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涵義和一衆屬下在廳裏大肆慶祝着。喝酒的喝酒,猜拳的猜拳。其笑聲都能傳到城門外了。
“將軍又贏了佩服佩服”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拱手作揖道。
雖然身居校尉之職,可怎麼看都像一個地痞流氓一樣,帽子歪帶着,衣服弄得鬆鬆垮垮的,還一個勁的摳鼻子。
“哎呀,承讓承讓”劉涵義大笑道。
“他要不是將軍的小舅子,我看這裏沒幾個服他的。”
“就是說啊,無才無能卻可以做校尉,這論誰也不服啊”
在角落裏觀戰的幾個小兵正悄悄的竊竊私語,很多人都不喜歡這個靠裙帶關係上位的校尉。
“將軍,這一杯一杯的喝太不過癮了,咱們直接用酒罈子喝吧。”
“好啊來”
說着兩人便抓起酒罈,高高舉起,那流出來的酒就像激流的河水,進入了他們的口中。
酒盡壇空,劉涵義一抹嘴,又拍了拍他的大肚子。
“好酒好酒啊我們再來”
“將將軍,我實在喝不了了”
校尉狂吐了幾口,走路都開始東倒西歪,最後直接趴倒在地。
“真是沒用啊還有誰來”
大家一聽,皆舉杯與其暢飲。
廳裏是一片歡聲笑語,歌舞昇平的樣子。可是外面又有多少人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夜未央,有人歡喜有人愁。一道不知爲何心裏有些記掛着地牢裏面的女人。猶豫再三下,他還是決定再次去看看。
地牢依舊潮溼冰冷,特別是在夜晚,加上時而傳來的哀嚎聲,總是讓人感覺有些害怕。
牆壁上的火把在寒風中忽明忽暗,一道躲在一拐角處,觀察着牢中的女人。
她坐在一張鋪着稻草的木板子上,眼睛迷茫的盯着前方。淚水就像一條線一樣經過臉頰又到下巴,最後滴在衣服上留下痕跡。
一道莫名的感到心痛,可是看着自己的外衣就那麼躺在水裏,女人寧可在寒風中受凍也不願意披它,又感到有些失落。
最終也沒有勇氣見她,離去前只吩咐獄卒給她一牀棉。再回頭望時,女人依舊是那樣的姿態,那樣的神情。
翌日,酒酣意盡的一羣人從大廳裏搖搖晃晃的走出來了。一道恰巧經過,見他們這般如此放縱,心中不滿溢於言表。
“哎呀呀,一道先生早啊”
劉涵義本來被兩人架着走的,看到一道後他又推開兩人向前去打招呼。
“呵,將軍還真是好興致啊,這仗還沒有開始打呢您就提前慶祝上了。”
“哈哈,及時行樂及時行樂昨天我們也算一場勝利嘛”
“及時行樂”一道一聽,滿腔怒火再也藏不住了。他一拳就把劉涵義打倒在地。其餘人等見了紛紛衝了上來。
“幹什麼,將士們在外浴血奮戰,老百姓的日子朝不保夕。你卻在此飲酒作樂,好不自在啊。”
“關你什麼事,老子花自己的錢做自己想做的事,管的着嗎”
“你的錢呵,你的錢也是老百姓的血汗錢。如果沒有那些苛捐雜稅,無端壓榨。就你這種草包,還想有錢,做夢吧”
“你”
劉涵義不敢多說什麼,畢竟是國王派來的人,且後面的仗還得靠一道,所以他忍了。其餘的人雖然假意憤憤不平,想要給劉涵義挽點面子,不過都被他阻止了。
“本將軍暫時不與你計較,到時候退不了敵你就等着陛下的處罰吧。”
一道沒有說什麼,轉身便離開了。
“將軍,你怎麼就放他走呢”
“哼你們就是目光短淺,以我們的實力能打得過夷狄人嗎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我們可得好好供着他,別因小失大。”
“將軍果然見解獨到,我們就算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這一層利害關係來啊。”
“就是就是”
“將軍果然是將軍我們這些蝦兵蟹將是不能比,不能比”
大家的一番話聽得劉涵義心情大好,剛剛的一切就像沒發生一樣。
“昨晚沒休息好,我要先回去補會覺,晚一點咱們去校場射箭去。”
“好啊好啊”
一道回到自己的住處,便先進了書房。本想隨便找兩本書看的,可是當他看着桌子上的宣紙,他有了一些想法。隨即取下別在腰間的酒葫蘆飲了幾口,接着又研墨開始作畫。那認真的表情,時而微笑的薄脣,就連平日凌厲的眼神也變的柔和許多。
不多時,一位身着紫色流仙裙的女子躍然紙上。是那麼的美麗動人,特別是那雙綠色的眸子。
“芳華絕代大概就是用來形容像你這樣的女子吧,儘管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一道自言自語的說着,只是這時下人來報:
“先生,將軍派人請你去校場,說有事相商。”
“有說什麼事嗎”
“沒有。”
“行吧,你就告訴他我一會就去。”
“是。”
下人出去後,一道暗想:“這劉涵義又再打什麼鬼主意。”
看着外面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樹葉,他笑了。
校場之內,劉涵義袒露着胳膊,正在和一個力士進行摔跤比賽。兩人勢均力敵,不相上下。
雖說天氣有點涼,但是他們由於比賽的緣故,身上都被汗水浸溼。而且弄得臉紅脖子粗的,青筋都能看清楚。
“將軍加油”他的一幫跟屁蟲又開始大聲叫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