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葬鬼經 >第六十九章 噩夢般的生物
    我發誓,我寧願去面對那個被北貢按在地上摩擦的神子,也不想面對這個所謂的胎體殘骸。

    在它一步步向我這邊走來的時候,我能夠感覺到的除了恐懼,就只有那種猶如深陷噩夢一般不能自拔的焦慮。

    “餓了.......”這個怪物嘻嘻笑着,不斷往我這裏逼近。

    這個過程中,它應該是察覺到我手裏攥着的法印了,哪怕我在它身上找不到“眼睛”這種器官,但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依舊是那麼強烈。

    我能感覺到它在看我攥着法印的那隻手......但它爲什麼不怕呢

    難道是沙身者的法印對它不起作用

    “老沈你搞得定不”

    這時候,方時良的大喊聲讓我回過了神,我沒敢回頭看他,只能壯着膽鼓足了所有勇氣,小心翼翼的盯着這個不斷接近我的怪物。

    從它肉身裏伸出來的那些臍帶,跟它的四肢手腳一樣,行動是靠這些東西,哪怕是觸碰外界的物體,也是依靠着它們。

    當它距離我不過一米多遠的時候,它身上又鑽出了兩條略細的臍帶,直衝着我的胸腹部“撞”了過來。

    沒錯,是撞,那種動作看着不怎麼明顯,但我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勁風。

    哪怕我再怎麼害怕也不敢猶豫,很勉強的往左側閃躲了一步,那兩條臍帶都是擦着我汗毛過去的,速度飛快,力度我倒是沒有親身體會。

    憑感覺來說,那一下猛撞,十有八九就跟莽千歲給我一拳的力度相當。

    這時候我也算想明白了,甭管它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只要我不還手也不跑,那就是死的下場。

    我還不想死,起碼還不想這麼窩窩囊囊的死。

    “狗日的怪胎......”我嘴裏罵着,倒也沒有繼續跑,握着手裏的法印,反手就跟蓋章似的按在了它的臍帶上。

    只聽呲的一聲,臍帶上碰觸到法印的地方瞬間冒出了一縷白煙,那怪物也像是感受到疼痛了,忙不迭的把臍帶給收了回去。

    與此同時,北貢那邊也有了進展,不知道它是怎麼折騰那隻怪物了,很突然的,那個被龜殼壓在下面的神子慘嚎了起來。

    隔着百米遠我都能感覺到它有多疼,那是標準的撕心裂肺。

    就在我準備抽空回頭看一眼的時候,剛襲擊我還沒得手的這隻怪物,很突然的開始往後退去........

    看見這一幕,我心裏頓時鬆了口氣,這龜兒子竟然也有害怕的時候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它怕的應該是沙身者的法印。

    想到這裏,我也算是有譜了,左手抽出一根棺材釘,右手攥着法印,跟掄王八拳似的開始往它身邊靠攏。

    不過這一次它的反應倒不是後退,而是跟看戲似的看着我,身上長着的嘴都高高咧起嘴角,彷彿是在嘲笑我一般。

    在法印即將碰觸到它的瞬間,它有閃躲的動作,但我根本就看不見它的運動軌跡,像是一動不動的待在原地,可我就是沒能碰到它。

    雖然棺材釘很順利的戳在了它身上,可是這一次我算是長見識了,我還是第一次遇見棺材釘戳不進的東西。

    跟方時良之前描述的很像,觸感跟橡皮差不多,有韌性,就是戳不進去,而且反彈到我手上的勁兒還挺大,虎口被震得生疼。

    就在我準備繼續嘗試破開這怪物肉身的同時,它也像是發現了我的弱點那般,嘻嘻的笑了起來。

    還不等我來得及反應,連着三條臍帶,猛地從它身上鑽了出來,如同鞭子一般,在半空中不斷的揮舞着,扭動着。

    臍帶揮舞時,虛影看着都連成了一片,只能聽見呼呼的風聲,想要看清它具體的運行軌跡,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看見這情況我就明白了,我操,它是打算跟我比速度啊

    毫不誇張的說,在想明白這點的瞬間,我掉頭就打算跑出去,儘可能的跟它拉開距離再周旋。

    法印只有一塊。

    在近距離的搏鬥中,我不可能同時用法印擊退它三次,雙拳難敵四手,

    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這怪物的悟性比我想象的要高,我還沒能跑出去,它高舉在空中揮舞的臍帶,直接跟長矛一樣紮了下來。

    跟我之前想到的情況一樣。

    我只能勉強擋住它其中一條臍帶,另外的兩條跟冷兵器差不多,一條扎穿了我的左大腿,一條從我腹腔裏穿透了出去。

    有肉身蠱護着,說實話,腹腔真不能算是我的死穴,就算它擊碎了我的內臟,我也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恢復過來。

    不過大腿受傷就讓我有點頭疼了。

    擊穿我大腿的這條臍帶,足足有小孩手臂那麼粗,而且還是從我大腿正中間穿過去的,腿骨直接被打碎了。

    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平衡,劇痛都是小事,那種突然失去知覺,像是感覺不到自己大腿存在的錯覺,纔是最要命的。

    這隻怪物高興得不行,所有的嘴都張開了,嘻嘻的笑着,跟穿烤肉一樣,倒吊着把我提到了半空中。

    “狗日的你有種放我下來”我大吼道,強行穩定住情緒,不敢讓它察覺到我內心的恐懼:“咱們倆再打一次”

    怪物並沒有搭理我,自言自語似的笑着:“餓了........”

    伴隨着它的笑聲,一陣極其詭異的聲響,悠然從它身上傳來。

    那種聲音很像是我大腿骨被擊碎的時候發出的脆響,像是骨骼碎裂的聲音。

    但是這怪物不該有骨頭啊,看它軟癱癱跟一團爛泥似的,骨頭長哪兒去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了,這聲音確實是骨頭碎裂才發出來的。

    各位應該見過從中間砍斷的西瓜吧

    這個怪物就差不多是這樣的情況。

    從肉身的正中間,圓潤的裂開了一條縫隙,然後就跟掀起了它的頭蓋骨一樣,整個半圓形的“上半身”,都往後掀翻了過去。

    看見它肉身之中的景象,我發誓沒有比這更讓人恐懼的了。

    這個怪物,裏面的皮膚跟外面的不太一樣,腐壞的現象要更加嚴重,幾乎看不見完整的肉,隨處可見的都是腐爛流膿的傷口。

    許多帶着弧度略微彎曲的牙齒,就這麼聳立在那些腐肉上。

    密密麻麻,成千上萬。

    每一根牙齒都有成人食指那麼長,頂端尖銳,看着就能感覺到有多鋒利。

    “好喫.......”

    此時此刻,它的笑聲要顯得更爲渾厚,似乎都帶着迴音,是從它身子內部發出來的。

    就跟被吊車吊上高空一般,我被穿透大腿之後,兩隻手臂也被剩下的臍帶纏住了,都是纏住我的手腕,讓我動彈不得。

    它一邊嘻嘻笑着,一邊不緊不慢的移動着臍帶,將我慢慢往下移。

    聞着它肉身內部那種腐爛的氣息,我知道它是真餓了......是真打算吃了我

    “操鬆開”我咆哮道,手足無措的瘋狂掙扎着。

    肉身蠱能夠護住我,更大的原因,是它能夠修復我損壞的肉身。

    但要是沒等它修復完全,我的肉身就被全毀了呢

    或是說......被損毀的速度遠超於修復的速度,肉身蠱還能救我個屁

    就在我距離它的嘴部不到一米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法印又不是長在我身上的,它束縛住我,反倒是把嘴給徹底打開......它就不怕把法印給喫下去嗎

    想到這裏,我二話不說就鬆開了手,法印瞬間就垂直降落,掉進了這隻怪物的嘴裏。

    一陣淒厲到極點的慘嚎聲,當即就從北貢它們那邊傳了過來。

    那是神子的聲音。

    “老沈當心你後面”方時良的大喊聲響徹了天空,甚至把神子的慘嚎聲都給壓了下去。

    我沒來得及回頭,只聽嘭的一聲悶響,背部毫無預兆的遭到了重擊,眼前的景物也迅速開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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