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的燕楚一,望着雨竹,幽幽的說道。
真的,年輕人總會有上頭的時候,不可能永遠都是那麼冷靜的,偶爾就會出現那種不講理的狀態。
可雨竹就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冷冷清清,清清淡淡的樣子。
讓人看不透。
雨竹繼續微笑臉:“怎麼會呢很多事情,我也是看不明白清楚的呀,夫人你這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喜歡我就覺得我什麼都好。”
“哈哈哈,是嗎哎,不和你說了,我要去哄哄我的韓戈去了。”燕楚一歸心似箭,便不再和雨竹說話了。
雨竹看着燕楚一跑着回去了,會心一笑。
其實夫人也是很可愛的,雖然剛剛大概和將軍沒有怎麼講道理,可也很快就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能夠聽得進去勸說啊。
夫人,還是個好夫人的。
雨竹笑着搖了搖頭,就也慢悠悠的走在小路上,打算回去睡覺了。
誰知道在路過花園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吹一曲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但是卻很熟悉的小調了。
“寂寞憑高念遠,向南樓,一聲歸雁。金叉鬥草,青絲勒馬,風流雲散恨芳菲世界,遊人未賞,都付與鶯和燕”
雨竹的腳步,停下了。
她側耳傾聽着這小調,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
一片冰雪的世界,可愛的小動物,茅草屋還有在茅草屋外面站着的人兒
雨竹的眼神漸漸恢復清明,擡起腳,沒有任何猶豫的繼續往前走,就好像剛剛的那首小調,一點也沒有激盪了她的心情一般。
“你還是這麼冷心冷情,我以爲,你聽到了家鄉的調子,好歹會四處看看,有沒有同鄉呢。”
男人的聲音從花叢後面傳了出來,一會就是腳步聲。
雨竹背對着那個男人,也沒有要回頭的意思,只是平淡的回了一句:“同鄉又如何呢”
以爲就這樣一種小調,就能讓她亂了心神嗎
她早就不是當初離開家鄉的那個小女孩了,已經什麼都不怕了。
男人緩緩地走到她面前,竟然是剛剛演戲的那個被燕楚一格外誇讚過的上官饒
上官饒眼神近乎癡迷的望着雨竹,伸手緩緩勾起她的下巴,獰笑着說道:“雨竹,我會讓你失去你現在的一切的,作爲你背叛的懲罰。”
“背叛就你,還不配”
雨竹冷着臉伸手打掉了上官饒的手,忽然問道:“難道你就不怕我將你威脅我的事情告訴夫人,叫夫人直接將你趕出邊城嗎”
居然這麼大膽子,直接來威脅她
上官饒笑了:“你不會的,人啊,有了在乎的東西就會有了弱點,而你雨竹,你已經有了弱點了。若是告訴燕楚一,那麼燕楚一會問你,怎麼會認識我的,那你要怎麼說將你自己的身份和盤托出嗎到時候你覺得燕楚一還會留你在自己的身邊嗎”
那樣,纔會更加好玩,不是嗎
“是麼你覺得我說出我的身份,夫人就會趕我走了那你可真是一點都不瞭解夫人啊,要不我現在就去和夫人說實話,你看看夫人會有什麼反應,如何”
“你敢雨竹,你不在乎自己也就算了,難道你就不在乎你爹孃了嗎你現在乖乖和我回去,我還不會做什麼。可如果你不和我回去,那麼我會下令驅逐你的爹孃的”
在他們的族裏,被驅逐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情,比中原的逐出族譜還要厲害
對於族裏的人來說,若是被驅逐出族,那麼就和砍掉了他們的信仰沒有任何的區別
沒有信仰,那是對精神的折磨比直接殺死他們,還要讓人難受
雨竹挑眉,就在上官饒以爲她有所鬆動的時候,就聽到她冷淡的開口了:“哦,你不說我還忘記了,我還有爹孃呢啊隨便啊,你願意驅逐就驅逐,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你連爹孃都不在乎了雨竹,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冷血”
“上官饒,你是來搞笑的嗎”
雨竹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一字一頓的問道:“我看你是演戲演多了,入戲太深了吧大哥,我和你不熟的,你覺得你這樣一直問我嗯,不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嗎”
真是的,她差點就以爲自己真的和上官饒很熟悉了呢。
搞笑的很啊。
上官饒臉色一變,戾氣加深,又靠近了雨竹一分:“你居然敢這個語氣和我說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這個語氣和你說話怎麼了我還打你呢”
雨竹被對方這陰陽怪氣的語氣說出火氣來了,直接忽然擡腿,一腳踢了過去,然後退後幾步,大喊一聲:“把他給我抓住”
“你以爲這是你家嗎你讓人來抓我,就會有人出”
“砰”
剛剛站起來的上官饒就被一個忽然出現的黑衣人一腳踹了出去。
雨竹眼神微微有些變化,嘴角抽了抽,覺得自己今天晚上可真夠倒黴的。
上官饒想不明白,怎麼一個小小的侍女,都能得到暗衛的保護
這燕楚一是有毛病嗎
可他已經沒有機會弄明白燕楚一有沒有明白了,就被對方一頓好打,直接暈了過去。
黑衣人回頭看了一眼雨竹,也沒說什麼,就拉着上官饒的一條腿,拖着他走了
小徑上再次恢復了安靜,雨竹嘆了一口氣。
真是孽啊
等到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燕楚一才又醒了過來,一大早上醒來就發現自己快要來姨媽了,有一點點的血頓時心情就很糟糕。
等起來之後,還沒喫幾口飯,就聽到了昨晚的事情,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雨竹呢在哪裏叫她來見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