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白川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案。
“你在酒吧幹嘛,現在你不是應該在診所嗎?”黃文莎在質問,不過更多的是疑惑。
“我在哪需要你管嗎,別忘了,我們只是假結婚。”
白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爲什麼會說出這樣一句話,此時的大腦,一片空白。
“白川,對不起,我不應該管你,你來接我好不好,我剛剛碰到了搶劫,現在我好害怕。”黃文莎突然放低了姿態,聲音細弱,楚楚可憐。
聽到黃文莎的聲音,白川真想立馬趕過去,但是身體條件並不允許白川這樣做,而且如果他趕過去,以黃文莎的聰明自然能夠看出來剛剛的人就是白川。
“我沒空,你讓瑪麗去接你吧。”白川說着,連忙掛了電話。
電話另一頭的黃文莎聽着電話中傳來的忙音,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怎麼會?白川的態度爲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強硬,以前自己出了事他可是會第一個着急的,到底是因爲什麼?
“莎莎,你別哭好不好,看到你哭,我會心疼的。”男人突然走過來,隱去眼神中的陰冷,溫柔的對着黃文莎說着。
“爲什麼?他不愛我了嗎?”黃文莎淚如雨下。
男人眼中精芒一閃,嘴角扯出一抹微笑,輕輕環住黃文莎,聲音輕柔:“莎莎。你放心,你還有我。”
正在做調查的廳長看到這邊的情況頓時扶額,他可是除了白川本人之外唯一的知情者,況且現在白川又在爲警方辦事,雖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但是哪怕是出於江湖道義,他也是要管一管的。
“咳咳,兩位,請注意場合,我們這是在做調查。”廳長走到兩人身邊,乾咳兩聲,說着。
“警察同志,您管的事是不是有點多了。”男人有些不滿。
廳長樂了,正愁沒有機會收拾你小子呢,自己就送上門了。
“誒呦。”廳長突然一聲驚呼,後退兩步,直接坐在地上,指着男人,驚恐的說:“襲,襲警,給我抓起來。”
男人一臉懵逼,自己根本沒碰他啊。
廳長話音剛落,立馬衝上來一大堆警察,直接把男人抓了起來。
“你們幹什麼,都看不見嗎,我根本沒碰他啊。”男人掙扎着。
“少廢話,廳長有必要說謊話嗎?”按住男人的一個年輕警察說着,一臉的義正言辭。
而此時坐在地上的廳長聽到年輕警察的話,頓時老臉一紅,心中想着:白川啊,白川,爲了你和你的媳婦,我這可算是晚節不保了啊,再見面不讓你出點血我就不姓廳,啊不對,我本來也不姓廳。
廳長的內心想法自然不會有人知道,只是黃文莎看到這次帶隊的居然是廳長後臉也是刷的一下紅了,畢竟廳長和白川認識,這不是讓外人看笑話了嗎。
“呦,這不是黃小姐嗎,怎麼白川沒和你一塊來啊。”抓走了男人,廳長隨意的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沒事人一樣的站了起來。
醫院。
得到消息的瑪麗和董夢瑤匆匆趕到,看到病牀上的白川,兩個人也不掐架了,看着白川,一臉擔心。
“你這是,怎麼弄得?”瑪麗指着白川被包紮的非常嚴密的胸口,一臉懵逼。
“對啊,這種程度的包紮,不是槍傷就是刀傷吧。”到底是專業的董夢瑤一眼就看出來白川的傷勢有些不對勁。
“就顯你明白的多是吧,那你再猜猜白川是讓誰弄成這樣的。”瑪麗再次挑事,抓住董夢瑤的語病不放。
“喂,你找茬是不是,要打架嗎?”董夢瑤說着,活動筋骨,擼起袖子,眉毛一挑,只等瑪麗一句話就要動手。
“夠了你們,有完沒完了?這裏是醫院,要鬧去外面鬧。”白川有些煩躁,聲音雖然依舊虛弱,但是卻不送拒絕。
“呃
,白川,你到底怎麼了?”董夢瑤停住了動作,看着白川,有些擔憂。
“哎,一句兩句的說不清楚,你們能來陪我就好。”白川說着,輕輕閉上眼睛,他有點累了。
很快,入夜了,現在,白川的牀前沒有一個人,就在剛剛,他已經把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訴了瑪麗,並且囑咐瑪麗一定不要告訴黃文莎。
白川躺在牀上,夜色下的城市泛着一種朦朧的美感,星空中,洋溢着一種醉人光澤,漸漸的,白川居然看的癡了。
“噹噹噹。”
敲門聲響了三下,白川皺了皺眉,有人來了?會是誰。
白川清了清嗓子,說:“進。”
“咿呀。”門摺頁開合的聲音似乎泛着一種陳腐的氣息,像是從遠古走來的時光,被歷史的車輪緩緩碾過,留下的車轍被風吹過的聲音。
白川凝眉,門外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白天的時候和黃文莎去看電影的那個男人,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受傷了。
“白川?”
男人看着白川笑容和善,詢問一句。
搞不清男人的來意,不過出於禮貌,白川點了點頭:“你是?”
“呵呵,你不用裝做不認識我,其實我們已經有過兩面之緣了,不是嗎。”男人依舊在微笑,只是白川注意到,男人眼神中似乎有一種不爲人知的兇光。
“兩面之緣?我記得我們只見過一次吧。”白川說着,眼神落在男人手臂上的紋身上。
“這個紋身?你還記得嗎?”男人注意到白川的眼神,指了指自己的紋身,紋身的樣式很奇特,並不像任何一種事物,更像是一堆亂碼,只是白川本能的覺得,這堆亂碼似乎有着什麼特殊的含義。
“不記得,沒印象。”白川搖了搖頭,他確實是實話實說,雖然覺得這個紋身熟悉,但是腦海中沒有任何關於這個紋身的記憶。
“不記得也沒關係,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了。”男人依舊在笑着,只是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你什麼意思?”白川皺眉,身體不經意間向一旁挪了挪,這倒並不是因爲害怕,而是身體出於自我保護而做出的一種本能反應。
“意思很簡單啊,我要殺了你。”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是平淡,就像是在說喫飯喝水一樣平淡,只是言談舉止中無意間透露出來的森然殺機,讓白川忍不住汗毛大張,甚至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你的名字。”白川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恐慌,男人的態度讓他明白,這傢伙,很可能是這麼久以來碰到的唯一一個和自己實力差不多的敵人,這是一個勁敵。
“沈笑。”男人緩緩吐出兩個字,這兩個字,似乎重若千鈞。
白川自然聽過這個名字,在白川的記憶中,尤其是曾經的軍旅生涯中,曾不止一次的聽過這個名字,沈笑,殺手排行榜中前五的名人,是多國的必殺通緝犯,沒想到,今天,讓自己碰上了。
看到白川的表現,沈笑笑了,似乎很是開心:“你認識我?”
“聽說過。”白川如實回答。
“很好,我殺人,有個規矩,我可以告訴目標人物他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沈笑說着,從兜裏掏出一把並不太大的匕首,把玩着,一臉從容的看着白川。
“是誰派你來的,他的身份是什麼?”白川看着沈笑,語氣淡定,並沒有沈笑想象中的惶恐。
“我不知道他的真正名字,只知道別人通常會稱呼他的外號,顧先生,至於身份,對不起,無可奉告,好了,現在,準備享受生命中最後的美好吧。”沈笑說着,拿出手機,放了一首歌,舒緩的音樂似乎能夠讓人緊繃的神經得到些許的放鬆。
但是白川卻並沒有那樣做,他可不怎麼想死,至少現在還不想。
沈笑似乎很託大,也是,畢竟殺手排行榜前五的高手嘛,總要有一點自己的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