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狼帝有喜,娘娘又生崽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父女,關於明珠娘
    明珠衝秦菁福身,態度真誠,看得孫氏還未等秦菁說話便開了口:“沒什麼對不住的,你也是擔心凜兒,好在凜兒這次沒出什麼事,那壞心眼的丫頭也算是得到報應了。”

    “是啊,”安紅豆轉身,視線在那蒙着白布的屍體上停留了片刻,說道:“想是那丫頭因爲沒有把孩子送到,那人販子怕是不願意就那樣算了,所以纔會想着索性把那丫頭給帶走,只是沒想到……”

    長聲一嘆,不免有些感觸。

    她這話一說也就道出了那丫鬟爲何會在沒有把孩子帶走的情況下跟了那胡三漢和車伕經過鷹鉤山,這聽在旁人的耳中自然是合情合理。

    但秦菁卻是不信的,別人不清楚,但她那丫頭她卻是清楚得很,別說一個胡三漢了,就是十個胡三漢,也未必能將那丫頭給帶走。

    那麼這是爲什麼呢?既然那丫頭能跟胡三漢走到鷹鉤山,那就說明她的確是把孩子帶出宮的,最後孩子沒事,而她跟胡三漢三人都成了那副模樣……

    難道?!

    “好了,”孫氏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秦菁猛地收了心思,驚覺自己方纔實在想得太過出神。

    “既是惡人已經爲此付出了代價,那這件事也便就算了,”孫氏嘆了聲氣,想是因爲剛纔誤會了秦菁,所以這會兒對她說話語氣倒是好了些。

    “你也受驚了,一會兒回去好好歇着吧,這丫頭的事我自會讓人處理。”

    不過話雖這樣說,孫氏心裏卻是清楚得很,心道若真是這女人打了那樣的主意,怕是她說什麼都不會就這麼放過她,就算搬出丞相府來,她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秦菁聞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再看向明珠的時候臉上還滿是愧疚,明珠跟她周旋了會兒,便在孫氏下令讓下人將茶葉的屍體擡下去處理後跟安紅豆一起去了孫氏的北苑。

    當然,到了這個時候凜兒失蹤的事是必然要傳到外面去的,昨日是爲了不想壞了好好的宮宴,但今日則不一樣了。

    郝府丫鬟同人販子胡三漢死在了鷹鉤山,皇長孫卻恰巧在那晚失蹤最後一身是傷的被找回,只需要這兩點就足以讓流言漫天飛了。

    畢竟這府中人多嘴雜,即便是堵住了一個人的嘴,也不可能堵得住那麼多人的。

    從北苑出來,明珠本是想就這樣帶着凜兒跟安紅豆一起回宮的,歹人已經得到了報應,凜兒也只是受了些傷沒有性命之憂,也就沒什麼事了。

    只是她纔剛從院子裏出來,就聽得一個小丫鬟上來說老爺請太子妃過去一趟。

    這個時候要她過去,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好事,但明珠卻也想知道郝正綱讓她過去做什麼,於是在跟安紅豆打了一聲招呼後明珠便將凜兒交給了紫鳶,跟着那丫鬟去了郝正綱的院子。

    “父親,”進了屋,明珠規矩地朝郝正綱行禮。

    郝正綱依舊沒有讓她起身,只用那雙深邃看不清情緒的眼睛看了她一會兒。

    “我記得上回你說,你同殿下之間,並未聯繫過深,”他坐在書桌後,面無表情地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孔,就像是在敘述什麼似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明珠聞言便知他這話裏的意思,垂了眸子,“是女兒說謊了。”

    郝正綱倒是沒想到她會回答得這麼幹脆,放在椅子上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你倒是出息,”他說,“在將軍府連生了一個孩子都沒讓人知道,你當真是給郝家長臉了。”

    長臉?

    呵,明珠覺得甚是好笑,如此冷嘲熱諷,是個傻子都能聽出來。

    “是女兒的不是,”她並沒有爲自己辯解什麼,只道:“當初年少無知,隨着母親進宮一次得以遇見殿下,暗生情愫,纔有了後來的事,未能將此事事先告知父親,女兒有罪。”

    郝正綱多疑,或許他是不信皇榜上國師的那些話的,但他卻也找不到任何的證據去推翻那些話,因此纔會想着從她這裏看出什麼端倪吧。

    郝正綱勾了一抹笑,不達眼底,“你在心裏怨爲父吧?”

    十幾年不理不睬,如今卻是又想要她的命,應該是怨的。

    明珠因他這話愣了愣,沒料到他會突然說起這樣的話來,但很快就將心底的驚訝給壓下去了,看着他說道:“父親玩笑,您是父親,女兒怎麼敢對您有怨言。”

    對,她對他已經不能用怨言來說了,她對他是恨!

    郝正綱輕嗤,“當真是不敢嗎?”

    她的表情,可不像是不敢的樣子,怕是不僅僅怨,該是怨到了極點了纔是。

    明珠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只抿了

    抿嘴說:“父親今日找女兒,不知所爲何事?”

    她並不覺得他們兩人有什麼話可說的。

    “你這叫什麼話?”郝正綱看着她,隨即緩緩起身,繞過書桌往屋子中間走,而後扭頭看去。

    “難道爲父沒有事就不能找自己的女兒說說話?還是說,你覺得自己現在是太子殿下的人,就未再將爲父放在眼裏?”

    他鮮少一次性說這麼多話,更別說還是當着她的面,明珠覺得好笑,轉過身看着他。

    “父親言重了,女兒不管嫁到哪裏,都還是郝家的女兒,父親永遠也都是女兒的父親,女兒怎敢不將父親放在眼裏。”

    這郝正綱今兒個是怎麼回事?突然找她過來就是在這裏打太極的?

    “是嗎?”郝正綱眼眸微眯,似是在審視明珠話中的真假。

    明珠翕了翕脣,欲開口說“是”,誰知她的話還未出口,那方纔距離她還有幾步距離的人竟突然就上前,以極快地速度扼住了她的脖子。

    力道之大,明珠當場就有些說不出話來,猛地擡手緊緊抓着他的手腕,面色通紅地瞪着他,“父親……父親這是……這是何意?”

    已經等不及向她出手了嗎?

    可是她今日出來的時候並未將竹青帶來,過來的時候也篤定了皇后娘娘還在府中郝正綱不敢將她如何,然現在此舉是爲了哪般?

    “何意?”郝正綱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緊繃的下顎彰顯着他現在的不悅,那雙常年看不出神情的眼睛正冷冷地看着明珠。

    “我倒是小看你了,”他難得露出笑意,卻冷得讓人發顫,“在府中養精蓄銳十七年,步步爲營,處心積慮,如今明珍爲你入獄,不日便要被處死,將軍府名聲敗壞至今,你的功勞可真不小啊。”

    想當年吟風是如何的溫柔善良,除了欺騙了他一次外,何時像眼前的人這樣露出這般的神情,竟是連親姐妹都不放過,卻還能裝得出一副無辜可憐的模樣。

    他,果然還是不喜歡她給他的這個女兒。

    明珠豈會不知郝正綱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卻是沒想到他忍了這麼久,這一回倒是把這些話都給說出來了,有些想笑,但卻因爲喉嚨被扼住而發聲困難。

    她緊緊抓着那隻手,氣息不穩地道:“父親……謬讚,不過……不過父親卻是說錯了一件事,大姐她……她可不是因爲我……因爲我才入獄的,她……她是因爲你!”

    “哦?”郝正綱挑眉,“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收緊,明珠覺着自己的呼吸似是更加的困難。

    “對……我知道了,”明珠說話,明顯感覺郝正綱的神情一凝,知道他怕是想得多了,她緊接着道:“若……若不是父親默許大姐,她……她怎會做出假扮我之事,要知道……要知道此事若是被發現,那……那必定就是死罪!”

    想當初那人神神祕祕地給她說會不遺餘力地就將郝明珍的假面拆穿,她當時還有些懷疑,直到郝明珍當着那麼多的人臉上的假面脫落時她才明白,果然那樣做比她的法子要省事的多。

    而據竹青所說,郝明珍自己身邊是沒有這樣的能人的,而郝明珍自己也曾得意地向她表示她的這番行爲是受了郝正綱默許的。

    那也就是說,郝明珍臉上的那層皮是郝正綱找人幫着她做的。

    所以明珠現在所說的便是這件事,郝正綱聞言後神情怔了怔,想必是知道自己想多了,於是手中的力道跟着鬆了鬆,但明珠卻並不覺得自己好受了些。

    “你,倒是清楚得很。”

    郝正綱意味不明,盯着眼前這張臉瞧,神情讓明珠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知爲何,瞧着這雙眼睛,再看自己身處的情形,明珠突然很想知道這個人究竟是爲何這麼看她不順眼。

    艱難地呼吸了兩口氣,明珠看着這個被她稱作“父親”的人,總算是把早就想問出口的話問了出來。

    “父親,您……您能否告訴我,我究竟哪裏礙您的眼了讓您……讓您如此對我?”

    沉寂,繼明珠的話之後屋中便陷入了詭異的沉寂之中,只餘下明珠的喘氣聲。

    郝正綱靜靜地看着她,手上沒有加重力道,卻也沒有鬆開。

    熟悉的眉眼,相似的臉,甚至連身上的味道都與他曾經的愛人相同。

    礙眼嗎?

    不,並不礙眼。

    相反,他捨不得她,不想她受到傷害,想將她納入膝下嬌養着,曾經期待許久的他和那人的孩子,他怎麼會願意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讓她有一絲絲的不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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