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繞的時候，阿涼就聽到幾個人在那議論她呢。
“喂，你聽說了沒，那個郡主哦，可真是兇殘的很。居然把自己的貼身婢女打成了那樣~嘖嘖嘖，可真是太狠毒了。”
“就是啊，聽說就是因爲她不高興了，所以就將侍女毒打了一頓，還是扒了褲子打的，這讓人家侍女以後還怎麼見人啊？這郡主，未免也太狠毒了吧？”
“呵呵，人家從小就是被王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一直刁蠻任性，這樣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們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就是，沒看到她逃婚跑了，王爺居然讓世子去追啊！還說了，找不到就不能回來！那可是王爺唯一的兒子啊，我看比不過那刁蠻郡主的一個小指甲。”
“也不知道王爺是怎麼想的，那樣刁蠻狠毒的女兒，還那麼寵愛，真的是……”
“好了，這些事，和你們有關係嗎？羅裏吧嗦的，想死嗎？”
在工頭的訓斥下，幾個工人就不說話了。
只不過阿涼的心裏不是很舒服，她忍不住問花婆婆：“婆婆，你說這些人只是以訛傳訛，怎麼說的都煞有其事似的啊？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親眼看到的呢。”
“怎麼，你覺得他們說的不是真的？”花婆婆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阿涼，將後者看的後脖頸子發涼。
阿涼立刻解釋：“啊，我不是，我就是覺得還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呢，就傳來傳去的，議論別人的是非，不太好。”
嗯，對，就是這樣。
一個個說的煞有其事似的，可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這回事好嗎？
明明是西涼王罰的人，和她有什麼關係啊？
她怎麼狠毒了？她不還讓人送藥送錢給了海星嗎？就海星那張嘴，說的話，難道不應該挨罰嗎？
雖然西涼王罰的有些重了吧，但那和她有什麼關係啊？爲什麼都在說她啊。
“根深蒂固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西涼王就格外的寵愛郡主這個女兒，烈火烹油，未必是好事啊。”
花婆婆經歷的多，人也通透，看事情就能夠看到本質。
這烈火烹油，真的就是好事了嗎？
阿涼點頭：“是哦。”
“而且，既然西涼王如此寵愛郡主，爲何王城裏，隨便一個人就敢議論郡主呢？還讓郡主如此的……惡名遠播？如果真的疼愛，還會讓一絲一毫不利於郡主的流言傳出嗎？”
花婆婆笑的涼薄，彷彿想到了什麼：“那都是做給別人看的，只是可憐了戲中人。以爲自己是被捧在手心的瑰寶，實際上卻只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這人啊，總是癡傻的。
總是覺得，就有人是生下來就被人捧在手心的，就是瑰寶，就是寶貝。
而你自己，就是這個幸運兒。
可是也不想想，這天底下，從古至今，哪裏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呢？
你若前半生無比順遂，那不過是用後半生的幸福換來的。
阿涼看着花婆婆，覺得花婆婆的眼睛裏，彷彿有故事一般，她忽然問道：“婆婆，你丈夫呢？”
覺得這是人家的**。可是剛剛看到婆婆的眼神，她忽然就想問一句。
“我沒有丈夫。”花婆婆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冷硬。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我也沒有父親。”
咦？
她怎麼覺得，花婆婆最後說的這半句，其實應該是很在乎她父親的？只不過不知道因爲什麼，父女之間變成了這樣。
忽然覺得，很像原主和西涼王呢。
“好了，你今天怎麼這麼話多？還不走嗎？”花婆婆開始轟人。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花婆婆現在的心情很不好，阿涼也沒有說什麼，就走了。
因爲時間還早，阿涼就在大街上轉悠。
忽然看到了芳草善堂。
“芳草善堂？”
阿涼以爲是藥鋪呢，就走進去了，結果進去之後，才發現並不是藥鋪。
而是……
“呀，姑娘是想要買小丫鬟呢，還是想要領養呢？”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婦女上前來，之前好像是在幹活，就伸手在圍裙上蹭了蹭。笑起來很溫暖的感覺。
阿涼有些慌亂的擺擺手：“沒，我不是，我就是看到了這個牌匾，好奇裏面是賣什麼的，就進來看看。”
“哦，我們這裏是個善堂，專門收留被拋棄的女嬰女孩子還有女人。”
在談話間，阿涼知道了這個中年婦女人稱王大嫂，是這個芳草善堂的主人。
她年輕的時候，被丈夫拋棄，沒有孩子。但因爲薄有資產，便開了這家善堂，專門收留女孩子和女人。
阿涼有些好奇的問：“據我所知，王城裏有專門收容棄嬰的善堂吧，王大嫂你爲什麼還要專門辦一家收留女棄嬰的呢？”
“唉，你是不知道啊，這就算是在善堂裏，這丫頭的待遇願遠遠不如小子來的好。而且領養的時候，也都是優先小子的。所以我就想着啊，反正我也沒孩子，也是被人嫌棄的女人，那倒不如收養這些可憐的丫頭，就當是自己的孩子了。“
“那你怎麼維持善堂的開支啊？”
“我有兩個鋪面，租出去了，靠着收租能夠勉強的維持善堂的開銷。不過啊，也很勉強了。我就想着啊，跟着我啊，也沒有什麼前途。如果有那高門大戶想要賣小丫鬟，是好人家不會輕賤人命的，我會問過丫頭們的意思，再賣的，也是沒辦法……”
王大嫂一臉菜色，很是難受：“如果可以，我一個也不想賣啊，可是沒辦法啊。再說跟着我，也沒有什麼好前途。不過我會讓她們自己選擇的，可以自己去嫁人的，不過也得在成親之前，下聘禮的。我會回一半聘禮做嫁妝給她們，剩下的用來養新撿到的孩子。”
“如果有想要領養的，是最好的了，不過我也會事先打聽這家人怎麼樣的，總不能隨隨便便的就把孩子給人家了不是？”
王大嫂也和她說了，領養的也得給錢，都是五兩銀子一個。
當然了，無論是做丫鬟，還是嫁人，還是被領養，當着問過丫頭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