟風朝着刑臺走去時不放心地開口。

    “無礙。”明珠輕輕搖頭。

    旁人看不到她卻是能瞧見的,國師的靈罩隨着那人的動作也跟着她,而她手腕處的鐲子也跟着泛着淺淺銀光。

    她出不去的,也無法從這裏逃離,在她身上的禁錮不是靠她就能打破的。

    不爲別的,只因困住她的並非僅僅國師施加的靈力,最重要的便是縈繞在那靈罩上的那些情絲,而這靈罩的名字便叫做情籠。

    只要她娘對那個男人還存在一絲絲的感情,她就永遠都無法打破這個名爲情籠的靈罩。

    她不知國師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但毫無疑問的是這一點足以將她娘困住一輩子了。

    郝正綱從未害怕過,從未畏懼過,他生爲男兒自有一身男兒氣魄。

    然他卻從未想過自己的這一身男兒氣魄在看到心愛之人的真身時被擊得粉碎。

    “成淳哥”

    那絕色女子走到了刑臺之上,行刑官的動作在看到不遠處的太子妃時頓住了。

    清幽的淡淡香氣隨着這一陣的威微風傳入鼻間,那女子當着衆人的面走到了跪着的男人面前,然後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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