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狼帝有喜,娘娘又生崽了 >第三百一十章 策略,林西嶽又不高興了
    “這……”

    自古從軍就是一輩子的事了,身爲將士,戰場便是其歸宿,除非因戰事致傷,否則要想從軍中退出必然要受到應該有的懲罰。

    無故退軍乃軍中不容之事,更別說想無責一身輕地全身而退。

    在場的人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片刻地怔愣後有人開口了。

    “殿下,這……這是行不通的,從古至今,哪有無故從軍中退出的,更別說因爲這種事,這……這……”

    撇去本中立和本就對這件事抱着肯定態度的人,即便是那些本就對郝正綱忠心耿耿,心裏對這件事持有懷有態度的人在聽到這樣的話後心裏也是一番震驚,不曾料到會從太子口中聽到這番話。

    “沒什麼行不通,”郎弘璃看着他們,說:“規矩是人定的,本殿既然如此開口,便是言出必行,既是不追究那就是不追究,本殿的話,難道還信不過?”

    軍中哪些人是郝正綱派,哪些是中立派,而哪些又是完完全全爲了大興,他心裏自有一把明鏡,這回他只是想把一些人清除出去,身心不一的人只會壞了風氣。

    話說到這個份上,誰還敢說一句不信的話,然即便如此,也不是說走就走的,這其中大多數人都在猜度太子話中的深意。

    毫無疑問,身爲未來儲君,他是絕不會做出有損大興利益的事的。

    於是,一時間在場的人心思各異,面面相覷,飯堂重新陷入了新一陣的沉默之中。

    郎弘璃也不急,因爲他知道,凡是人都會思考,而只要是人,就都會把自己的利益擺在最第一位,他們的懷疑也不是沒有原因。

    “殿下,”有人躊躇,也有人有了結果。

    郎弘璃循聲看去,只見一個身形高壯的漢子從後面站了出來,拱手開口:“殿下乃明理之人,知屬下等人皆爲郝將軍帶領多年,必爲其想,但殿下忘了。”

    那人頓了頓,順帶看了一眼身邊的人,隨即繼續說道:“屬下等人乃大興子民,於將軍身下也是爲了爲我大興效力,或許屬下這樣說有失偏頗,然屬下卻不得不說,不管屬下等人爲誰帶領,屬下等人都是爲大興效力,而非某個人,旁人屬下不知,但屬下勢必是要留在軍中爲我大興出力!”

    他說話中氣十足,就如同他整個人一樣,說出來的話擲地有聲讓人有種不由自主爲之信服的感覺。

    郎弘璃眯眼,將視線定格在他臉上,還未開口,便聽得另外的聲音說道:“祁勁說得對。”

    隨着聲音響起,高壯漢子身後又出來一人,身形瘦削,雙眼炯炯有神,似是屬於精幹型的。

    只見他從人羣中出來後站在那高壯的人身邊,兩眼看着郎弘璃,“殿下,屬下同祁勁一樣,誓爲大興效力。”

    說完,他拱手垂眸,神情恭敬誠懇,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兩人的話說完,其餘人臉上神情各異,不乏蹙眉不屑,只大多在片刻的遲疑後紛紛效仿二人上前一步。

    “屬下誓爲大興效力。”

    “屬下也是。”

    “屬下一樣。”

    “屬下……”

    一個一個,一聲又一聲,飯堂不再沉默安靜。

    外面的日頭高照,透過窗戶門簾照射進來,灑在碗筷還未被收起的桌上,漏到邊上的矮凳上,將那陳舊的紅漆透亮。

    放在身後的手漸漸收緊,那雙如清潭一般的眸子泛着漣漪,將每個人的神情深深刻在眼底,如星辰,卻也深不見底。

    不知過了多久,當那一聲聲響應落下,屋外微風乍起,吹起那掩門的簾子,再落下,屋中又陷入了沉寂之中,不同的是屋中情形一目瞭然。

    郎弘璃勾脣,讚許之色從那大部分人身上掃過,再到不值得一提的那一小部分。

    “剩下的,就是要走的了是麼?”

    這是最後一個,天還未亮時他就來了,將操練場轉了個遍,卻選擇封鎖他來的任何消息,爲的就是想看看這樣的效果是否會比將所有人集中在一起要好。

    當然,也爲了不耗費他的嗓子。

    而現在的結果顯然比他預想的都好,可以說是好到了極致。

    自然,這其中究竟是有多少是真心,而又有多少是爲了自己的利益,他一眼就能看穿,這對他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滿意的結果。

    一個大勢已去,一個未來帝王,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擇。

    衆人不知這位未來帝王心裏在想什麼,當然也不敢去妄自揣測,也不會那麼沒眼力見兒地去承認什麼,所以那些沒有站出來的人依舊選擇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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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郎弘璃輕嘆,微微點頭,沒有再追問那些人,卻是從上面的兩步臺階上下來,站在最先說話的那高壯漢子身前,擡手就拍上了他的肩,視線卻是往身前的一干人等身上轉了一圈。

    就在衆人以爲他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他卻只是拍了拍祁勁的肩而後邁步往外走去。

    “傳本殿旨意,凡是決定要走的皆發放白銀五十兩爲盤纏,歸還身契,從此不得踏進我大興任意軍中一步。”

    話說完,他身邊的人也將簾子掀起,再落下,那道身影便越漸地遠去。

    沒有大發雷霆,也沒有開口責備,就如同他先前說的那樣,言出必行,甚至還發放盤纏,這不禁讓那些本來還信誓旦旦的人內心動搖。

    “殿下他……究竟什麼意思……”

    人羣中有人小聲出言,衆人往他身上看了看,然後誰都沒有說話。

    “殿下,要走的人不少,您犯不着還給他們盤纏,多虧啊。”出了軍營,身爲太子殿下近身侍衛的陶竹替自家殿下心疼。

    八十萬大軍,除去分散在外的六十萬,光是在京城留守的就有二十萬。

    此番加起來約莫兩萬人走,每人五十兩,那可就是十多萬兩出去了,更別說分散在外的也派去了人遊說,這加起來得多少銀子啊。

    這不敗家麼?

    “你懂什麼?這叫策略,”郎弘璃上了回宮的馬車,順帶給陶竹一個白眼。

    陶竹不可苟同,“您這叫什麼策略,您可是太子殿下,犯不着爲了他們放低自己,完全可以高壓政策,本就不是您的錯,他們若是敢有一句不是,那就是叛亂,處死得了。”

    反正平時也沒見這位主子有多仁慈手軟。

    “怎麼說話的?”郎弘璃擡腿就是一腳踹在陶竹的小腿上,“本殿是要做明君的人,能濫殺無辜麼?知道什麼叫‘得民心者得天下’麼?”

    將人無條件放出,再發放銀兩作爲歸鄉的盤纏,不論是百姓還是軍中的人,都不會有人覺得他哪裏做得不對。

    更別說俗話說“喫人嘴軟,拿人手軟”,那些拿了他銀子的人,就算出了軍營,也不會有正當的由頭反過來咬他一口,更別說能爲郝正綱做什麼了。

    當然,那些拿了他的銀子又不識好歹的,他就不能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了。

    陶竹摸了摸小腿不再質疑,因爲他好像明白自家殿下的打算了。

    郎弘璃半躺在馬車上,打了一個懶洋洋的哈欠,“回頭安排人去換班,那老東西估計該急了,這段時間多注意點。”

    他把老東西要送出去的虎符給搶了過來但卻沒有把消息放出去,老東西等兩天沒有動靜,而鞍國那邊沒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毫無疑問兩邊都會有動作。

    陶竹改了方纔的迷糊模樣,眼中精明閃過,頷首應下。

    時間一晃兩日過去,這兩日郎弘璃多半時間都在外,明珠知道他忙,自然不會去追問什麼,而且她自己也有她的打算是不想讓他曉得的。

    於是連着好幾日就在兩人各自的忙碌中度過,眼見着大婚典禮在即,宮中忙碌一片,有人的眼也越漸地紅了起來。

    “這算什麼?算什麼?!”

    清幽苑,平靜一天的院子到了傍晚傳出一道杯子破碎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氣急敗壞的聲音。

    “小姐,您小點聲兒,隔壁就是其他美人的院子,當心被她們給聽了去。”

    靈芝進屋,趕緊着把門給關上。

    林西嶽滿臉怒容,咬牙切齒,“聽到又怎麼樣?我就不信她們沒有怨言!這都好幾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連面都不露一個,是想把我放在這老死麼?!”

    好不容易堅持到從蘭沁殿出來,按照原先的流程出來的當天就該是給封號的時間,然而這都過了多少天了,憑她的關係,竟然還跟那些人一樣僅僅是個美人而已。

    難道在那個人的心裏,她就真的那麼一文不值麼?

    “小姐,”靈芝無奈,上前邊收拾東西邊勸說,“您冷靜些,這些天宮裏的事您不都看着麼,殿下那邊不過是忙不過來罷了,皇后娘娘不也說了,等這段時間過了自然就好了,急不得。”

    過了這麼幾天都沒有動靜,她都以爲她家小姐是真的冷靜下來了,沒想到今日不過就是出去的時候碰到了太子妃那邊的丫鬟就把這幾日的平靜都給打破了。

    “冷靜冷靜,還要我怎麼冷靜!”林西嶽氣不過,一腳踢倒了椅子,雙眼微紅。

    “他忙,他是忙,忙的話不就應該把那該死的大婚典禮給取消了麼?爲何遲遲都不見他發話?明明都那麼忙了卻還不忘給那老女人去拿衣裳,他到底是忙還是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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