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上,所有的武將都氣憤填膺,恨不得磨拳霍霍直接殺人了。
然後在一片爭吵中,承惠帝又將燕楚一的摺子給大傢伙看了看,結果就是三分天下啊。
幾乎所有的武將都是支持燕楚一的,而有一部分的文臣是不同意的,還有一部分是中立的。
言論分別如下,武將的:
“我們大信男兒不怕戰死沙場,但是也接受不了自己死後,自己的爹孃妻兒受欺負!老子拼了命想要守護的不僅是大信,還有家!”
“就是,連自己的媳婦孩子都守護不了,還守護屁的國家!”
“將士們爲大信丟了命,可是大信卻連他們的家人都守護不了,這算什麼啊?這不是讓天下將士寒心嗎?若是沒了將士,這以後誰來守護大信的安寧?”
“說的就是,要是沒有將士拼了命的守護,就你們這幫文臣,還能有機會站在這裏逼逼叨叨個不停?你們也太不要臉點了吧?整天講究仁義禮智信的,現在怎麼幹的都是不要臉,忘恩負義的事情呢?”
文臣中反對燕楚一的:
“這大信不光光是將士,最多的還是普通百姓,要是額外照顧這些人,那麼對於其他人來說,是否是不公平呢?”
“再說了,因爲沿海堤壩和全國推行水泥路的事情,國庫已經耗盡大半了,哪裏還有錢來給這些人?”
“臣等並非冷血,只是事有輕重緩急,西北現在正值大改,也是需要錢財的啊……”
中立的也就是渾水摸魚的:
“這想要幫助那些烈士遺孤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錢怎麼來啊?”
“要是按照錦陽候所建議的那樣,每個州府都建立收容所,那麼是不是還要相應的設立專門負責此事的官員呢?”
承惠帝被他們吵的頭疼,但也任由他們吵吵,有的時候就得讓他們自己去吵吵出個結果來。
很快,武將和那波不同意的文臣就吵吵了起來。
“這天底下又不是隻有烈士的遺孤過苦日子呢,這樣做的話,對於其他百姓來說,不就是不公平的嗎?”
“放你孃的羅圈屁!普通百姓和烈士能一樣嗎?普通百姓做過什麼啊?烈士爲大信丟了性命,在他們死後,國家就應該爲這些烈士照顧好妻兒!還特麼在這胡咧咧不公平?”
“嘿,你這莽夫怎麼說話呢?大信的國庫能有多少禁得起這麼霍霍的?我們這也是……”
“我靠,老子忍不了了!對烈士的家屬有優待,就是霍霍國庫?我他孃的看你活着,也是浪費大信的資源呢,那你咋不死去啊!”
真是沒想到,這武將扣起字眼來,也是很厲害的。
那羣文臣文縐縐的,罵起人來一點都不痛快,反倒是武將沒有那麼多顧慮,再加上一個個都是嘴炮十級。皇上不說話代表了什麼意思,誰還能不清楚啊?就一個個的擼起袖子罵了起來。
罵到最後,有兩個老大臣都嚷嚷着要撞柱子了。
武將還在那煽風點火呢:“你他孃的要是想死,就下朝回家了找個沒人的地方死去!現在在這尋死覓活的,你是嚇唬誰呢啊?”
有那不摻和看熱鬧的人,都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來。
這幫五大三粗的武將罵起人來,可真的是……讓人忍不住想笑啊。
也不知道是面子上過不去,還是真的因爲不贊同,有個老大臣竟然真的要去撞柱子,不過武將是幹啥喫的啊,一把就給攔下來了。
有個讀過書的武將還在那嘲諷呢:“咋着啊,你這在朝堂之上就要來個以死明志?那你是想說咱們陛下不是個英明的君主嘍?”
“你,你胡說八道,我哪裏有這個意思?”老大臣氣的嘴都飄了。
“那不是對陛下不滿意,你怎麼會想在朝堂上尋思呢?這不是噁心陛下呢嗎?”
“你,你……”
萬般無奈,那老大臣轉身給承惠帝跪下了:“陛下哦,老臣萬不敢有此意啊!這真的是……陛下明鑑啊。”
承惠帝淡淡的來了一句:“沒有這個意思,那爲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啊?還要朕明鑑?朕看的很清楚啊,愛卿。”
身爲帝王,最膈應的就是被人威脅了。
其中最膈應的就是這種自以爲是的以死明志了!咋着啊,老子是做了暴君還是昏庸無道了啊?需要你以死明志了啊?生怕史書不給老子來一筆還是幾個意思啊?
只不過這樣的想法,沒有對別人說。
現在藉着這個引子,承惠帝就打算好好的治治這個風氣!
那老大臣沒有想到承惠帝居然真的會計較?他之所以這樣做,目的是想讓承惠帝訓誡一下那粗魯的武將,誰知道……
這,這,這……
一番思考之後,老大臣立刻服軟認慫,大呼不敢和冤枉。
可承惠帝就是不管他,直接叫他閉嘴,之後卻不和他說話,反而問衆大臣:“關於錦陽候的提議,你們可有什麼異議啊?”
一句你們可有什麼異議,已經表明了承惠帝的態度了。
能站在這個朝堂上的,哪裏會有傻子啊?一個個的都老老實實的說沒有了。
承惠帝很滿意,就點了幾個大臣的名字,說這件事交給他們來負責,最多三天就要看到方案。
而方案,必須是在錦陽候的提議的基礎上進行完善的。
被點名的幾個大臣有剛剛支持的也有反對的還有模棱兩可的,不過這個時候都只剩下點頭的份了。
一直到下朝了,承惠帝也沒有搭理那個老大臣。
本來老大臣還是在那跪着,直到嚴相說了一句:“陛下沒想把你怎麼樣,只不過身爲臣子的本分是什麼,回去好好想想吧。”那位大臣才顫顫巍巍的起來了,顫抖着離開了皇宮。
而經過此事,承惠帝對錦陽候的看重,再一次人盡皆知。之前因爲韓焱烯被調到邊城而起來的那些猜測的聲音,也再一次沉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