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先生扭頭看了一眼站在臺上無所事事的餘冰,乾笑兩聲接着說:“我們這些老輩人物,無非就是我們這些老輩人物厭倦了這些瑣事,說好聽點就是,我們大義凜然,決定吧這個世界讓給你們這些更加年輕,更加有朝氣的人,總之,我麼決定從此以後退出這個世界的舞臺,甘心做一個無所事事的老人。”
墨先生接過話茬,笑着說:“各位醫界的同仁們,趁着這個機會,我也說幾句,大家對我的身份一直挺好奇的,今天呢,既然我已經決定退出了,那麼告訴大家也無妨,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聽說過殺手排行榜,呵呵,沒錯,其實在之前的一段時間裏,我也曾經是殺手排行榜上的人物,記得當時我的名號是,毒醫。”
“毒醫!”下方的沈笑臉色一變,驚呼着說。
白川扭頭看着沈笑,眼神中閃過一抹疑惑說:“怎麼,毒醫很出名嗎?”
“呵呵。”沈笑苦笑着說:“何止出名,毒醫可是殺手排行榜上的榜首啊,這麼多年,這麼多人一直在尋找他,沒想到他一直以另一種身份很高調的出現在衆人的眼中。”
白川聳了聳肩說:“得知了他的身份又能怎樣呢,現在也已經金盆洗手了,毒醫這個名頭,怕是最後一次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中了。”
沈笑點了點頭,眼神中不免有一些落寞,沒有說話,視線移到臺上。
此時正輪到餘冰發言,他這樣一個年齡出現在臺上不免有些讓人尷尬的成分。
不過餘冰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尷尬,聳了聳肩,很是無所謂的說:“大家都知道,我是餘冰,殺手排行榜上第二,這個身份,在這麼多大人物的面前,好像有點那啥了,不過不重要,我呢,也厭倦了,正好有這麼一個會議,我也就來湊湊熱鬧,我有一個徒弟,雖然我退出了,但是要是誰敢動我徒弟一下,別怪我不客氣。”
臺下的沈笑臉上閃過一抹苦笑,但更多的是無奈,攤了攤手,看着白川說:“川哥,你說我怎麼攤上這麼一個師傅啊,他護短也就罷了,總要把我的名字報出來吧,這樣,誰知道我是誰啊。”
聽了沈笑的話,白川也有些好笑,無奈的嘆了口氣。
臺上衆人已經發言完畢,手伸向金盆,清水洗手,意味着和這個江湖再無關聯,場中的氣氛一瞬間被推到高潮,每一個人的眼神都定定的看着臺上,沒一會,洗手完畢,老一輩的人物正式的退出,一個傳奇的時代,終究是這樣落幕了。
回首曾經,白川不免有些嘆息,正如他所說,這些人物,放到過去,有哪一個不是隨隨便便出來一個就驚動一放的傳奇,可是如今再看他們的身影,出奇的落寞。
果真如同那句話說的,英雄難免遲暮。
這些人,有可能並不是全世界的英雄,但無可置疑的是,在他們的本分中,他們已經是救世主,這些人,是可敬的,同時,也是可悲的。
他們的一生,不知幫了多少人,可最終,也只是暗淡收場的結果。
“哎!”
白川幽幽的嘆了口氣,臉上帶着濃濃的惋惜。
沈笑注意到白川的動作,轉過身看着白川說:“川哥,你怎麼了?”
白川搖了搖頭,笑着說:“沒什麼,就是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一種同命相連的感覺,說不定哪天我也會像他們這樣慘淡收場,最終只是留給衆人一個背影。”
沈笑思索一會,也是笑了,說:“川哥,你說他們這種人能夠做到青史留名嗎?”
白川詫異的看着沈笑,問:“你怎麼還惦記着青史留名啊,
沈笑的臉上露出疑惑,不解的說:“好深奧,反正我這輩子算是明白不了這些東西了。”
白川笑着拍了拍沈笑的肩膀。
“這些東西你不用懂,懂的太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一旁傳來餘冰的聲音,他端着一杯酒,慢慢的走了過來,臉上帶着一種解脫般的笑容。
看到餘冰,白川笑了笑,說:“我師傅呢?”
餘冰聳了聳肩,說:“他走了,他讓我給你帶句話,說你好好的,以後你們師門就靠你發揚了。”
白川點點頭,沈笑苦笑着看着餘冰,無奈的說:“師傅啊,你說你這麼年輕,湊什麼熱鬧啊,好好的在發展一陣不好嗎?“
餘冰聳了聳肩說:“改朝換代,我得跟的上潮流不是?在霸佔着這個市場,豈不是會被人罵的狗血淋頭?行了行了,今天啊,談話到此爲止,我累了,怎麼說也算是金盆洗手了,該撤就撤,你們玩。”
說着,餘冰轉身,很是瀟灑的揮了揮手,慢慢的消失在人潮中。
如此一來場中只剩下了一些小輩,還有就是那些爭名逐利的商人,一個個忙着交際。
白川兩個人對視一眼,紛紛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苦笑,無奈的攤了攤手,白川說:“現在啊,不光是這個世界變味了,老輩人物一離開,連這個金盆洗手的會議都已經變味了,我看啊,咱們也別在這呆着礙人眼球了,該回家回家,該嗨皮嗨皮,走吧,走吧。”
話落,白川轉身,也是慢慢的消失在人海中。
沈笑苦笑着,無奈的嘆了口氣,看着在場的衆人,自言自語着說:“管他呢,還是過好我自己的生活再說吧。”
離開會場後,白川漫步在城市繁華的街道上,不免有些悲傷,有時候,人一悲傷,就難免沉浸在自己世界,白川並沒有注意到迎面走過來的姑娘,而那個姑娘又像是在故意挑逗白川一樣,並沒有讓開。
“咚。”
兩個人狠狠的撞在一起,白川揉了揉被撞的有些發脹的胸膛,看着後退了幾步的女孩,臉上帶着詫異,無奈的說:“美女,怎麼你走路不看路的嗎?”
美女慢慢擡起頭,看着白川,笑盈盈的說:“帥哥,怎麼你才短短几天不見,就把我忘記了嗎?”
看到美女的樣子,白川才苦笑着服了扶額,說:“不在廁所見你都認不出你了,秦蘭,你說是吧。”
秦蘭俏臉泛紅,無奈的伸手撩動了一下耳鬢的長髮,陽光下,鑽戒閃爍着迷人的光。
見到這一幕,白川不免有些喫驚。
注意到白川的表情,秦蘭掩嘴輕笑說:“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能讓你喫驚的事情啊,我一直以爲你的臉皮已經厚道了不可救藥的程度呢。”
白川聳聳肩,說:“真是分不清你現在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秦蘭笑了笑說:“好不容易見面,不如咱們一旁咖啡廳裏坐一會?”
看着秦蘭無名指上閃爍着耀眼光澤的鑽戒,白川若有所思的說:“怎麼你得男朋友不會介意嗎?”
秦蘭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笑了笑說:“他呀,忙着籌備婚禮呢,根本沒有閒功夫管我,況且根本就是一次官方的聯姻而已,根本沒有感情可言,又哪裏談得上什麼管不管的呢。”
說話的時候,秦蘭的臉上閃過一抹少有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