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樂瑟瑟發抖,被楚盈盈拖到了屋檐下。
這個時候文大娘也拿了毛巾來,遞給她:“你說說你,淋雨幹什麼?先擦把臉。”
“嗯。”
楚盈盈不慌不忙的給自己擦了擦臉,然後坐下,才問道:“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同時給東昇一個眼色,對方立刻會意,立刻悄無聲息的走了。
北語搶先問道:“東家,要不要先去找沈大人?”
死了這麼多人,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蓋過去的。
而且現在楚盈盈有官職在身,還是什麼都走明面比較好。
楚盈盈點點頭:“去吧。”
“等等!”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對方很可能防着咱們報官,所以很可能有人守在官府門口。你去找宋阿婆,然後你寫封信,讓宋阿婆交給宋慈,再由宋慈交給沈大人。”
一切,還是小心爲上。
“好。”
北語立刻出去了。
北音也立刻說道:“東家,東昇不會直接去將軍府的,還請放心。我們暗衛之間,是有獨立的聯繫方式的。”
“嗯。”
楚盈盈鬆了一口氣,追問楚長樂:“快點說,我耐心有限!”
“我,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楚長樂一臉茫然。
她剛調整好情緒,準備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誰知道一個字還沒說呢,楚盈盈就直接打斷了她。
“等等,這些事情你之後再說,現在還是告訴我,綁架我姐姐的都是什麼人,在哪裏,有多少人,你們怎麼聯繫,還有你知不知道他們可能藏匿的地點。”
比起什麼因果故事來,她現在更着急的是去救人。
楚長樂無力的張了張嘴,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場笑話。
明明是想報復楚盈盈,結果卻成爲了楚盈盈得知楚芬芬信息的工具!
她這不就是在幫楚盈盈嗎?
可不幫……剛剛那種和死人親密接觸,臉對臉的感覺讓她毛骨悚然!實在是不想再接觸了!
“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人,我也一直沒去過他們藏匿的地方……”
“一問三不知,那你要不要和這些人一起被雷劈死啊?”楚盈盈手抓緊了扶手,一臉的怒容。
彷彿下一刻,就要將楚長樂一巴掌拍死似的!
嚇得楚長樂打了一個嗝,然後哭唧唧的說:“我還沒說完啊,我,我知道怎麼和他們聯繫,他們給了我一個信號彈,叫我遇到變故了,就立馬放了。”
“那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
“好像聽到他們說什麼沈小姐的吩咐什麼的……我也不太清楚。”
楚長樂害怕的擺了擺手,“我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旗子啊,他們怎麼會把重要的事情告訴我呢?”
“沈小姐?”楚盈盈皺眉,到底是誰呢?
一旁的北語立刻說道:“沈小姐?是沈大人的女兒,還是那個沈明洛?”
“現在不清楚,不過無論是誰,現在我姐都在他們手裏,都是危險的。”
楚盈盈拼命的想,在錦陽城府哪裏能藏這些個陌生人呢?
一般來說,一個地方忽然涌入了這麼多陌生人,是會引起旁人的注意的。
人煙稀少的地方……
“城府裏或者周圍有什麼地方離着城府很近,但是又人煙稀少的地方嗎?”
楚盈盈急急地問道。
對方既然綁架了她姐,那麼就說明這些日子一直在跟蹤她們……
那離着城府肯定是遠不了的!
“人煙稀少的地方?”
文大娘幾個人面面相覷,都不是很瞭解。
這幾個都不是愛逛街的人,除非是買剛需的東西,否則連門都很少出的,自然也就不會知道哪裏人煙稀少了。
“想要我的福運……”楚盈盈無意識的重複這句話。
她總覺得這句話是關鍵。
“福運這種東西,還能借走或者奪走嗎?”
“當然可以了。”
回答的是左丘犇樹,他曾經做過一陣子和尚,對於佛理還是有一些瞭解的。
因此對奪舍運道做法這些事情,都是有一些瞭解的。
“怎麼做?”
“一般來說,需要選擇一個符合你生辰八字或者是地形地勢大吉。《葬書》有云: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也就是說……”
一看左丘犇樹這個時候還要長篇大論說這些沒用的,文大娘一鞋底子就抽上去了。
罵道:“你麻溜點,扯那些沒用的幹什麼?完犢子的貨!”
“就是找一個風水好的地方,擺一個法陣,才能行。”
左丘犇樹總結一句。
心中暗暗給文大娘記上了一筆,雖然說,他剛剛的確是不應該說這麼多吧。
但是這一鞋底子的仇,還是要找機會報了的。
“風水好的地方?擺一個法陣,還要人煙稀少……”
楚盈盈呢喃着這幾個重點,忽然眼前一亮,大聖問道:“錦陽城府附近可有什麼荒廢的寺廟?或者是沒荒廢但是香火很少的?”
能擺法陣,就說明有人懂這個,懂這個的一般不是和尚就是道士。
至於風水好,每一個寺廟在建立之前都是會看看風水的,一般都會選擇背靠山巒,腳踏河流,藏風納寶之地的。
所以,那夥人最有可能就藏匿在廢棄或者是基本上沒有人去的寺廟了。
而她姐,也勢必在那裏!
“有!”
宋慈推門而入,朗聲說道:“錦陽城府的東邊有一個洛神廟,本來香火很好。但是自從前年發了海嘯,大家就認爲洛神娘娘並不靈驗,所以就很少有人去了,漸漸地也就荒廢了。”
“不過好像一直有和尚在裏面,一個月裏也未必有人捐一次香油錢,所以我阿婆還嘀咕過,說是不明白爲什麼那羣和尚不走,還非得留在這裏。”
楚盈盈看到宋慈很是驚訝:“你怎麼來了?”
“不放心,把書信交給了沈大人就來了。”宋慈說道,“你放心,我是在陪着我阿婆出來的,不會有人懷疑的。”
說着,宋慈面不改色的走到那羣屍體旁,彎腰伸手一扒拉,就扒拉下來一頂假髮!
假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