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爺倆聽完都是如出一轍的，皺眉！不悅！
從來都沒有太多的情緒流露出來。
“沒有想到忠勇侯居然這般糊塗。”廣平王本來就不是很看得上忠勇侯，這門親事其實是韓謹舟的祖父定下的。
如果不是看重老侯爺的爲人，還有韓謹舟本人長進有本事，而忠勇侯夫人又是個明事理的，廣平王未必肯願意將掌上明珠割愛，低嫁的。
只是再看不上，他也沒有想到，居然會糊塗至此！
“一家和樂，沒有妻妾之爭，纔是家族興旺的前提。忠勇侯，這是過安樂日子慣了，不懂得什麼是居安思危了吧？”
燕雋一眯着眼，直呼忠勇侯，一點尊敬的意思都沒有。
燕楚一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那忠勇侯的確是可惡，只是沒有想到忠勇侯夫人還是個明白的，居然提前派人來通知咱們。”
這可真的很少見了。
而且一進去就聽到忠勇侯夫人維護燕綰一的話，真真的叫人心裏舒服。
她也從未聽燕綰一說起過婆婆的丁點不是，看來這個婆婆不是一般的明事理了。
“我看未必。小白祖母是個明白事理的。但是這種事情是家醜，在還沒有解決清楚的時候，她是不想讓外人知道的。你沒看到，你姐那麼生氣，都沒有想過派人來找咱們嗎？”
廣平王妃給燕楚一分析。
那個來的下人，怕不是忠勇侯夫人派來的。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就算忠勇侯再明事理，怕是連解決完了，都不想讓燕綰一告訴王府，更何況還沒解決完呢？
豈不是讓外人看盡了侯府的醜陋？那是一個要臉的人，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所以說……
“戚夫人的人。”燕雋一淡淡的說道。
戚夫人是曾經侯府的小姐，現在的姑奶奶，又和忠勇侯兄妹情深，在侯府裏有幾個忠心耿耿的人，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正常情況下，戚夫人的打算估計是讓王府的人知道，去侯府大鬧，讓這件事不能悄悄的處理收場。
這樣也許侯府和王府都迫於聲明影響，將綠娥收留在侯府裏。
又或者，燕綰一太過剛烈，王府又咄咄逼人，得理不饒人，那侯府就不會沒有一點被壓迫的不舒服的感覺嗎？
這種感覺，就是日後吵架不合的種子，***。
所以無論是哪種情況，她們母女兩個都能夠坐收漁人之利。
“好陰毒的心思，好周全的算計。”燕楚一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忍不住嘆息道，“這也幸虧是姐姐真的很相信姐夫了，要不然，無論如何這件事在姐姐心裏，都是個疙瘩了，她又是那樣一個性子……”
一個從小錦衣玉食，要星星不給月亮的天之驕女，居然被丈夫背叛了！哪怕沒有真的發生什麼，可是隻要想到孤男寡女脫光衣服躺在一個牀上……
天長日久，燕綰一的心裏能沒有疙瘩？
若是燕綰一時不時的發作，年復一年，韓謹舟真的次次能容忍？
這樣的算計，不可謂不細密周全，細思極恐啊！
“真是沒想到，謹舟的這個小姑姑，居然還是個這麼厲害的人物。”廣平王妃也是沒有想到。
她倒是認識戚夫人，可是戚夫人連和她說上話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並不是很瞭解。
所知道的，也不過是人雖然有些棱角，但是人不壞。
現在看起來，傳言啊，真是不可信。
“她能給咱們找麻煩，那咱們就不能報復回去嗎？我就不信她這樣的人，是頭一次作惡！”
說着，燕楚一就吩咐了下去，叫人去查了。
又聊了幾句之後，燕楚一就和廣平王妃說打算明天就回去看看韓焱烯了。
不然，她不放心。
“也行，那你們小年要不要回來一起過？”
“不了。”
現在韓焱烯是好多了，但是也不代表着不發作了，她不想讓別人看到韓焱烯的狼狽模樣。
那個男人啊，看似什麼都不在乎，實際上還是很有自尊心的。
現在就連她，在韓焱烯發作的時候，都會被趕出來的。
因爲也能挺過去了，沒有大的問題了，燕楚一也就隨他了。
“啊，好吧。等靈宵這裏有消息了，我再讓人通知你啊。”
“好。”
——
轉眼，就到了臘月二十，這天韓焱烯吃了早飯之後發作了一次，按照規律，得四個時辰之後纔會發作了。
於是韓焱烯便提議道：“阿楚，你帶我出去逛逛吧。說起來，咱們很少自己出去玩呢。”
“好啊。”
燕楚一簡直就是求之不得，想了想，就打算安排野餐了。自己帶着下人動手，收拾了一車的東西，然後讓人趕着，遠遠地跟着。
他們兩個一起騎着一匹馬，慢悠悠的走在小路上。
冬月蕭條，萬籟俱靜。
因爲昨日裏剛下過雪，冷的很，呼出一口氣，都能看到霧氣。
燕楚一和個孩子似的，故意在韓焱烯的眼前哈氣，然後哈哈大笑。
韓焱烯從後面抱住燕楚一，看着心愛的姑娘開心的模樣，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
他忍不住問道：“阿楚，你怎麼這麼容易滿足啊？”
“很容易嗎？”燕楚一搖搖頭，“世界這麼大，茫茫人海，能遇到一個和自己靈魂契合且能在一起的人，多麼的不容易呀？”
所以，她是容易滿足嗎？
只不過她得到了絕大多數可望而不可求的東西，所以對於別的東西，她便沒了那麼多的要求。
畢竟，人不可以太過貪心的。
“我能遇見你，更加的不容易。阿楚，其實我很害怕，你是上天賜給大信的珍寶。可如果有一天，你會回到你的那個世界去，我該怎麼辦？”
不同的世界，他該去如何找尋他的珍寶？
燕楚一如遭雷擊。
“你……”
韓戈，竟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