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葬鬼經 >第三十五章 勝負
    司徒看見我們的時候,那表情可不是一般的興奮,就跟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那般,急匆匆的迎了上來。

    “可算是找到你們了!”司徒滿臉擔憂的看着我們,問:“你們是不是遇見那個蠱師了?我看你們這樣.......”

    “遇見了。”老爺子點點頭。

    聞言,司徒稍微沉默了一下,也沒再追問,轉而說:“我先帶你們回去休息,等你們休息好了,咱再坐下來慢慢聊,不急這一時半會的。”

    話音一落,他就招呼着那些官兵幫我們拿東西,浩浩蕩蕩的開始往村子裏趕。

    在這個過程中,也有官兵說要幫我拿行李包,但還是被我婉拒了。

    別的行李包隨便他們拿,這都無所謂,我們也樂得輕鬆。

    可是我背上的這個包,說什麼都不能給他們拿。

    倒不是因爲裏面裝着那些法器,只是單純的有那大肥耗子在,老爺子還讓我們瞞住,所以.......

    “沈老爺,你們在林子裏轉悠了這麼久,估計你們也餓了。”

    司徒帶着我們回村子後,便給我們安排了一桌飯菜,很熱切的招呼着我們。

    “先喫點東西墊墊肚子,喫飽了再去睡!”

    不得不說,司徒這個人確實會來事。

    做事面面俱到不說,還貼心的不行。

    他帶來的這幫人裏,肯定有幾個專業的廚子。

    在凌晨四點多的時候,還能及時生火,並且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裏,還硬是折騰出這麼一桌熱騰騰的飯菜出來。

    上至燜肘子排骨湯,下倒魚香肉絲等家常小炒,一共十八道菜,外加一大鍋蒸好的白米飯。

    看見這些專門勾引饞蟲的東西,所有人都在咽口水。

    原先還折磨着我們的疲倦感,此時也沒了蹤影,唯一能讓我們感覺到的就只有飢餓感。

    在這種時候誰也沒客氣,拿起筷子就開喫,不用司徒招呼,喫得個頂個的香!

    特別是常龍象這個大喫貨,連着幹了四碗白米飯都沒見飽,跟餓死鬼投胎差不多,一桌菜有三分之一都進了他的肚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等我們舒舒服服的填飽了肚子,睏意依舊沒有襲來,反而還覺得有點精神了。

    “沈老爺,那個蠱師跟你正面交手了嗎?”司徒像是閒聊一般,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給老爺子點了支菸。

    “交手了。”

    抽着煙,老爺子也笑了起來,跟他先前說的一樣,沒有隱瞞司徒,很乾脆的說:“我跟他只能算是平分秋色,要是細算起來,他還得勝我一籌。”

    得到這個答案,司徒顯得有些不敢相信。

    看了看老爺子,見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這纔信了老爺子的話。

    “那人有這麼厲害?”司徒緊皺着眉,跟我們說:“雖然我不是你們行裏的人,但你們這行的先生我大概都聽說過,誰強誰弱,我心裏也有個底子........”

    話音一落,司徒自己點上煙,咬着牙抽了兩口,繼續說。

    “就目前國內的這些先生來說,能勝你一籌的,滿打滿算不超過五個。”司徒說着,滿臉疑惑的看着老爺子,問道:“就這五個人裏,誰也不是蠱師啊。”

    “那是你孤陋寡聞。”老爺子說道,隨之也苦笑了起來,指了指自己:“我也沒好到哪兒去,跟你一樣的孤陋寡聞.......”

    “您也不知道那個蠱師?”司徒問。

    “不知道,不認識,連聽都沒聽說過。”老爺子嘆道,看了司徒一眼,問他:“但他給我留了個名號,搞不好你聽說過。”

    “啥名號?”司徒急忙問。

    “他說他叫苗武人。”

    老爺子在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司徒臉上,似乎是在尋找答案。

    但讓他失望的是,司徒好像也是第一次聽見這名字,臉上除了迷茫就是迷茫。

     “苗武人?”司徒嘀咕道:“姓苗......名武人.......這又是哪號人物啊?”

    “你也不知道?”老爺子嘆了口氣,很失落的說:“看樣子他是低調到沒邊了,連官家的人都沒聽說過,這他孃的........”

    “沈老爺,您跟他交手的細節,方便說一下嗎?”司徒問。

    老爺子嗯了一聲,說,這能有啥不方便的?

    “我看你們也好奇得很,藉着這機會,我也跟你們說說.......”老爺子說着,看了我們一眼,然後很不耐煩的拍了拍馮振國:“你能不能別在一邊嘀咕了?要收拾七寶回家再收拾,嘀嘀咕咕的說啥呢?”

    被老爺子這麼罵,馮振國也有些臉紅,點點頭不吱聲了。

    說真的,這也不能怪老爺子脾氣差,自打我們跟馮振國見面開始,他嘴裏就沒停下過,一直都在數落七寶。

    那些話的意思,完全可以概括成一句話。

    “我他孃的讓你別來你非來!現在喫到苦頭了吧!回去看你怎麼交代!”

    舅舅教育外甥,這是人之常情。

    但這也耐不住馮振國一個勁的教育啊,那嘴皮子比娘們還利索,嘀嘀咕咕的聽得我腦袋都疼了。

    “我跟你們分開之後,直奔着出孽的那地方就去了。”老爺子說着,抖了抖菸灰:“到現場一看,啥也沒有,地上有一片黑的印記,像是被燒過的那種,還有一股子臭味。”

    “孽不見了?”司徒問。

    “應該是被那個蠱師收拾了。”老爺子聳了聳肩:“起碼他自己是這麼說的,到了頭我也不知道那裏出的是什麼冤孽。”

    司徒點點頭,也沒再這個話題上多問,轉而問了句:“你是在哪兒碰上那個蠱師的?”

    “山裏。”老爺子說:“距離出孽的地方不遠,也就是一里的山路吧,在那個石崖子下面碰上他的。”

    說到這裏,他也露出了一臉的笑容,雖說我們早已知道平局的戰果,但他的臉上卻依舊沒有挫敗,反而有種棋逢對手的興奮。

    據老爺子自己說,剛感覺到前方有人,他立馬就做足了迎敵的準備。

    等他進入了可以下降的安全線內,想都不想,直接給那人下了個寐身降。

    這種降術不算殺招,只能讓人陷入昏睡的狀態,並不能對人造成太大的傷害。

    “我當時就想啊,如果前面那是敵人,一個降說不準就搞定,上去再補他兩刀,那也是大快人心的事.......”老爺子嘿嘿笑道:“如果不是敵人,那也無所謂,反正我這降術又殺不了人,不怕誤傷。”

    “那個蠱師應該沒中降吧?”司徒一皺眉。

    “可不麼。”老爺子也嘆了口氣,滿臉的失落:“當時他就把我下的降給擋回來了,反手還給我下了幾道藥蠱,得虧我反應快啊,要不然.......”

    後面的話,老爺子並沒有說出來,默不作聲的抽着煙,過了會才繼續說。

    “我跟他交手的時間不短,從石崖那邊,一路鬥進了山裏。”

    “他身上有傷,不敢跟我硬碰硬的幹,所以我越是追,他就越是跑,直到我把他逼得走投無路,這纔跟我玩命的鬥.......”

    “他贏了?”司徒問。

    “我不是說了麼,平分秋色啊。”老爺子沒好氣的說道:“打了平手,沒分勝負,明白嗎?”

    在這時,馮振國很突兀的開了口,問道:“沈老爺,那蠱師最後是跑了還是死了?”

    “我還活着,你說呢?”老爺子無奈道:“說白了,我能拼着命把他弄死,但要是這麼幹,我也活不了。”

    話音一落,老爺子把手中的菸頭掐滅,丟到地上踩了踩,表情很是平靜。

    “這件事能辦到這份上,我已經盡力了。”

    馮振國沒說話,司徒倒是點點頭:“理解。”

    “請您過來,最主要的,就是把那幫先生趕回去,這事您已經辦成了,所以用不着覺得愧疚。”

    司徒嘆道:“那個蠱師就由他去吧,得罪了這麼多人,還讓國家給盯上,他肯定落不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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