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郡王府的人也都把目光更多的放在了骨灰盒上去。
誰會閒着沒事帶着骨灰去別人家啊?除非這盒骨灰,是他們裏郡王府的人!還得是至親!
燕楚一眸光沉痛,低頭緩緩道:“我流落到西蒙西涼州府的時候,曾經認識一個花婆婆,她……臨死之前,讓我將她的骨灰還有這把匕首送到裏郡王府來,她自稱燕薇茱,說若有來世,再也不爲皇室女。還說自己此生對得起大信,對得住父母……”
“什麼?她,她長什麼樣子?你,你可否將她的容貌畫下來?”老郡王神色激動的問道。
燕楚一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畫畫?簡筆畫她都畫不好,更何況是毛筆畫?
“我來畫吧,花婆婆臨去之前,我也是見過她的。”韓焱烯最是瞭解燕楚一了,立刻出聲道。
等到裏郡王府的人找來了筆墨紙硯,就立刻勾勒起來了。
也就一炷香的時間吧,老郡王就老淚縱橫了,嘴裏嘀咕着:“是她,真的是她……這麼多年,竟然還活着?”
“老郡王,花婆婆真的是裏郡王府的人嗎?”燕楚一趕緊確認,“我聽哥哥說,裏郡王府當年是有個小姐和親去了,卻是早早就病故了……”
老郡王長嘆一聲,滿目悲涼,他的子孫們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看上去個個都十分的孝順。
“她是我妹妹,平樂郡主。在她十九歲那年,確定她去和親的時候,就被封爲平樂公主了……這麼多年了,她明明沒死,卻……我知道,她是在怨恨我們……”
也怨恨大信,這後半句,老郡王沒有說出口。
“堂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廣平王也忍不住問出口了。
老郡王一聲長嘆,才告訴衆人始末。
原來當年在花婆婆十五六歲的時候,就和前任大將軍齊坤獨子齊名私定終身了。
本來,想的是在十六歲那年,兩家把親事就定下來,都挺滿意的。
可是誰知道,還未定親,邊境就發生了戰亂。齊名怎麼忍心老父親獨自一人在邊境呢?便非要去,而花婆婆自然是支持的。
好男兒志在四方,更何況是保家衛國了?更是言道,無論多久,都等他。
這一仗,便打了足足三年。
花婆婆守住了自己的承諾,一直等着齊名。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大信和西蒙需要和親,而整個皇室……
“當年皇室並非沒有適齡的公主,只是先帝疼惜自己的女兒……最後,是父親主動說要讓妹妹去和親的……妹妹鬧過,最後卻也認了命,說生爲皇室女,這是她逃不開的責任……大底是怨恨了爹孃吧,妹妹自從和親之後,就從來沒有來過一封書信……後來先西蒙皇帝薨逝,也傳來了妹妹的噩耗,我還以爲……現在看來她當年並沒有死,只是不想再以燕薇茱的身份活着了吧。”
老郡王嘆息連連:“妹妹和親的第二年,齊名回來了。時至今日,我還記得當年齊名一身戎裝未有半刻停歇,足足快了大部隊七天趕回京城。只是可惜,當他日夜兼程晝夜不停的趕回來的時候,妹妹卻早已嫁作他人婦……”
“得知妹妹和親之後,齊名也沒有惱,只是說,爲大信盡力盡責,是應分的。然後就轉身走了……只是後來齊名一直到三十歲,都還沒娶妻……一直到齊老將軍大病一場,差點死去,齊名才聽了齊老將軍的話,娶妻生子,之後更是自請鎮守邊關,永世不回!”
老郡王睜着一雙泛紅的眼,渾濁的眼睛裏都是動容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