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盈盈大概也明白了,“所以她故意寫信回來哭訴,就是爲了讓大人給她銀子?”
“在京城,沒有了臉面,若是連銀子都沒有的話,那麼就是個奴才也能騎到你頭上的!”
司夫人也大概明白楚依依的算計。
怕是也提前給心恬消息了,就是讓心恬和老爺說可以把自己的鋪子給楚依依。
一個小妾都能把唯一的鋪子給了表小姐,那麼老爺這個舅舅只會給的更多,而且會覺得她這個舅母……
“看着吧,不出三天,就會來找我要的!”司夫人冷哼一聲,眼中的冰霜包裹的是心碎。
多年夫妻,她不希望兩個人漸行漸遠。
楚盈盈有些遲疑“不會吧?司大人雖然在對錶小姐的事情上有些糊塗,但還不至於的和夫人張嘴吧?”
就司大人那樣的鋼鐵直男,會爲了外甥女要自己夫人的嫁妝嗎?
“等上三天就清楚了。”
說是三天,可第二天晚上司大人就來到了司夫人的房中。
近一個月來,心恬都快九個月了,隨時都可能生,所以最近司大人都是睡在心恬院子裏的,爲的就是生孩子的時候能立刻知道。
所以說,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怕是被自己料中了。司夫人心頭一片冰冷。
心情很差的司夫人懶得搭理司大人,就當沒看見一樣,自顧自的摘下滿頭珠翠。
司大人也沒有計較,而是揮了揮手,叫下人們都下去了,自己走到牀榻邊上坐下了。
半晌也沒有聽到夫人的聲音,司大人繃不住就自己先說話了“那個,今天依依來信了。”
“哦。”
司夫人翻了一個白眼。
給你寫信就給你寫信了,反正又不是給我寫的!
“說實話,並不關心。”
“你這是什麼話!”司大人沒想到自己夫人會是這麼個回答,當即就怒了,“就算依依之前做過什麼不對的事情,她也是個孩子呢,你做舅母的怎麼能記恨到現在?”
他失望的搖了搖頭“我印象中的夫人是寬容大度的。”
司夫人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緩緩地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容。
她拿起銀梳子給自己梳頭髮,聲音冰冷冷的“老爺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至於爲自己辯解什麼的,她都懶得說了。
既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就說明他自己心裏已經有判斷了。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言半句?
證明自己多賤嗎?
對不起,她沒那個興趣。
司夫人一個字都沒按照劇本來,讓司大人十分頭疼,他站起來走到梳妝檯旁,看着夫人梳頭。
那原本烏黑的直髮中,已經摻雜了不少花白的色澤。
這是慢慢的要變成白髮啊……
司大人的那顆心,忽然就軟了起來。
他還清楚的記得當年夫人嫁給自己的時候是個什麼模樣,掀起紅蓋頭之後,露出那張嬌嗔癡笑的臉來……
“夫人,你別生氣,是我說話語氣不對,你別和我一般見識。”司大人軟了語氣,攙扶起自己夫人了,緩緩走向塌邊。
司夫人有些受寵若驚,他們已經多日不曾有過如此溫柔的接觸了。
因此,她的心也跟着軟了下來。
“好了,夫人,你知道我的,嘴笨不善言辭,就別跟我計較了。”
“你最近不是陪着心恬嗎?今個怎麼想起來找我了?”
這話,太怨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