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狼帝有喜,娘娘又生崽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番外38 消失的過去
    他的聲音讓牀上人的動作戛然而止。

    明珠猛地一驚,“騰”地坐起轉身一看,屋中竟不知何時來了這麼一位雪衣銀髮,宛若天人般的男子,當下心中便是一緊,下意識就將被子往上拉了拉,“來者何人”

    明珠不識得國師也是情有可原的,她在郝府從小就不受寵,也就宮中宴會要求了嫡女進宮她纔會被秦菁帶進去。

    而那些宴會中國師是從來都不是出席的,然國師出席的祭典大禮上明珠是從來都沒有機會參與的。

    因此現在的她即使見到了大興國師的本來面目也斷然不識得這便是百姓們奉爲天神的人,但她卻也未覺着眼前人便是壞人,畢竟壞人哪有一開口就說出這類話的。

    所以明珠以打量的眼神看了郎修琴一會兒,沒有再說話,便是在等着他開口。

    郎修琴站在原地未動,只緩緩擡手,朝着明珠所在的方向一指,明珠不解他此動作是何意,卻在下一刻明顯感覺到自己周身似是被一道暖意包圍。

    疑惑低頭一看,竟真有一道暖黃色的光將她包裹着,而從她的角度所能看到的身上的痕跡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消失,直到最後什麼也看不見,甚至連着方纔被郝明珍扎出來的細小針孔都不見了

    “你”明珠愕然擡頭朝那人看去,注意力被這人的穿着打扮及那張堪稱絕世的容顏和滿頭的銀髮所吸引。

    最後腦中一個激靈,她心中猛地一震,當即從牀上下來揪着衣襟就跪了下去。

    “臣女有眼無珠不知國師大人駕臨,請大人降罪”

    大興之國師,民之天神,傳聞喜着一身雪衣,銀髮勝雪,行動無聲從不輕易出塔,與民之同在時常以白紗覆面使人不得見其真容,所到之處爲蓮之所淨,香氣漫天,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有起死回生之能。

    或許她不識得國師大人的容顏,但這滿室的蓮香及那與傳聞中一模一樣的雪衣銀髮以及她方纔親眼所見被治好的傷,從這些點上便能讓她有萬分的把握確定現今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大興的神國師。

    “起來吧,”郎修琴未責怪於她,收了手後淡淡道。

    略微清冷的聲音讓明珠的心一直懸着,雖不知其究竟爲何會駕臨此地,卻是聽話地起身,擡頭不經意撞上那雙毫無波瀾的眸子,明珠慌忙撇開了視線垂着眸子。

    郎修琴將其的神情收在眼底,片刻後淡淡道:“太子中毒一事,你知曉了。”

    不是疑問的語調,便像只是在說一件很平淡的事一樣。

    明珠的心再次因他的這話而狠狠一抽,點頭道:“是,臣女知道了。”

    屋內靜得出奇,明珠垂着眼簾看着地面,眼前已是一片模糊。

    片刻的安靜後,郎修琴開口:“你救不了他,便想在他之後隨了他一起去。”

    聞言,明珠猛地擡頭,對其這話震驚不已,沒想到自己方纔心裏的想法竟然被他說得一字不差,片刻後她又覺得自己的訝異有些好笑。

    是了,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別人,而是大興百姓心中的神,當然也包括她在內,在神的面前,她的這點心思又算得了什麼呢。

    想着,明珠收斂起心思,微微頷首,“是。”

    話纔出口,一滴淚珠便順着她的臉下滑,落到了地面,她又說:“我爲他做不了什麼,他亦不知有我這麼一個人,便是我一人的癡念,我也甘願”

    若他在,她或許能把對他的心意永遠埋在心底到老到死,可他不在了,她便連半點活着的念想都沒了,她沒有懦弱到只爲他活,可卻不能去習慣沒有他在的世間。

    她要的很簡單,哪怕只是跟他呼吸着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氣,她也心滿意足了。

    “不後悔”郎修琴將她的心思聽得明白,已然知情識愛的他沒有再嘆情這種東西的傷人。

    明珠聞言擡眸看了他一眼,遂擡手抹了抹臉上的眼淚,笑着說:“不悔,世間久了就成習慣了。”

    喜歡一個人是會成病成癡成習慣的,或許在旁人看來她便是那矯情的人,畢竟那人根本都不識得她郝明珠這個人。

    可她卻不覺得,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跟他有任何的交集,喜歡的人即使只是遠遠的看着,心裏也會因此而滿足,她不是郝明珍,不覺得只有佔有纔是愛。

    郎修琴看着她,好一會兒後又開口:“方纔爲何不將實情告知那人,你明知你在意的人非常人。”

    明珠聞言沒有因他的話驚訝,因爲她知道,在眼前這個人面前她是瞞不住任何事的。

    所以她想了想,說:“是人,不是人又如何,左右我喜

    歡他時他是人的樣子,而且我相信他不會傷害任何人,喜歡他這件事,與他是誰無關。”

    或許,在她看來他更像她曾在書中看到過的精怪,爲人類着想的善良的精怪。

    “只可惜”明珠笑得自嘲,“分明想護他的,卻什麼也做不到,相反,或許是我害了他。”

    那個時候,如果她早點察覺到他的異常,是不是就能

    “這事與你無關,”心裏的想法被那似是不會被任何事驚擾到的人打斷,明珠擡眸,便聽他說道:“相反,要救他,唯有你。”

    明珠下意識一愣,心中頓時激動,“殿下他他還有救不是說不是臣女的意思是殿下他他”

    一時激動,竟連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都說出來了,擔心面前的人會怪罪,明珠急着解釋。

    “無妨,”郎修琴淡淡道,“有救,只有你願意。”

    方纔,之所以讓她在那人手中承受痛楚,便是因爲他想看看她是否會在痛苦時將實情說出。

    人心難測,他雖有透視人心的能力卻已經看不透人類,誰又能保證上一刻還信誓旦旦的人下一刻就不會有所變呢。

    還好,這孩子沒有讓他失望。

    “我願意”明珠不知他心中所想,當即重重點頭,反應過來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臣女願意只要大人一句話,只要能救他,只要臣女能做的,不管什麼事都可以”

    剛說完,她才驚覺自己的聲音太大了些,下意識就往外間看去,擔心青椒她們進來。

    郎修琴卻是不擔心的,他在的地方都會設有結界,他只看着明珠,說:“或許,真的會死,也不悔”

    “不悔”明珠想也沒想就連連搖頭,怕面前的人不信,她很是堅定地看着他,急着說:“大人要如何做現在就要臣女的命嗎好,大人儘管拿去便是,臣女絕不會說半個不字”

    只要能救他,她這條命就算得了什麼。

    一命換一命,換得還是大興未來一國之君的命,值

    郎修琴當真沒有再有任何的懷疑了,他上前朝明珠伸手,“起來。”

    明珠愣了愣,才伸手,那人便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還說:“你不必如此急,凡事都需一個過程,你想救他,本座何嘗不是。”

    明珠順着他的力道起來,激動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然後便繼續聽他說道:“苦盡甘來,這往後,你要承受得可比現在要沉重得多,可能堅持下去”

    明珠不知他指的痛苦到底是什麼,但她想,已經沒什麼事比他從這個世上消失來得讓她更痛苦了,所以她依舊是想也沒想就回答了郎修琴的話。

    “能,赴湯蹈火,只要殿下不死,多大的痛臣女都能承受,大人若是不信臣女可對天起誓,若”

    “不必了,”郎修琴出言打斷她的話,“你忘了,方纔你已當着那人的面起過誓了,而你要承受的所有苦果的最終結局,便是你所立下的誓言應驗,因爲你,着實說謊了。”

    五馬分屍,不得好死。

    “臣女不怕,”明珠沒有猶豫,“左右逃不過一死,不過一個死法罷了,有何可懼。”

    最起碼她現在可以死得有意義些。

    郎修琴的脣角幾不可見地勾了勾,明珠抿了抿脣,大着膽子問道:“不知大人要臣女如何做”

    聞言,郎修琴斂起那一點點本就看不透的笑,又恢復了方纔的波瀾不驚,“活下去,無恨無怨地在這郝府活下去。”

    明珠愣住了,“活下去”

    這是何意方纔不是說她的最終結局是死麼,爲何現在卻是讓她在郝府好好地活下去,這

    “活下去,無怨無恨,誕下我聖雪王族子嗣,皆殞命遂如涅槃重生”

    眼前的人漸漸變得透明,明珠的心慌了,伸手,卻連那人的一片衣角都未抓到,只耳邊餘音嫋嫋,似是有什麼刻在心底深處,卻又讓她有些恍惚。

    等到回過神來時纔不禁疑惑:她這是在做什麼她想抓住什麼

    然後怔怔站在原地疑惑不解。

    “小姐,怎麼了”青椒的聲音由遠及近,進來後不解地看着她。

    明珠恍惚,遂定了定神壓住心底的疑惑搖了搖頭,“沒事,許是做了噩夢了”

    夢裏郝明珍告訴她那個人中毒只剩下一年的時間了。

    可事實上,郝明珍並未到她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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