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鳳梨酥,是不愁賣家的。如果不是不想一直費心折騰,又需要本錢的話,她也不會賣了鳳梨酥的配方。
關掌櫃悠然的端起茶杯來,一副不急不緩的樣子,似乎楚盈盈走與不走,都和他沒什麼關係。
楚盈盈大步先前,走的坦坦蕩蕩,似乎一絲留戀都沒有。
手,剛剛打開門,就聽到身後關掌櫃的聲音響了起來。
“年輕人,都這麼心高氣傲的嗎?”
“關掌櫃的,您想過爲何有些人會是你眼中的心高氣傲嗎?”楚盈盈轉身,不急不緩的吐出一行字來,“那是因爲我自信,我相信我的鳳梨酥值更高的價格。如果不能賣到我想要的價格,那我寧願慢慢來。”
關掌櫃的心中暗叫不好:好厲害的丫頭,當真只是鄉下野丫頭嗎?
楚盈盈心中暗惱,這人叫住了她卻又不說話,是在給她擺架子嗎?她心中冷笑,有些冷淡的說:“如果關掌櫃的沒什麼事情的話,那我就先告辭了。”說完,轉身就走。
“哎!你怎麼走了?”那小廝急着叫嚷出聲,他問關掌櫃的,“掌櫃的您都開到這個價格了,這人怎麼還不同意?”
“哼,當然是想擡高價格了,咱們先晾晾她,等她着急了,自然會再送上門來。到那個時候,多少錢,自然就是咱們說了算的。”
其實關掌櫃的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這個楚盈盈走的太果斷了,一點都不像是想要擡高價格而虛晃一招。可一想到三千兩都不能滿足對方,關掌櫃的便將心中的不安掃去了。
他卻沒有想到一點,他能看出來的商機,自然別人也能看出來。只是他以爲這裏只是鄉下小地界,沒有人會和他爭罷了。
楚盈盈回去之後,便又拿了一些鳳梨酥送給司夫人了。司晨非要鬧着跟她回去,還是被司夫人教訓了一番才聽話了。
關於齊銀花的事情,司夫人也是不知道如何張口,乾脆就沒說,只是說了一句:“有什麼麻煩,你儘管來找我,我定然會幫你的。”
也算是隱晦的提起了齊銀花的事情。
楚盈盈感激了一兩句便回家去了。
晚飯的時候,楚依依沒出來喫飯,派個丫鬟出來說她身子不舒服,沒胃口,只想點新奇的點心喫。
司晨聞言就扁扁嘴,怕她爹罵她就強忍着沒說。
司大人皺眉:“新奇的點心?”
心雨也就是楚依依的丫頭屈膝回話:“回大人,就是今個楚盈盈送來的點心,聽說新奇極了。奴婢想着,姑娘胃口不好喫不下東西,也許喫點新奇的還能胃口好一些。”
“那就給她拿過去吧。”司大人直接做了主。想着左右不過是一盤子點心,他家夫人從來不會計較的。
心雨得意的擡了擡下巴,眉眼裏的囂張都快飛出來了。
夫人又怎麼樣?
小姐又怎麼樣?
她家小姐雖然是表姑娘,可要什麼東西,即便是夫人也只能是忍着!
“謝過夫人了!”心雨故意向司夫人道謝。
“慢着。”司夫人慢條斯理的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纔看向司大人說道,“老爺,這不可。”
“爲何?難道是夫人捨不得這一盤子點心?”心雨氣鼓鼓的搶在了司大人之前說話,像司夫人開炮,“夫人,您何必和我家小姐計較?她什麼都沒有啊,可憐她從小……”
“她可憐,所以就可以隨意折辱別人嗎?”司夫人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讓人心頭髮沉。
司大人雖然偏心外甥女,但也知道自己的夫人是什麼秉性的,如果不是事出有因,是斷斷不會開口的,便和顏悅色的詢問:“夫人,可是哪裏有所不妥?”
“老爺,前日依依纔在大街上羞辱了盈盈,現在你就要拿着盈盈送給我的點心給了依依,你這是把盈盈的臉,放在腳底下踩嗎?”
“就是,爹!表姐不是一向不喜歡看不上盈盈姐嗎?怎麼現在巴巴的要盈盈姐送來的點心了?她到底是轉性了,忽然看上盈盈姐做的點心了,還是就是不想讓我和我娘好過,故意讓我們噁心?”
不得不說,快人快語的司晨小姑娘,小小年紀就已經能夠洞察白蓮花的心思了。
難得難得啊!
“晨兒!”司夫人不悅呵斥。
她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小小年紀就摻和到這樣醃的事情裏來。退一萬步說,萬一因爲這件事起了爭執,讓父女之間起了嫌隙那就不值得了。
這一點,她深有體會。
司晨噘着嘴,滿臉的不高興,但是她一向聽母親的話,便老實的閉上嘴了。
“折辱盈盈姑娘?真有此事?”司大人眉頭深深皺起,成了一個“川”字。
他本想說依依不是那樣的人,卻忽的想起那日楚盈盈和依依起的爭執……
難道是報復?
“夫人怎麼能上下嘴脣一碰,就這般容易的栽贓我家姑娘呢?”
心雨是沒有想到一向不理會這些事情的司夫人,居然忽然發難了,這才愣住了。
等她反應過來了,立即朝着司大人遙遙拜下,深深叩首,臀部高擡,形成一個誘惑的弧度。
“大人,我家姑娘是什麼樣的人難道您還不清楚嗎?怎麼會無緣無故折辱別人呢?”
司夫人瞥了一眼,心道:這臀型的確不錯,奈何是表演給瞎子看了。
果不其然,司大人壓根就沒注意到,只是一個勁的問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大人,我家姑娘……”
“放肆!”秦嬤嬤忍無可忍,直接站出身來,對司大人行禮,“大人,老身實在是看不過去了,這纔出口教訓,還請大人莫要見怪。”
秦嬤嬤早就贖身,不是奴婢了。只不過是不放心司夫人,一直伺候在身邊罷了。
司大人點頭:“秦嬤嬤請說。”
“心雨身爲下人,卻一再打斷主子說話,實在是沒有尊卑禮儀。在家裏還好些,若是在外面也這般,豈不是讓旁人以爲大人爲人輕狂無視禮數,才叫下人這般囂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